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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目中虚幻,与其共谈

往日那壮丽的锦绣山河如今在一片血腥的混沌之中变得面目可憎,无处不在的虚空兽影充斥在世界上的每个它们能踏足的角落。

这次的进攻比一九九九年的那次更加凶猛,一股无名的怒火在它们之中越烧越旺,尽管它们无法理解那是什么意思,但这种情绪会使得它们更加肆无忌惮。

战火燃烧的地方不止一处。

但每一处都是惨不忍睹的。

它们的进军无法阻挡,它们的族群无穷无尽,它们的意志统一且比钢铁更加坚定,比当年横扫欧洲给世界带来绝望的德意志第三帝国更加恐怖千百倍。

任何一次倒下都会给重新到来的扭曲之物赋予更强大的力量,它们是毁灭本身,是无法逆转的绝望命运。

世界在它们的围攻下陷入阴影之中。

世界最终防卫组织,看着喋喋不休的各个国家的领导人们,破晓转身离开了会议室来到了外面,站在最高处眺望着那暂时被战线隔绝的能吞噬一切的虚空怪物。

破晓知道在虚空怪物面前人类会溃败,但他不曾想溃败的会这般轻易。

老一辈的人都说过战争的残酷,可破晓一直以为人类吸取了那么惨烈的教训,定然能够在灾害来临时同心协力对抗外敌。

可他还是太天真了,在那战线中,每时每刻都有人死去,虚空怪物死的比想象中的更快更多但它们却永远都不会停下来。

岩王帝君在与那些拟态而出的强者们争斗,远处平地上略显突兀的一座座山脉正是争斗时遗留下的“战争遗址”。

无力感油然而生,虽然知道自己跟岩王帝君的差距不可弥补,但还是跟之前一样连帮忙都帮不上,只能站在远处看着。

破晓从未如此深感自身的渺小与无力,自己跟那些躲在避难所寄希望于岩王帝君,于强者的普通人类没有什么区别。

人类的命运及未来在这场战争中不归人类自己所掌握,岩王帝君与虚空怪物,它们的胜负将会决定人类的未来是否能够继续向前延伸。

破晓想过很多,也想过很多战争的残酷之处,可真正残酷的地方他现在才发现。

你的力量没有任何意义,你的勇气没有任何价值,你的意志也只是以卵击石。

你曾为之自豪的,为之向往的,为之前进的,为之奋发图强努力拼搏的,如今却都沦为了空谈,沦为了天边的浮云一吹即散。

当你的一切都被否认,都归于毫无意义时,你才能够体会到什么叫残酷。

“现在不是该想这些的时候.......”

破晓将脑海中的思绪强制散去,随后转身离开,即便自己再渺小,自己也有要做的事情。

另一边......

钟离掷下岩枪将拟态而成的巴巴托斯砸入了深不见底的沟壑当中,等到它的气息完全消失那令人不安的如同恶魔低语般的风吟在耳畔消失后.......

钟离张开玉璋护盾挡下了身后拟态雷电将军的无想的一刀,玉璋护盾被撕裂,然而还没等到刀刃伤及钟离。

呼啸的狂风将它吹飞到了高天之上,被那无形的风刃切成了碎块。

“喂!摩拉克斯!你那边没事吧?!”

温迪的声音顺着缕缕清风灌入耳中,钟离微微颔首示意,对方的这种力量还不足以伤到他。

拟态的巴巴托斯已然出现,那与它们争斗长久的“钟离”自然也早已出现在了战场上。

对于温迪而言,哪怕是拟态而成的,实力只有本尊八成左右的拟态钟离,那也是相当棘手的对手啊!

穿透天际的贯虹之槊从天而降,温迪连忙躲开的同时拉动手中长弓,凝聚了这个世界上所有不息之风的箭矢如同流星般砸在贯虹之槊上。

将其从中撞断,随后雷电将军紧跟其上,踏在贯虹碎岩之上瞬身接近拟态钟离,手中梦想一心撕裂层层玉璋护盾。

在刀刃即将触及它时,巨大的天星已然坠落跟前。

考虑到战损比严重失衡,雷电将军还是回身一记无想一刀把天星一刀两断并接着天星爆炸产生的风压连连后撤了数步。

这才勉强躲过了席卷而来的八道巨型岩枪。

绝对不能跟对面一换一,那样最亏损的还是我方,对方的战力无穷无尽,但我方的战力少一个那就真的是少一个了!

但起码这边还能喘口气,对于钟离他们,对方还做不到大规模量产。

只是杀死一个,立刻就会有另一个顶替上来,能喘口气是最起码不用一打二。

虽然三神能撑住很长一段时间,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摩拉克斯!有什么对策吗?!想想办法啊!”

温迪边说边煽动身后洁白羽翼躲避岩枪的侵袭以及时不时突袭而来的雷光。

钟离这边自然是没有什么办法的,现在只能等。

影抓住对方攻向温迪的机会其身影化作雷光瞬身及其身后,一击将拟态的雷电将军斩首。

不等对方反击,恶曜天魔之姿瞬息间便展开,万劫之刃将那虚假无首之物一刀湮灭。

还没完,五道雷针化作降魔金刚橛重创在拟态钟离所张开的玉璋护盾上,将其直接击碎,同时她张开双手。

由浓缩到极致的雷元素所凝聚成的一对人偶手掌将拟态的钟离牢牢困在了原地,掌心处迸发道道雷光形成天罗地网将其困于其中。

“巴巴托斯!掩护我!”

