第189章 永远

卡列博真的要疯了，他最近发现他的好兄弟兼老板大人浑身冒粉红色泡泡。

他觉得自己可能永远也没办法忘掉，那天他有正事要找林墨，在魔药教室门外守着下课。

不小心从门缝里看到了林墨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他们的院长大人！

夭寿了！要遭天谴啦！他真的要自挖双目了！他什么也没看到！

在那一刻，他甚至想过自己会因为知道的太多而英年早逝，连遗言和安排的后事都想好了。

他倒是不怕林墨，但万一让他们护短的院长大人知道了，他能不能安详地毕业不提，能不能活着过完不久后的万圣节都是两说。

好在没有被发现。

期待的日子很快到来，期待着这一天的人已经很久没有期待哪一天快些到来了，因为某个人。

十月底的温度逐渐降低了很多，叶子也已枯黄，片片飘落。

新学年短短近两个月中发生了很多事，林墨将一学年的事情全部压缩在了这段时间里。

林墨今天起的比往常还早，除了和往常一样的步骤外，他还特意准备了一下。

衣服的颜色很简单，里面穿着高领白色毛衣，外面穿了一件黑袍，只能透过黑袍看到脖子的一点点雪白色毛衣。

他很少穿白色，除了见斯内普。

整个霍格沃兹起的都比往日早，小巫师们收拾着，准备和朋友或者伴侣一起去霍格莫德。

德拉科和哈利自然是一对，没有人去放电灯泡。

罗恩和赫敏只能互相有点别扭地凑成一对了。

林墨来到通往霍格莫德的路时，第一眼就看到了板着脸的斯内普。

斯内普还是穿着看起来一成不变的黑袍，只是如果仔细打量，会发现黑袍边角处有银线勾勒。

旁边的麦格教授原本不太清楚自己这位从小就有些孤僻的同事为什么会来看这种热闹的场景，不过因为忙于应付有些乱的场面，还是没有多问。

如同林墨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斯内普一样，斯内普也在一堆小巨怪里快速找到了他家的傻巨怪。

即便混在年纪参差不齐，身高也有高有低的人群中，林墨依旧是最高的极少数人。

林墨和斯内普对视，林墨立刻抬起右手笑着向斯内普用力挥手。

斯内普看着有些傻傻的少年，轻轻点头示意，面部柔和了许多。

很快，林墨凑近了斯内普，斯内普将林墨手中自己签过字的纸递给麦格教授。

麦格教授在匆忙的动作中挤出时间愣了几秒，然后抬头看斯内普。

自己这位同事意料之中的面无表情，麦格教授虽然有些吃惊，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了，继续工作。

斯内普带着林墨走到另一边，避开人群，没有立刻去霍格莫德。

林墨没有问为什么，他明白他的西弗勒斯的意思，他和他一样。

林墨不希望因为自己，给斯内普带来一点困扰。

如果被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他的西弗勒斯又要操心了，他不想这样。

他要的不多，不需要被别人知晓，不需要被世界承认，只要两个人互相陪伴，一直走下去就足够了。

其他再多的，他不敢奢求。

他是泥泞里爬出来的疯子，有幸窥见一丝天光。

他的西弗勒斯于他来说，是神明。

两人一声不吭地等所有人都走了，麦格教授奇怪地看了两人一眼，转身回了霍格沃兹。

斯内普看着从始至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问一个单词的男孩，心里有点堵堵的。

他该不会以为自己认为这段感情见不得光吧？斯内普担心林墨会这样想。

其实并不是的，斯内普只是想着，万一有一天，眼前他心里护着捧着的少年不喜欢他了，后悔了，想放弃了。

没有人会知道他们这段感情，少年依旧有光明的未来，去寻找真正过一生的爱人。

而他，也依旧会在深渊中越走越远，孤身一人。

也许少年未来再回头，会认为这段感情是不堪的。

但如果无人知晓，那这些所有的苦痛和不甘就让他一个人承受好了。

是他先动心的，是他自己松口说同意的，那未来的一切不好的结果，都是他自己活该，和少年无关。

他的墨于他来说，是皎洁的明月，不应染霜尘。

斯内普无法把他的全部隐忍告诉少年，他不舍得让他的墨有太多压力和自责，这些他偷偷承担就好了，不要被知道。

但他又不能不解释，至少他的少年，现在还愿意接近他，他也不舍得让他伤心。

“刚才人太多了，你的监护人不太习惯，并不是……”斯内普话说得别扭极了，想要装作不在意，却又示弱到不能再服软。

“我知道，我没有误会，我不会误会。”林墨对上了斯内普深邃的眼睛，里面没有一丝空洞，是鲜活的，是充满神采的。

“你要相信我。”林墨没头没脑地补了一句，但他相信斯内普能明白的。

斯内普有些恍神。

也许他还是太小瞧他的傻小鬼了，他原来什么都猜到了，但还愿意继续走下去。

可是小孩儿，你要知道，如果你还要坚持，你自私自利的西弗勒斯，就真的舍不得撒手放你走了……

我就当你童言无忌，压着性子再给你一次机会，快些醒悟，早些离开，还来得及……

现在，他还是要继续“约会”，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斯莱特林永远利益至上，他要先自私一次，和少年多待一会儿。

“走吧，你的监护人觉得林先生并不会想在这里度过一天。”斯内普岔开话题，迈开步子向霍格莫德走。

林墨在他身后，情绪只低落了一瞬，他的西弗勒斯没有正面回答他，但自己会有一天让西弗勒斯彻底相信自己的。

他怎么会离开他，怎么舍得离开他，怎么能忍受离开他。

他会陪着他的，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