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决定性的会议

伏龙树之底。

此处本该是千年安宁之囚笼净土，可今日来犯者却数不胜数，人、伪仙、虚空怪物将原本沉寂的地底世界扰的翻天覆地不得安宁。

同时，所有人都没有发觉，虚空怪物不仅出现在了内部，它们在外部也在不停地以各种方法摧残着那历经千年岁月早已出现破损的封印。

连岩王帝君都无法抵挡磨损的侵袭，更别说他与千年前布下的封印了。

几近疯魔的若陀龙王怒火吞噬了它的心智，此地乃元素结晶凝聚之地，是自提瓦特诞生以来就存在的古老之地。

如今却有此等狂妄之徒在这里肆意妄为！

“不可饶恕！尔等必将承受千年古岩之怒火！此地便是尔等的葬身之处！”

若陀龙王什么都不管了，它要把眼前的一切尽数摧毁，不论他们是好是坏，不论他们是否是站在自己这边。

雷、水、火、冰四种元素力齐聚若陀的躯壳内，悠久古老的力量在其怒吼中迸发而出，此时此刻，哪怕远在璃月港的百姓们都感受到了来自地面之下的阵阵颤动。

此时留云借风以及削月和理水三位仙人都感知到了伏龙树处传来的震颤。

如今帝君不在璃月港，万不可让那若陀龙王突破封印，否则仅凭他们三人之力是根本战胜不了若陀龙王的。

就算是那旋涡之魔神奥赛尔，也无法与突破了封印的若陀龙王相提并论。

它是岩元素之始祖，是提瓦特“岩元素”本身的具现化，是元素结晶集大地之意而诞生的创生之物，后经岩王帝君之手才得以以龙身存于世间。

整片提瓦特大陆的岩元素之力皆为其掌控之物。

若陀龙王不会消亡，只要这片大地还存在，那么若陀龙王就会一直存在。

狂暴的四种元素力不受控制地被尽数释放，强大的力量充斥了整片地面，申鹤虽杀意难抑，可她也能够感受到死亡的威胁。

于是顶着拟态魈的攻击毫不犹豫地冲出了伏龙树之底。

刹那间，包括拟态魈在内的所有虚空怪物在那炎雷寒霜的席卷下尽数消失，与此同时封印也被这强大的力量震颤的几乎要被撕裂。

申鹤跌跌撞撞地走在外面，身上的伤口虽被冰封，却也只是应急的手段。

就在这时，留云借风以及其他两位真君及时赶到。

留云借风见申鹤伤的如此之重，先是用仙力助她稳住心性又幻化出红绳佩戴其身。

“留云！快！”

理水的喊声从不远处的伏龙树之底的入口传来，留云借风也顾不得申鹤的伤了，确定好不致命后她立即随其他二人入口处。

此时帝君布下的封印早已千疮百孔眼看就要被破开。

三位仙人齐聚仙力，不做保留，将全部的力量注入进了封印之中，在封印被破开之前重新将其修复。

与此同时，在地底的若陀龙王的力量也被急速压制，八道岩脊拔地而起，环绕其周身，随后如同琉璃般的玉璋封印接连出现。

类似小篆的金色镇令浮现其上，若陀龙王的力量被急速压制了下去。

“唔...唔啊啊！如若胆敢再度踏入！我必将让尔等.......！”

话还没有说完，若陀龙王巨大的身躯消散，重新化为元素结晶封印在了更深的地下。

危机得以解除。

感受到龙王的力量已然从熊熊烈火变得如同烛火般，三位仙人都松了一口气。

留云借风赶忙去查看申鹤的伤势，而理水和削月却谈论起了此事。

“不曾想，这群域外妖邪竟将手足伸到了此地，如若不是我等及时赶到，恐怕届时遭殃的可就不止璃月了。”削月说道。

而理水也微微颔首，回应道：“确实如此，那龙王怒火千百年都不曾熄灭，如若真的破除封印，光凭我等三人恐怕难以招架。”

他们都还记得当年若陀龙王因怒火和磨损的影响下对璃月造成了怎样的破坏，它仅凭自己一人就能跟包括岩王帝君在内的众仙与之抗衡。

最终被岩王帝君封印于地底，那场战争打的昏天暗地，所落下的天星可不止一两颗。

“如今，帝君也不知所踪，但从须弥草神之言，帝君也早已作为棋手参与到了这场决定一切的棋局之中，我等只需要做好该做之事，全心全意地辅佐好帝君即可。”

“于情于理，都应如此。”理水叠山真君继续说道：“我接下来会前往璃月港向璃月七星告知此事，今后就不要再让千岩军踏足此地了，我会在此地种下踱山葵，用以防守那些企图卷土重来的域外妖邪。”

