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拯救的理由

看着面前的破晓，钟离开口问道：“何事？”

见岩王帝君愿意跟自己谈后，破晓当即表示要换个地方详谈一番，毕竟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谈确实不妥，周围的人虽然被军队拦在了外面。

可岩王帝君在这里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再这样下去将会有如同海啸般铺天盖地的人群席卷这里。

到时候的情况无论发生什么都是不容乐观的。

“可以。”

钟离同意了这份邀请，毕竟白筱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自己也不着急回去，既然代表着人类意志的破晓有事找自己，那不妨就去一趟吧。

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事情。

很快，一辆车子开了过来，而司机人已经抖成了筛子，内心的激动无法形容，从车子里出来打开门后对岩王帝君鞠了一躬然后又回到了驾驶座上。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了。”

看着岩王帝君那白色的长袍与稍显宽大的衣物，破晓就知道这辆车子如果帝君去坐的话，有些掉价不说那肯定坐着不舒适。

“无妨，你只需要指明要去的地方，我会在那里等你们。”

“好的，其实我更想请您到我们炎国位于帝都的异能者管理协会的总协会那边的，但此番路途较为遥远，所以我打算请您到这座城市的分支协会那里一坐。”

“可以。”

随后破晓指向了北边的一座最高的大楼，那里就是异能者管理协会在美利卡的最大的分支协会，之前破晓就是在那里办公的。

“在那里的顶楼处。”

“好。”

说完钟离直接飞到了高空中，在众人的目光下他没花几分钟就落到了那顶楼之上，而其他人也都开始驱车前往协会的大楼。

此时协会的顶楼，本来因为破晓的贸然离场或郁闷或愤怒的一些其他国家的高层们此时一个个的都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

浑身浸满了冷汗，没有一个人敢乱动，也没有一个人敢乱说话。

因为岩王帝君，就在旁边。

他们根本没想到破晓出去一会，岩王帝君就来了，其他国家的高层内心很激动，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此时，包括破晓在内的五位最强异能者也火速赶到了顶楼，避免岩王帝君又贸然离开。

在看到那些人依旧在这里等候，破晓清了清嗓子随后说道：“很抱歉，各位，看来今天的会议要提前结束了，我与帝君有要事详谈，今天的所有事务都到此为止吧。”

听到破晓这么说，那些人面面相觑，目光瞥了岩王帝君一眼后，一个个地陆续离开了现场。

很快，现场只剩下了破晓等人以及岩王帝君。

破晓转过头，看着身后的四人，而四人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他要他们也一起回避。

接下来这个话题，破晓希望自己一个人跟帝君谈。

四人都不想就此离开，毕竟跟岩王帝君面对面谈话的机会可是千金难求。

可他们不给破晓一个面子，也得给帝君一个面子吧，想必帝君也不喜欢在谈话的时候附近有其他人旁听。

所以他们也只好离开了这里。

终于，现场只剩下了破晓与帝君二人。

一面桌子，两把椅子。

谈话的地方是这般的简陋，可钟离不在乎。

“初次见面，帝君，我被称之为“破晓”这是身为rl级最强异能者的我的称号，亦是我的名字。”

“略有耳闻。”

钟离知道rl级异能者最强的第一位就叫破晓，大家都知道。

“今日一见，是我的荣幸，我首先代表全人类感谢您在十几年前为人类伸出援手，拯救了我们的世界，包括我在内全人类都在心中铭记着这份恩情。”

“帝君，我有几个问题。”

“但讲无妨。”

“好，第一个问题，当年您在封印住所有的虚空裂口后，为何有很长一段时间下落不明？”

破晓第一个问题就问到坎上了，钟离当年封印住所有的虚空裂口后，就恰好认识了胡知老爷子，之后就一直在胡家待着。

因为钟离发现虚空裂口好像不再出现了，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顶着岩王帝君这张面孔转来转去了，不如就此化为一介凡人融入这个社会，正好也图个清闲。

但这个回答很显然不妥。

见钟离不回答，破晓神情微微变化，问道：“莫不是帝君遇到了什么强敌？与其争斗数年才得以分晓胜负？”

钟离沉默，因为他在思考要不要就这么顺着他的意思撒个小谎。

还是说自己去编造一套正当的理由？

“看来事情比我想象中的要复杂......”

帝君的沉默，在他看来无疑就是默认，如果是轻松的事情，那帝君大可将其回应，可帝君屡次沉默，也就说明敌人恐怕强到难以想象。

连帝君都感到棘手的敌人，破晓也深知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这个问题我明白了。”

“嗯？”

钟离在内心疑惑了一声，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他怎么就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那么，第二个问题，帝君您是否在今后也会继续保护人类吗？”

这个问题，破晓问的是帝君的立场问题，如果帝君回答是会，那么就证明他还是站在人类这边的，如果不会，那也无妨，毕竟破晓不认为帝君有什么义务去保护人类。

如果帝君回答的是不会的话，那破晓就要去问内心深处的一个充满谜团的问题了。

“会。”

钟离回答道。因为他要遵守契约，在人类能够渡过这次危机之前，他会一直保护人类。

“令人敬佩的回答，感谢您一直以来为人类所做的一切。”

岩王帝君的回答让破晓的内心稍稍缓和了一些，而那些问题他也暂时不打算去问了。

“最后一个问题，当人类需要您伸出援手的时候，您也会答应么？”

这个问题是破晓今天的来意，岩王帝君拯救人类是自愿的，可当人类需要他的帮忙时，他是否又会慷慨地伸出援手呢？

我自愿拯救你们与我会回应你们的求救是两回事。

“不会。”

钟离要回应的人不在这里，这里只有契约。

“为什么？”

“做分内之事，除此之外，皆不为我涉足之处。”

“分内之事？”

