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扼住命运的环

结束了一场的决斗，钟离便离开了这片区域来到了外面的大厅，与此同时，那个自称辰月的男人也在这里坐着，手中把玩着一个没有色彩的魔方。

辰月缓缓抬起头，看着来到自己面前的钟离，收起手中的魔方对钟离说道：“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这比想象中的要快，不是么？”

看着辰月，钟离隐隐约约已经清楚了他的身份。

这颗星球的原住民没有任何一个能与自己势均力敌的存在，因为没有什么因素能够令这些异能者的实力在短短十几年内突飞猛进。

那么眼前这人的身份就可以缩小一点了，他绝对不是人类。

但他也不可能是虚空怪物，钟离不认为虚空怪物现在的智慧能到达辰月这种地步。

也不觉得虚空怪物会认输，哪怕是谎言的认输，它们也不会放过任何一次能够击杀岩王帝君的机会。

它们的本能如此，除此之外一切皆为伪装。

不是虚空怪物，不是原住民，且拥有着如此强大的实力，而且，钟离和他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可他却仿佛非常熟悉钟离一般。

“看你的表情，你似乎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那就好办了，我们来聊一聊吧，有些东西你会想看看的。”

说完他站起身来，与此同时在旁边空无一物的地方，空间缓缓地被打开，不同于虚空怪物那般凶残地撕裂与侵蚀，这空间就好像是一道被打开的门似的。

钟离跟他一起走了进去。

穿越那空间的门扉，二人来到了一处星河璀璨之地。

抬起头，便是漫天的群星与绚丽壮观的星云。

“欢迎来到我所在的工作室，你可以称呼它为“无边终界”。”

随后他举起手掌，一颗不知来自何方的灰黑色星辰飞跃而来，降落到他的掌间，在他的手掌上徐徐环绕。

“我们所在的空间有无数的世界，而我的手中这颗小星星般的存在，就是一个世界。”

他的话让钟离将目光聚集到了他手中的那个“世界”。

然而下一刻，他忽然合拢手掌，一个世界被他那合拢的手掌彻底湮灭，等张开手掌后，只有那随风消散的尘埃缓缓地飘散，最终彻底消失。

“而这，既是毁灭。”

“你毁灭了一个世界......”

“既然有存在，那就有毁灭，它只不过是从存在之初一直抵达了这个过程，而我只不过是赋予他毁灭的代行者。”

随后，他再次伸出手，一颗灰色的世界落到了他的手中。

辰月看向钟离，说道：“而这，是你倾尽一切所守护的世界，如今它的光芒就如你所见那般黯淡不已。”

钟离将目光聚集到了他的掌心，手中贯虹之槊出现，如果他的手有任何合拢的举动，那么钟离会全力以赴从他手中护住那个世界。

看到钟离的模样，辰月轻笑了几声，随后说道：“这个世界早就该毁灭了，早在距今一千多年前的时候就该毁灭了。”

对于他的话语，钟离没有回答。

“你逾越了，另一个位面空间的异世界神明，摩拉克斯，你企图将原本注定好的一切以自己的意志去修改，而且你还成功了，你可知为什么那个世界会招来虚空怪物？”

“你又是否知道这群虚空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只会去做我该做的事情，去遵守我立下的契约。”

“呵，也是，遵守契约在你的本分之内，这无可厚非，摩拉克斯，既然你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不妨就让我来告诉你一些你所疑惑的事情吧。”

随后，他将手中的世界归还到了钟离的面前，转身轻轻挥手，一只虚空怪物竟出现在了钟离的面前。

“这就是你奋战已久的敌人，虚空怪物，它的样子看上去是那么的狰狞可怖却又被常理束缚，摩拉克斯，这群虚空怪物的真面目比你想象中的更加强大。”

随后这只虚空怪物在辰月的目光中化为了尘埃，却留下了一团扭曲之物。

看着面前的扭曲之物，他将一个灰暗的世界扔了进去，刹那间，这个世界被彻底吞噬，永远消失在了这片空间当中。

“这东西就是“毁灭”本身，它并不是一个生物，也不是一个意识，偏向于一个概念却又不是概念，这东西是命运的终焉，是世界的终点，是宣告着一个新的开始的旧世界最后的挽歌。”