“好，既然如此我也理应出一份力。”

他们二人都已经做好了打算，同时他们也明白，接下来的安稳日子恐怕要到头了。

此时留云借风真君也飞了过来说道：“顺便通知那些璃月的百姓，让他们最近不要踏入山中，本仙会在璃月的山道峰岭之间布下归终机用以防守一些主要的地方。”

计划已然定制了下来，即便岩王帝君不在，他们也会尽全力保护住璃月，因为契约如此。

此时凝光也在群玉阁见到了各国前来的使节。

蒙德的骑士团代理团长琴、须弥的代理贤者艾尔海森、稻妻的社奉行家主神里绫人、至冬国使节愚人众十一执行官第二席官「博士」以及枫丹与纳塔的使节。

七国的代表都齐聚于此。

毕竟是代表璃月发出的邀请函，几乎不会有人拒绝的，因为代表了璃月，也就代表了岩王帝君的意志。

凝光瞥了一眼多托雷。

此前名为公子的愚人众执行官一直呆在璃月，可在半月前公子却离开了璃月，回到了至冬国。

凝光还以为接下来会来的仍然是那位公子，没想到却是博士。

关于愚人众的情报，哪怕是凝光也所知不多，但根据夜兰的调查，这位代号叫博士的愚人众执行官曾在稻妻以及须弥和蒙德等多个国家活动过。

虽说他踏足璃月的足迹不及其他几国，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是一位能被小瞧的存在。

面具下是微微扬起的不似笑容的浅笑，看不见其真容，也不知他的内心在想些什么。

而稻妻的这位神里绫人更是一位带着名为礼貌的假笑面具的男子，他是最后到场的。

其眼神之中看不出有多少心思，他从进门开始眼神就扫过了会议厅里的所有人。

那位名为艾尔海森的使节在进来后就一直坐在座位上闭目养神，似乎除了接下来的主要话题，这里的一切都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而凝光坐在主位上，看着左右两旁坐满的六人，随后命百识在会议桌的末端位置拉开了一副画。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画上的那个奇形怪状的怪物所吸引。

“想必，在座的各位对这样的存在都不感陌生吧。”

凝光倒也不打算寒暄几句，直接单刀直入，因为她看得出来，这里的每个人都没有要跟她闲聊的打算。

“我璃月称其为域外妖邪。”

随后巨大的画卷自动变幻，更多内容随之出现。

“接下来要展现的，是须弥的草神大人不远千里前来告知的情报，我将会在这里向大家全部揭晓。”

说到这里时，其他五人都看向了艾尔海森，因为他就是须弥人，草神就是须弥的神。

艾尔海森并未多少什么，默认了凝光的说辞。

因为在草神返回后，她就向教令院的一些高层人士告知了这些事情，艾尔海森自然知晓。

等所有的话语都被说出后，现场便一阵沉默，就在此时，博士开口了。

“没想到提瓦特居然将要迎来这样的危机，着实令人意外。”

神里绫人也开口道：“凝光大人所言之事在稻妻上也确有此事。”

他们二人都明白凝光所言之事并无虚假，因为这群虚空怪物早已踏足了提瓦特大陆的每个角落。

而其他人也都表示凝光的说辞没有任何的问题。

见没有异议，凝光则道出了接下来她的计划。

这份计划，凝光不认为所有人都会认同，因为这不仅需要使节同意，他们国家的神明也须同意。

而代表了国家的使节，恐怕也不会轻易认可凝光接下来的打算。

但凝光自然有办法与说辞令他们信服。

现在，草神站在岩神这里，须弥自然不用言说。

琴也收到了巴巴托斯临走前的信件，她也会站在璃月这边，

而稻妻这里因为雷神不知所踪，现在主导稻妻的仍然是三奉行，只不过没有了无想的一刀镇守，也难免人心惶惶。

但神里绫人并非愚钝之人，他也看得出现在的局势，所以他会斟酌接下来的事情并在回去后与其他二奉行共同探讨此事。

现在七国中，岩、风、草三国位于同一阵线，稻妻很大可能也会和璃月站在一起。

七国中已然有一半之多结盟，而余下三国就不好说了，特别是至冬国，不知那位冰之女皇是否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会议持续了一个时辰左右便散会了，要交代的内容凝光已然全部道出，因为事关整个提瓦特，她不会做出什么保留之举。

散会后，他们都来到了凝光为他们准备好的上好客房处，他们也并非独自一人前来。

身旁也都跟随着或护卫或友人的存在，他们也会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慎重思考这些事情。

夜晚，凝光站在群玉阁上，眺望着那座仿佛无边的大海，晚风吹起她的发丝，随风摇曳。

现在帝君不在璃月，能主持大局的也就只有七星了，那些仙人们会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其他的事情都得需要凝光，需要璃月七星一同去做。

凝光抬起头，夜空的样子也变得时而扭曲时而端正。

“就连这星空的虚假，也无法掩盖住了。”

夜兰出现在她的身后，依旧神不知鬼不觉，但凝光却知道她来了。

“怎么样了？”

“事态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一些，轻策庄那边也发生了袭击事件，死了五六人，目击的事件不减反增，伤亡人数也在增加。”

“果然如此......”

