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双生子

看着不表态的轻丝和碧落，晚芳有点急了。

没有轻丝和碧落的帮忙，还真不行，晚芳又说道:“我也不瞒着你们，我是想从后厨的房顶上出去，但也不会常出去，只有在遇到急事之后才走那条道，我打算做一个绳梯，爬楼梯上到厨房的屋顶后，再爬绳梯从围墙上下去，安全方便。”

如果晚芳都这么说了，轻丝和碧落还是不同意，那么这两个人，她宁愿不要了。

碧落弱弱的问道:“大小姐出去了之后，要怎么回来？”

晚芳立刻解释道:“回来时，我会在外面吹响竹哨，你们在房顶上给我放下绳梯就行。”

这时轻丝也说道:“隔壁的探幽院也会听到大小姐的竹哨声。”

晚芳听了她们两人的问题，便知是误会她们了，她们是在为她担心，并不是不想听她的。

“所以我才说遇到急事才从房顶出去，并不常走那条路，探幽院偶尔听到几次竹哨声，应该不会在意。”

晚芳打算好了，以上香的名义出门和爬墙，这两者双管齐下。

轻丝和碧落听后放心了，终是点头同意了。如果大小姐要赶她们走，她们不留在听雨院，能去哪里？她们可不想去探幽院，也不想被发卖。

接下来的事就好说了，晚芳吩咐碧落和郝婆子出去买绳子和竹子，买回来后，在两根绳子之间绑上一根根短竹子，郝婆子的手巧，仅花了一天的功夫绳梯就做好了。

这天，是王大夫来给叶氏把脉的日子，晚芳给叶氏请安后，便不打算回听雨院，她要亲自听听王大夫把脉后的结果。

叶氏慵懒的靠坐在铺着云锦纹垫的榻上，气色红润，脸颊丰腴饱满。

“太太今日穿着这身天水碧色纹裙，衬得太太肤色极好。”冯姨娘似乎也不打算走，望汐早一步便离开了荣安堂。

冯姨娘早几天前便瞧出太太的不对劲了，太太的气色好了，但人却不似以往有精气神，说不了几句便不想再和她说话了。

叶氏神情恹恹的，叶嬷嬷上前一步赶人:“冯姨娘，太太乏了想歇一会儿，你回去吧。”

叶嬷嬷赶人，冯姨娘只能离开。她走出荣安堂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转身塞给她的丫鬟一个荷包，吩咐丫鬟盯着荣安堂，她自己走了。

今日王大夫到楚家二房来给叶氏把脉，为他提药箱的不是小厮，而是他的小儿子王小公子。

王小公子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袍，静雅怡然，一副青葱少年郎的模样。

“楚太太，多有得罪。”王大夫给叶氏把脉后，并未告诉叶氏结果，而是让王小公子上前再为叶氏把一次脉。

王大夫这是在让王小公子练习把脉？晚芳有些不解。

可是看着又不像，王小公子年纪不小，他出生在杏林世家，不该是很小就会把脉的吗？

王小公子的手指搭上叶氏的脉搏，细细的品了起来，一盏茶后，又让叶氏换一只手，继续把脉。

晚芳和叶嬷嬷都屏住呼气，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唯恐打扰到他诊脉。

不一会儿，只见王小公子眉头一挑，眼眸一亮，抬头看向王大夫，随后点头微笑。

王大夫心中一喜，神色激动，没想到效果这般好，竟是出了奇效，他给叶氏用的药，改变了用药量，加重了其中一味药的分量，又减轻了另一味药的分量。

王大夫喜形于色，摩挲着双手，在厅堂里来回的走了起来，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又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

这时的王小公子也是一副亢奋的模样，双眸更亮了，锐光四射。

晚芳和叶嬷嬷都觉得莫名其妙。

王大夫又来回的踱几步了，才停下来道:“楚太太，你是怀上了，但…。”

王大夫后面的话不说了，似乎在斟酌用词，他的脸部有些扭曲，表情搞笑又滑稽。

叶氏、叶嬷嬷和晚芳却是提起了一颗心，都以为叶氏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楚太太怀的可能是双生子，不过需等半个月后的复诊，便可确诊无虞了。”王大夫接上的这后半句话，可是把晚芳三人给惊呆了。