“而你我所见，都只不过是以我们的常理所看到的其姿态，在其他世界，其他生命的眼中，它们又是另一副模样，可无一例外的，他们都遵循着毁灭一切的本能。”

随后辰月抹去了这道毁灭，对钟离继续说道：“刚刚我说过了，我是赋予毁灭的代行者，我的工作就是毁灭那些已然失去光芒走向毁灭的灰暗的世界，如果一个世界长时间不迎来毁灭，那么它就会招致虚空怪物。”

“同时，虚空怪物本身是毁灭一切的存在，但它也是构筑世界的“认知”，因为凡事都要有始有终，没有这些家伙，那么无穷无尽的永恒就会降临，那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摩拉克斯，你能明白吗？”

随后他张开手掌，一个位面空间随之凝聚，里面出现了无数个小世界，这些小世界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最终将整个空间挤满。

空间随之开始变得拥挤，破碎，最终崩碎开来。

“这样的结果就是导致一个位面空间的湮灭，位面空间中，每时每刻都有世界在毁灭，也每时每刻都有世界在新生，这样以来就维持住了一份平衡，如若一个位面空间湮灭，那么其产生的空间断裂效应会撕开一道极其巨大的次元裂缝，那是连认知都无法填补的裂缝，它会越来越大，吞噬掉所有的位面空间，抹除掉“存在”这个概念。”

随后他又散去掌中的位面空间，随后对钟离说道：“其实简单来说，世界的新生与毁灭就跟人会迎来生老病死一般，地球上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生与死的交替，这样以来就能够达成一种平衡。”

“平衡.......”

钟离若有所思地道出了这两个字。

“对了，摩拉克斯，你知道你为什么能对抗这些虚空怪物吗？就像我之前说的，虚空怪物被常理束缚，那是世界的常理，简单来说，就是按照这个世界的文明原有的发展水平等一系列因素会决定虚空怪物们的强弱。”

“就如你所见，初次见面的虚空怪物如同野兽一般只会捕猎与杀戮，后来的虚空怪物渐渐地学会了联合进攻，再后来，它们从一次次的失败中总结了经验，诞生了“思考”，这不正是人类从原始社会到现在的进化之途么？”

“同时，它们也会因为这个世界的改变而改变。”

“但它们要做的事情不会发生改变，它们现在的目的就是毁灭你，然后毁灭这个世界。”

“当这个世界毁灭之后，它们会全力攻向你的世界。”

听到这句话，钟离开口问道：“为何？”

“嗯？哦，也是，你不记得了，钟离，这段记忆我不会全部告诉你，但你至今的所作所为不仅是在完成契约，更是在救你自己和你珍视的的一切。”

此言一出，钟离瞬间感觉到自己的脑海中迄今为止的某些记忆有些不对劲，他还记得是一个在这个世界的璃月人对自己发出的救援请求。

而自己在之后降临，答应了这份契约。

可现在看来，有些不对劲，一个人的生命固然重要，但钟离真的会为了一个人去拯救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甚至不在一个位面的世界吗？

这明显不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啊。

这份契约太过于沉重，而自己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呢？

看着钟离疑惑的表情，辰月伸出手指，在空中画出了一个圆圆的星环。

“摩拉克斯，你已然忘却了某些重要的事情，而它们则是形成了一个环，将这个本该毁灭的世界一直回转在毁灭边缘。”

“环......”

