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争辩

晚芳觉得自己太幸运了，以后可以将东西都藏进空间，还可以拿空间里的东西出来用。

晚芳越想越兴奋，越想远，没有了往常一贯冷静的样子。

直到叶嬷嬷的说话声响起:“二太太，二老爷让老奴来叫你去老夫人的屋里，有事商量。”

晚芳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带着枕头出了空间。她拉开床帘，沙哑着声音说道:“娘，我也去。”

这几天楚家发生的事都与晚芳有关，晚芳作为当事人，岂能不参与？

叶氏心疼的看了晚芳一眼，点头同意，她不放心留下女儿一人，把女儿带在身边她才安心，早晨不正是因为她的离开，才让大嫂有机会对女儿下手的嘛。

她不会让这种事再次发生在女儿的身上。

晚芳起床，稍作一番收拾，便与叶氏一道走去楚老夫人的院子。

一边走，晚芳一边搜寻原主的记忆。

原主的祖父十年前就去世了，楚家辈分最高的楚老夫人，除了有楚大爷和楚二老爷两个儿子外，还有两个女儿，她们都已经出嫁。

楚大老爷也就是晚芳的大伯，他有一位正妻和六房妾室，两个嫡女、两个嫡子和五个庶女。

楚二老爷也就是晚芳现在的爹，他有一位正妻和两房妾室，一个嫡子、一个嫡女和一个庶女。

楚晚芳在楚家的所有孙女中排行老四，上头是楚家大房的两个嫡女和一个庶女。

楚令妍是楚大爷的第二个嫡女，他的嫡长女和庶长女都已经出嫁。

楚大太太头胎生了一个女儿，之后好几年都没再怀上。之后叶氏嫁进楚家，叶氏在成亲的头一年便怀上了，次年她生下了楚家的嫡长孙楚钰轩。

楚家的嫡长子出生在二房，楚大太太急了，把她身边的两个丫鬟放到了楚大老爷的房里，之后这两个丫鬟都怀上了楚大老爷的孩子，一个丫鬟为楚大爷生下了一个庶女，这个庶女便是楚家的二小姐。

另一个丫鬟生下了楚大老爷的庶长子，庶长子出生后体弱多病，不到半岁便夭折了。

楚老夫人这时也不免开始替楚大老爷着急，为了传宗接代，继承楚家大房的香火，她做主把身边的两个大丫鬟送给了楚大老爷，为了不偏颇太过，楚老夫人也送一个丫鬟给楚二老爷，便是曹姨娘。

谁曾想，楚大太太却是和叶氏前后都有了身孕，可是丫鬟都已经送来了，不能退回去，正好两位太太都有孕，不能伺候她们的夫君，可以由丫鬟代劳。

如此，晚芳和令妍便在同年出生了，且是同月同时出生的，也真是巧了。

之后，楚大太太又先后生下了两个嫡子，而叶氏却是再没怀孕。

楚大太太为楚大老爷生下两个嫡子的同时，楚大老爷的几房妾室也替他生下了四个庶女。

晚芳收回思绪，和叶氏一起走进楚老夫人的屋子，楚家的人都到齐了，两房的妾室和庶女不在其中。

“母亲。”叶氏朝楚老夫人喊了一声。

没听见晚芳叫她祖母，楚老夫人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叶氏见楚老夫人的神情不悦，赶紧替晚芳解释道:“母亲，芳儿的喉咙没好利索，大夫说芳儿三天之内不宜开口说话。”

楚老夫人听后，冷着一张脸，不痛不痒的回了一句，“好了，既然来了，那便坐下吧。”

楚老夫人话里的意思是，她根本没叫晚芳来，是晚芳自己要来的。

晚芳坐下后，眼观鼻鼻观心，不理睬对面大房的人投来的怨毒的目光，其中就包括令妍的两个小弟弟。

楚大太太打破沉寂，先发制人:“芳儿，还不快给你的堂姐令妍道歉。”

晚芳看了令妍一眼，指着自己的喉咙摇头，让她向想要毒死自己的人道歉，没门都没有。

晚芳珍惜自己的生命高过一切，以至于以后凡是想要她的命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你们想毒死我妹妹的账还没算呢？”楚钰轩替晚芳发声。

楚钰轩的话音一落，楚老夫人突然咳嗽了两声，方道:“好了，芳儿不是没事嘛。”

