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霜雪之城，银装素裹。
整个城市都被下落不停的冬雪覆盖在内。
禁军统领卡修斯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呼喝了一声：“抓紧巡完这一圈回去喝酒。”
“是！”
“是！”
跟在他后面的禁军士兵们气势惊人的吼道。
在这种气候之下的深夜，禁军士兵们也颇为怀念温暖的房间、娇羞的小娘子。
卡修斯本来是禁军大统领的第一顺位候选人，但曹曦忽然崛起，将禁军大统领之位拿走，本来卡修斯准备要让这个平民出身，没有丝毫背景的大统领难看。
但第二天长夜的一番话，让这几位统领直接打消了刁难的意思，开始全心全意的干起了实事，毕竟谁也不会对一个以真名发誓只能干一个月的大统领起恶意不是？
“虽然快结束了，但大家还是要打起精神，陛下虽然南下，但皇宫禁地....”卡修斯刚说完，就看到前方的霜雪宫的阶梯尽头站着三道黑影。
那三道黑影一高一矮，还有一个干脆就如同一个趴伏在地上的小孩一般。
“谁！！？”卡修斯立刻拔出了自己的长刀，指向了霜雪宫阶梯上的三个黑影。
“退下！”那三个黑影还没说话，霜雪宫内就传出了一个稚嫩的声音。
“？”卡修斯愣了一下，这个声音？？
而身边的一名士兵连忙拉了拉自家统领的大氅，轻声道：“霜雪宫，是艾琳陛下的行宫。”
“陛下都南下了，怎么这宫里...”卡修斯说着说着，冷汗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陛下南下了，但在这座庞大的皇宫之内，还有一位陛下！
艾琳王朝的开国女帝，艾琳一世！
卡修斯连忙低头，带着自家小弟们迅速朝后退去。
这位陛下一直在霜雪宫之内，从来没有与艾琳十六世争权夺利的野心，也没有说或干过任何一件让所有臣民都记得的事。
所以卡修斯才在那一瞬间会想不起来。
但想起来之后，卡修斯的后背就已经被冷汗浸湿。
艾琳一世，艾琳王朝是怎么来的？
是她一刀一枪在那个混乱的年代里打下来的！
这种人物，如果说她没有脾气那是不可能的。
卡修斯忍不住想着，站在霜雪宫门口的那三个黑影是谁，沉寂许久的艾琳一世，为为什么会接见他们？
霜雪宫那沉寂了许久的大门吱嘎一声敞开，一个浑身裹在皮裘之中的小女孩踏出宫门，抬头看着居中那个身穿血色风衣的青年。
“好久不见。”小女孩的声音软软糯糯，根本不像是一方女帝。
“对你来说很久，对我来说，半年不到。”曹曦蹲下了身子，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孩，“聊聊？”
“聊聊吧。”艾琳一世点了点头，走到阶梯处顺势坐了下来，丝毫没有在乎阶梯上的冰雪。
曹曦点了点头，转身坐在了这个小姑娘身边。
“当年我杀了梅林的时候，你应该知道，你当时是怎么想的？”曹曦很好奇，梅林当时对于艾琳与艾克还是极好的，尽管也存了利用之心。
“怎么想？没怎么想啊...就是觉得你下手够快够狠。”艾琳一世摇了摇头，“为什么问这个？”
“没事，你知道原魔吗？”曹曦想了想，还是单刀直入，直接询问这件事。
“原魔？”艾琳瞪大了眼睛，“你不是询问巴风特的事么？”
“巴风特死了，我还问他的事干嘛？”曹曦摇了摇头，“你知不知道原魔？”
“不知道。”艾琳想了想，“你可以形容一下这个叫...叫原魔的东西么？”
“浑身漆黑，拥有侵蚀规则的能力。”曹曦将自己所看到的原魔形容了一下。
“浑身漆黑？侵蚀规则？”艾琳一世咀嚼着这几个字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曹曦也没有去打扰他，撸着爆爆的脑袋安静的等待着。
霜雪之城上空飘落下来的雪花愈发的大了起来，很快就将这两人一傀儡一狗盖上厚厚的一层雪花。
良久，艾琳一世动了动脑袋，身上的雪花纷纷朝下跌落，看上去就如同一个雪娃娃忽然苏醒了一般。
“你说的这种东西，我曾经在沿海一带看到过...”
“具体是在哪，我不记得了...”艾琳一世锤了锤脑袋，“头疼...”
“嗯？”曹曦看着不断锤着自己脑袋的小女孩，疑惑了起来。
她可是一名主神啊！几千年在她漫长的生命中，算得了什么？怎么会忘记？
“真不记得了，隐约的印象是在大陆南边的一处港口，当年那处港口叫做...叫做深蓝之港！对，就是深蓝之港，但具体是在哪，我完全没印象了...”艾琳一世露出了歉意的眼神。
“深蓝之港么...”曹曦点了点头：“谢谢。”
“不用谢。”艾琳一世颔首，起身的时候忽然问了一句：“你不好奇，为什么我当年会变成那样吗？”
“不好奇。”曹曦摇头。
艾琳一世：“....”
“我还有点时间，说说看？”曹曦笑了笑，伸出手想揉一揉这个小姑娘，却又想到了这个小姑娘的身份，有些尴尬。
“我退位之后，就一直在霜雪宫里潜修，向外宣称是因为寿元问题死亡，但我一直在，一直在看着这个世界。”
“一直到那年，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霜雪宫了，而是在一片死寂与虚无之地。”
“死寂与虚无？”曹曦愣了一下，“那不是虚空之外么？”
“你也知道虚空之外？”艾琳一世诧异的看了一眼这个当年的大哥哥。
跟当年一样，看不清他。
“当然。”曹曦点了点头。
“跟我出现在那里的，还有一个小男孩。”
“艾克？”
“是的，就是艾克，你知道艾克的身份么？”
“不知道，他的身份很高？不对，按道理来说，如果横行之国真的有这么个人，你肯定会知道的。”
“对，艾克不是人，换句话来说，他是横行之国的世界意志！”艾琳一世的声音清冷如冰霜，但在曹曦耳中，则如同九天落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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