虚空、世界、次元、空间。

拯救、契约、代价、职责。

毁灭、新生、循环、逆流。

过去、未来、现在、时间。

以及记忆。

无数的意志与概念将毁灭的命运凝聚成了一个充满谜团的环。

“而这就是我为什么没有毁灭你守护的世界的原因，摩拉克斯，你以自己的力量和超乎想象的代价与风险做到了许多为世界之主都不曾做到的事情，你成功将命运停滞在了一个我都不曾想过的地步。”

辰月说到了自己最感兴趣的地方，也是这次话题的重点。

“钟离，不要怀疑你的记忆，然后一直这样做下去吧，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这个世界静止在了灰色，虽然招致了毁灭但也并非无计可施。”

对于辰月而言，他想拯救这个世界简直再轻易不过了，但前提是他想保住这份工作的话最好不要这么做。

他对这些未曾步入毁灭的世界做出的任何一件事情所造成的影响都是不可估量的，因为一切都是遵循着它的秩序，不可多也不可少。

这个世界的存在时间，还在范围内。

“但你的时间不算太多了，这个环不会一直存在的，在这个世界的存在越过那道范围之前，就是你所剩下的时间。”

辰月将这一切都告诉给了钟离，这样以来，钟离至少该清楚一点自己在跟怎样的存在敌对了吧。

“而拯救一切的机会，则是在你那被你自己尘封起来的记忆中，我可以劝你一句，我做不到修正，但若是被它察觉，那么你所做的一切都将会迎来终结，所以，这份记忆最好在适当的时候再将其回忆起来。”

说完，无边终界瞬间消失，仅仅只是在一瞬间，他们便返回了现实世界。

“不用担心，在无边终界是没有时间概念的，无论你在里面待了多久，对我们而言，外面的时间就没有流动过，你仍处于进入无边终界前的状态与时间节点。”

随后，辰月转身就打算离开这里了，不过在走之前，他回过头对钟离说道：“你所见的我，是基于你最基本认知中的我的存在的模样，希望等到我们真正见面的那一天，你能直视我真正的样子。”

说完，辰月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一般。

钟离打开终端机，查看了自己的对战记录，发现之前的cy226不知何时变成了zk458。

辰月抹除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一切痕迹以及证据，并将其步入了本来的正轨。

钟离的心境没有任何的浮动，相反，因为得知了一些真相以及拯救世界的机会，他的心情也变得不错了许多。

那个叫辰月的世界之主性格确实有些古怪，如果钟离改变了一切，那么就相当于这个世界不会回归正轨，那么到那时，身为毁灭的代行者他又会做出什么呢？

他并没有说会帮自己，只是选择了旁观以及告知了真相罢了。

辰月的立场是中立的，但又不完全中立。

如果这个世界步入了灰暗，那么辰月会毫不犹豫地抹除掉这个世界。

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钟离回到了场地，而温迪见状问道：“你去干嘛了呀？这么快就回来了？”

温迪记得很清楚，钟离只是出去了不到三分钟就回来了。

“没什么，回去再说吧。”

钟离不打算向温迪和影隐瞒什么，既然他们愿意信任他，帮助他，那么钟离就没有理由对他们隐瞒什么。

只是，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被外人知道的好。

温迪和影都看出了钟离想要表达什么，于是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去问。

与此同时，斗天演武场第一天下来就淘汰了相当多的人。

总共有五个决斗赛场，一千名异能决斗者。

合计每个赛场有二百名选手，一天的时间是不够用的，这场决斗赛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哇！嘶——疼疼疼！”

“真是的，为什么要那样乱来？”

“哎呀！都是为了赢嘛！那家伙太嚣张了，我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本小姐就愧对胡桃这个名字！”

钟离推开门，然后就看到了在给胡桃包扎的白筱。

此时胡桃浑身上下都是不同程度的轻伤，脸上贴着创可贴，手臂和腿上都缠着绷带。

看着钟离前来，胡桃立刻咧嘴一笑，比了个耶，两排洁白的牙齿上，上排牙被打掉了一个，露出了一个空洞，笑起来滑稽极了。

她跑到钟离的面前，自豪地说道：“我赢啦钟离！连赢了三场哦！我现在已经有成为职业异能者的资格啦！”

看着胡桃这副模样，钟离叹了口气，但还是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对她说道：“不错，不愧是你，做得漂亮。”

钟离没有斥责胡桃乱来，而是夸赞了她，因为这是她的功绩，是她的本事所在，乱来就是胡桃最大的本事，她总是能把这份独特的本事运用的炉火纯青。

所以，她值得这份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