“双生子？！”晚芳三人同时脱口而出。

叶嬷嬷最先冷静了下来，她不禁担忧的问道:“王大夫，你看太太的身体？”

不是叶嬷嬷瞎操心，怀双胎是可喜可贺，可对太太不好呀，一个不小心，生产时便是一尸三命，呸呸呸，叶嬷嬷心中默念，太太绝不会一尸三命的，太太福大命大！福大命大！

作为一名大夫，王大夫很快就听明白了叶嬷嬷话里的担忧，他开口保证道，“有老夫在，一定能保楚太太平安生下双生子。”

即便楚小姐不要求他给楚太太保胎，处出他的私心，他也会这么做的，这是他调整药方后的第一个孕妇，他能不上心吗？

只要有他在，楚太太就出不了问题，对于这一点，王大夫还是很有自信。

王大夫神人呀，不仅让叶氏怀上了孩子，且一次就是两个。晚芳打算再送王大夫一样东西，一来是感谢他，二来也是让王大夫对叶氏多多上心，多多看护和多多照料。

晚芳走上前一步，对王大夫说道:“王大夫稍等，我有一样东西要拿给王大夫瞧瞧。”

说完，晚芳也不等王大夫点头同意，便匆匆走出了荣安堂，走到荣安堂外，看到了朝荣安堂这边探头探脑张望的小丫鬟。

小丫鬟见晚芳出来了，立刻转身小跑着溜了，晚芳没看清她的长相。

晚芳回到听雨院，拿了两个干净的坛子转身进空间，把两瓶高锰酸钾一起倒进坛子里，坛子大，装得下两瓶高锰酸钾，然后盖好盖子。

另一个坛子用来分装碘酊。

出了空间，晚芳写下高锰酸钾的使用剂量和用途，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晚芳的毛笔字，字迹工整了不少，看上去顺眼多了。

但晚芳的字，离好还差的很远。

荣安堂里，叶氏正在招待王大夫和王小公子喝茶。

晚芳来回匆忙，额头上已见了汗珠，叶嬷嬷接过晚芳手里的坛子，给晚芳擦去汗珠后，也给晚芳倒上一杯茶。

晚芳喝了口茶，才把纸张交给王大夫。王大夫高兴的接过纸张，看了一眼发现不是他想要的药方，心中有些失望。

他如此尽心尽力的为楚太太看病，除了试用他调整的药方外，另外还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了继续要碘酊，二是为了碘酊的药方。楚大小姐不是大夫，手里的碘酊的药方对她来说毫无用处，刚听说她要送给他东西，他本以为是碘酊的药方，在心里小小的激动了一下。

没想到楚丫头又有新药了，且新药的用途很不错。但他实在是想要碘酊的药方，他宁愿不要这个新药，也想要碘酊的药方。

“楚小姐，我们去外头说话。”王大夫提议道。

王小公子听了后愣了一下，爹爹和楚大小姐一个小姑娘何时这般熟稔了？竟然提出要私下里和楚大小姐说话，就连他都不能在场。

晚芳看了一眼叶氏，叶氏点头同意，晚芳才和王大夫一起走到荣安堂外。

晚芳和王大夫站在空旷的院中，王大夫低声问道:“老夫想要上次那个药的药方，这个老夫不要。”

王大夫把纸张塞回晚芳的手里，晚芳很无奈，空间里的碘用完了，便没有了，即便有碘酊的药方也没用。

“王大夫，上次的药，是我偶然所得，这次这个也是，你要不要？这次的就这一份了，给你后我自己都没有了。”

如果面前的人不是大夫，晚芳可不会把碘酊和高锰酸钾送给他，这两样东西，只有在大夫手里才能发挥它们的真正用处。

王大夫突然又从晚芳手里拿回纸张，晚芳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心，笑了。

王大夫想的却是不与晚芳计较，多一种新药，有总比没有好。楚丫头不会医术，怎会在意药方呢？她能偶得两种药，也没白糟蹋了好药，已经算是上天保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