楚老夫人在心中冷哼，“刚才不是解释清楚了嘛，是你和你爹不想送走你妹妹的，老大媳妇为了令妍，不得已才出手的，不能全怪老大媳妇，要怪就怪你妹妹的命太硬，是个克星。”

“祖母，我妹妹过几年便可出嫁了，不能送她去乡下的庄子。”楚钰轩又说道。

楚老夫人这回是真的不悦了，芳儿还想要出嫁？她克死了陈国公，国公府没让芳儿陪葬，楚家便要烧高香了，谁家还敢来楚家求娶芳儿？

“不行，芳儿一定要离开。”楚老夫人怒道，楚家可得罪不起国公府。当初她答应国公府冲喜一事，是为了给大儿子谋取好处的。

现在芳儿的亲事被国公府退了，芳儿的名声坏了，便不可再留芳儿了。

听了楚老夫人的话，晚芳牵起叶氏的手，在她的手掌上写下“分家”二字。晚芳刚收回手，叶氏还没开口呢，又是楚钰轩先开了口。

“我和妹妹一起离开，分家吧。”

人活着总有一死，陈国公年事已高，不是一生病冲喜就能好的，果真如此的话，那么人都可以长生不老了！

陈国公是病死的，不是妹妹克死的。

昨天他的妹妹被赶出了国公府，被国公府羞辱了一番，这让他很愤怒，激起了他对国公府和对一切想要赶走妹妹的人的不满。

“孽障，我还没死呢，就想分家。”楚老夫人真正的动怒了，她狠狠的拍响了茶桌，震得茶杯叮当作响。

没想到她一直宠着的嫡长孙第一个跳出来，为了一个不能给楚家带来半点好处的命硬克星，叫嚷着要分家，她怎能不生气？

大房众人的脸上却都露出了兴奋之色，他们巴不得分家，整个楚家都是大房的，趁早把二房赶出去了事。

楚大太太掌管家务，她知道家中的银钱来源除了庄子上的收益，便是两位老爷的俸禄，这两处的银钱来源哪里够一大家子的开销，只能挪出公中积蓄贴补家用。

楚家祖上也是富裕过的，所以有不少积蓄，都攥在母亲的手里。

这次为了给侄女置办一份像样的嫁妆，卖了家中唯一的一间铺子，公中再出一些，才筹齐了五千两的嫁妆银子，然后从库房里挑了些家具摆件，再给侄女置办了一匣子新首饰，算是一份体面的嫁妆了。

如果现在分家，不说这五千两银子和家具摆件是要留给女儿令妍的，还能再从母亲的手里扣出不少银钱来。

看着大家都默不作声，楚老夫人问楚二老爷道:“你也是这个意思，为了你的女儿要分家？”

楚二老爷低头不语，他昨天就说过了，等过个几年，芳儿嫁人后和夫君和和美美的过日子，芳儿是克星的事就能不攻自破，楚家的名声便可挽回。

如果此时把芳儿送走了，便坐实了芳儿是克星一事，是真的在坏了楚家的名声，再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母亲和大哥就是听不进去他说的话，大哥说令妍等不起，且他还有两个庶女也快到了说亲的年纪。

如果他们要真是抱着这种想法，分家是上上选，两厢便宜，各不耽误和连累，可是母亲还在世，他不能提分家，除非母亲她自己提出分家才行。

楚老夫人的脸上因为气愤而染上了怒色，她一瞬不瞬的盯着晚芳，晚芳无视楚老夫人的盯视，装聋作哑，不动如山。

有了空间，无论是去到哪里，晚芳都能活得好好的，她怕什么？可是她不忍心看到新认的爹娘和大哥在楚家受委屈。

这时楚大老爷开口了:“娘，还是分家吧，儿子给你养老送终。”

楚大太太立刻附和道:“是呀，娘，分家后，家里也能住得宽敞些。”

闻言，楚二老爷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心里难受极了，即便要分家，大哥大嫂也不能把二房赶出家门吧，二房一家人要住哪里去？原来得知会被赶出家门后，心中是这般的难受。

晚芳同时收到楚二老爷、叶氏和楚钰轩投来的目光，他们的目光中有感同身受，还有一丝丝的同命相连。

楚家二房被大房厌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