凝光却并不意外，因为她知道现在连开始都还没有呢，那些虚空怪物还淹没不了这个世界，它们只能通过一些间隙与裂缝偷偷地来到这个世界。

同时，它们要面对的敌人也不止提瓦特的人们，还有那些在荒野上游荡的怪物们。

最近连丘丘人都不经常看到了，某些丘丘人的营地里也只是狼藉一片。

在道路的不远处也时常能够看到倒下的遗迹守卫与遗迹猎者，同时也有很多虚空怪物的溃散遗体。

而那些较为强大的怪物例如兽境猎犬就有着能与这群虚空怪物一战之力。

但也不会太久的。

此时，虚空怪物们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人类的身上，它们寻找着那些或被封印，或隐匿起来的怪物。

与它们厮杀，战斗，学习它们的战斗方式，拟态它们的力量，以此来获取更加强大的力量来对钟离所在的世界发起攻击。

此前，它们初次降临之时，还只是一团名为“毁灭”的概念的具现化，什么都不具备。

后来接触了这个世界的生灵，它们有了自己的体态，并依照本能发动攻击降下毁灭，但它们即便是再变化，也不会超越地球生物的范畴。

所以在面对岩王帝君的强大力量时，它们无从招架，被一波又一波地清扫，它们来到这个世界的入口也被封印。

它们一开始也拟态过人类，但人类的力量过于软弱，生命也过于脆弱，它们便不再拟态人类了。

在漫长的战斗中，它们渐渐地发觉了一些事情，那就是关于“为什么”的概念。

为什么打不赢？为什么毁灭无法降下？

拟态的本能告诉它们，是因为弱小所以打不赢。

为什么会弱小？

因为没有变得强大，所以才弱小。

为什么无法变得强大？

因为你很弱小.......

这种不完善的理念宛若循环的齿轮般困扰着虚空怪物，可后来它们又渐渐地觉醒了“怎么办”的概念。

怎么办才能变得强大？摆脱弱小？

这是生物本能无法回答的问题，因为动物生来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除此之外它们不会多想。

本能无法回应，它们就继续问自己。

再后来“凭什么”的理念又诞生了。

凭什么人类可以抵挡毁灭？它们凭什么？

虚空怪物也知道，不仅岩王帝君能带来威胁，人类同样也有反击手段。

他们到底是凭什么？

直到某一天......混杂了不知道多少理念与想法的种族意识中，诞生了这样的理念。

“它们能做到，我们为什么做不到？它们是怎样做到的，我们也就怎样去做。”

然后，它们便在暗中模仿起了人类的习性，可模仿了很久，它们却没有什么收获，因为人类在和平时期的所作所为并不能给它们带来什么有用的价值。

于是，一个意识分离了出去，十几年后再度打开虚空裂口，不为别的，只为将一个人带来。

在那座试炼森林中，死一个人失踪一个人都是无所谓的。

没有人察觉在虚空裂口打开之前就有人被拉进虚空中了。

这个意识将此人吞噬，并保留了他的意识，不让其融入进混乱的种族意识。

然后，它开始理解了一切，确切来说，通过拟态此人的身体构造以及大脑的每一处细胞，它也拥有了和这人一样的思考方式。

智慧为其带来了蜕变，也改变了整个虚空种族，此后，它从中了解到了学习与语言，也知道了怎样才能变得强大。

之后，这种事情也频频发生，每次虚空裂口打开几乎都有人在无人注意之时被拉入虚空裂口中。

看似是在针对钟离，实则是在掩饰自己的计划。

虚空怪物出现，袭击人类，岩王帝君出现，消灭它们。

这个过程很合理，不会有人注意到一个人在混乱之中消失的，毕竟大家都会想，那人肯定在虚空怪物的袭击中死掉了。

它借助了虚空怪物杀人一般不会留下全尸来迷惑住了人类，也利用人类的“大局观”来从中抽丝剥茧，铸就更多的智慧。

为了大局，牺牲一点也无所谓，为了大局，死几个人又如何？

虚空怪物从异能者管理协会的副会长的大脑里理解了一句话。

千里之提，溃于蚁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