这个回答很模糊，岩王帝君口中的分内之事的范围到底是什么？

他拯救这个世界的理由是看到了这个世界的苦难之处，所以伸出了援手。

这件事情算是分内之事么？

破晓得不出一个准确的答案，但如果钟离将这一切全盘托出的话，那么一切就都会说得通的。

钟离回应的是一个人的呼唤，与一个人定下的契约，而契约的内容是拯救这个世界。

而建立在这份契约的前提，那就是钟离愿意接受这份契约。

其愿意的理由，就是一切问题不可或缺的关键点。

“我......不太清楚这个回答，可细说么？”

“保密，是契约的一部分。”

“契约？以我所知，契约是只有双方同意才能建立的，那么您是与谁，或者是什么存在建立了契约么？可这样以来，与您口中的那为了苍生与人类的言论，又是否矛盾呢？”

破晓会认为这两种说辞会有矛盾之处则是因为他认为你若是与其他人签订了契约才拯救这个世界，那你就是带有目的性的。

与自愿拯救苍生的无私没办法归结到一起。

“二者不存在矛盾之处。”

“原来如此......”

破晓自然是不会轻易相信岩王帝君一个人单方面的说辞的。

岩王帝君的身世充满着神秘与未知，拯救了人类，并不代表着他真的就站在人类这一边，因为没有任何人能担保这一点。

这也是某些掌权者顾虑的一点。

岩王帝君太过于强大，他的决定是不受任何限制的，如果岩王帝君打算毁灭人类，那么将没有人能够阻止他。

“这个话题可以到此为止了，帝君，我的内心已经有答案了。”

破晓问帝君会不会对求助的人类伸出援手这个问题，帝君回答为否。

如果帝君回答的是，那么破晓就会将话题转移到神之心上。

既然你愿意回应人类的求助，也说过神之心对你可有可无，那你为何不交出神之心帮帮现在的人类渡过难关呢？

只可惜，帝君回答的是否。

“帝君，如果有一天，你拯救的人类要与你为敌，你会怎么做？”

“你认为我会怎么做？”

你认为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我向来不喜欢替别人做决定，更何况是帝君您。”

我有我自己的回答，可你和人类不同，你的回答也跟我们不同。

“我的回答并不能代表现在的一切，也代表不了以后的事情。”

这个问题我不给予回答，因为以后发生的事情会改变这个问题的答案。

言语与内心的回答不谋而合，破晓能从帝君的回答中知晓其内在的含义。

现在破晓已经明白了，帝君似乎并不站在任何人的一方，他遵循着契约以及自我的意愿立足于中间。

只不过眼下这份契约对人类而言是有利的。

可破晓的目标不会就此改变，为了人类的利益，为了人类的未来，他将会去夺走一切能够为人类开疆扩土的可能性。

并不择手段。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破晓站起身来，对着帝君鞠了一躬，对着这位拯救了人类的救世主鞠了一躬。

“感谢您愿意与我谈论今天的这些事情。”

听到这句话，钟离就知道破晓已经没有什么问题想问了，于是转过身来，没有多做回答，直接选择离开了这里。

等帝君走了以后，关上的那扇门砰的一声被挤开了。

大批大批的人都涌了进来，他们不是外面的群众，而是大楼里的工作人员，他们也想近距离看看岩王帝君。

而顾汐在看到只剩下破晓一个人后，就知道帝君肯定已经走了。

她也感到很可惜，这次没能好好地向帝君为之前的救命之恩道谢。

与此同时，钟离化为平日的模样顺着气息找到了温迪，而白筱也在这边。

“哎呀，老爷子...呃不，你来了啊。”

看到钟离来了，温迪立刻就改口了，在其他人面前称呼钟离为老爷子是没问题的，但千万别在本人面前称呼他为老爷子啊！

“摩...钟离！”

本想着称呼其本名，但考虑到这里很多人都不知道钟离的真实身份，所以温迪就再次改了口。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钟离记得很清楚！自己从来就没有叫过这货！为什么他会来呢？

“雷神呢？”

钟离记得自己叫的是雷神，可为什么来的是风神？

“哦哦，雷神啊，她中途有事来不了了，而我正好很闲，于是就来了，哎呀不得不说要来到这里还挺不容易的呢，要不是趁机打了个顺风车，估计还得费好大的功夫。”

从温迪的这番话里，钟离才意识到温迪是怎么来这个世界的了。

那神之眼，恐怕不是一般的神之眼，温迪利用它作为自己的载体，然后趁机塞给了虚空怪物，让虚空怪物通过虚空裂口从提瓦特转移到了这个世界。

听上去很离谱。

“它们已经踏足提瓦特了么？”

“哈哈，只有那么一点点啦，你也知道，提瓦特不是它们能够随意踏足的土地，你手下的那个叫魈的部下将它们全部灭杀掉了，只不过中途逃走了一只，而我就顺着那只逃走的，来到了这个世界。”

“这是个很冒险的举动。”

“哎嘿~~不管怎么说，都成功了嘛。”

温迪哪里不知道，这种方式不可能会百分之百地准确抵达钟离所在的这个世界的！

虚空怪物侵蚀的世界不止这一个，弄不好温迪可是会被那只虚空怪物带到一个奇奇怪怪的异世界呢！

“哼.......你还能打么？”

钟离想要的是一个很能打的神，而且而对于他而言，温迪的存在是很重要的，温迪暂时不能参与到正面与虚空怪物对抗的战争上来。

而雷神在当年魔神战争凭借一己之力斩杀诸多魔神，其实力相当恐怖，作为并肩作战的同伴，她是最合适的。

既然她没来，那温迪就就只能暂时顶一顶了。

“我好歹也是风神嘛，打架什么的也是挺在行的，你放心好啦！而且雷神她不会花太长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