“没问题!”

温迪在高空中倒悬自身,弯弓搭箭,风之箭矢强行拦下了企图阻止影的拟态巴巴托斯。

看着在牢笼中的“自己”温迪对他喊道:“这张脸还真是百看不厌呢!不愧是我最好的挚友的容颜!要是咱们能好好坐下来喝一杯的话,我可是愿意跟你AA制付酒钱呢!”

风之牢笼将拟态巴巴托斯困在了其中,然而对方也不是吃素的,拥有着同样风之权能的拟态风神仅仅只是一挥手,那飓风的囚笼便自行散去。

虽然没能阻挡太多,但这一会的功夫也够用了。

“终归......”

影已然抵达拟态钟离的面前,此时他才刚挣脱雷霆天牢的束缚,眼前的视野刚一明亮,汹涌的杀意便扑面而来。

“万劫!”

能够将空间撕裂的一刀瞬间划过拟态钟离的躯体,那一刻时间仿佛都停滞,拟态钟离刚准备反击,然而手刚一抬起,汹涌的雷元素之力将他全身吞噬。

雷光映射进所有人的眼中,它在雷霆之中化为虚无。

总算是解决掉了拟态钟离,影松了口气,但战斗还没有结束!

林默与其他强大的异能者们建立起防线对抗这些虚空怪物们,白筱和胧月以及胡桃也在其中,这是人类最后的防线。

能够战斗的人都不能退让半步!

借着短暂的空档,钟离飞回人类的防线,伸出双手,一座巨大的山脉拔地而起将那些虚空怪物隔开,伴随着如雨般岩枪的落下,大片大片的虚空怪物被碾碎。

伤亡人数总算得到了短暂的停歇,但距离胜利的欢呼声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人类们借此机会迅速建立起防线。

钟离落在地上,尽力抵抗着这些虚空怪物的侵袭,亦如君临这个世界时的那一刻,总是千军万马在前,也能以一己之力颠覆整个战场。

就在这时,虚幻出现在了战场上,看着在尽力抵挡的钟离,他对钟离说道:“你只不过是在放缓毁灭来临的脚步罢了,摩拉克斯。”

钟离没有理会他。

“知己惟有经常以沉默情势来说话,我们认识了这么久,应该也算是朋友了吧,摩拉克斯。”

钟离依旧没有回应他。

在虚幻看来,他并不讨厌钟离,甚至对钟离都没有讨厌的这份情绪波动,因为他觉得这份情绪不适合用在钟离身上。

用这个人的性格来判断,钟离是一个值得敬佩的人。

而与值得敬佩的人交朋友是一件有益身心的事情,所以虚幻认为自己跟钟离是朋友。

“有时我也在想,世上总有许多注定的事情,也有许多注定的事情会迎来变通,你认为在是否毁灭这些世界上,我是不是要学会去变通才会好一些?”

“这些世界其实还有存在的必要,如若我收手的话,大家都能活下来,你认为我这样做好吗?”

“你能活下来,他们能活下来,提瓦特的大家都能够活下来!这样不好吗?”

钟离不会去问他那你为何不收手,因为这些笑话并不好笑。

虚幻所说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按照当前拟态的性格所说出的,这些话或戏谑,或友善,或尊敬或蔑视,但永远都不要相信他说的任何话语。

因为他就算说的再好听,他都不会去做的。

见钟离没有理会自己,虚幻叹了口气,说道:“唉,为何要这般执着呢?世界上有千千万万的你,他们以不同的姿态存在着,失去了一个你不会对其他的存在有任何影响。”

“我们都要依靠秩序而活,依靠注定好的一切去做,为何要反其道而行之呢?你只不过是造物主的造物笔下的造物罢了,一切的一切都仅仅只是为了注定好的一切而活着。”

说着,虚幻看向了天空,望向了某处这个世界甚至整个位面世界乃至无尽次元都无法触及的彼岸之地。

他在看着你,还有你,看着同样在注视着他的所有人。

“就如同看到这里的你们一样,时而会因热血的剧情而心潮澎湃,时而会因错误的文笔而长吁短叹,你们平凡而又伟大,庸俗却又浪漫,走在属于自己的道路上永不回头。”

“总有一天你们会见到我,我既是毁灭,我既是结束,这一切都是注定好的,都无法去改变,所以,生活总是要接受他人,接受自己,接受一切,才能活的轻松一些,至少在临走时不会让自己压力太大。”

虚幻,亦如他为自己定义的名字那般,本身就不存在,即便是具现化也只是通过权能和世界的影响而暂时显现罢了。

.“你在说教什么呢?!”

胡桃的身影冲上前来,手中火枪直接捅穿了虚幻的胸膛,随后胧月和白筱二人闪身到他跟前,刀剑相交,将他切成了碎块。

“说教?不,这谈不上是什么说教......”焕然一新的他从旁边的虚空裂口中缓缓地走出,看着面前的几人,他继续说道:“而是对无法逆转一切,无法改变一切只能被一切注定的你们感到惋惜罢了。”

“胡桃,在你看来我是坏人吗?”

“当然了!你杀了这么多的人!把你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听到胡桃的回答,虚幻笑了笑,说道:“那么,在你看来,正常的死亡是罪恶么?”

“当然不是啊!这是每个人都要面对的啊!”

“没错,死亡是每一个生灵都要面对的终点,死亡剥夺了无数人的生命,可它却并不罪恶,因为这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当一件事情成为必然,那它就不再是罪恶了。”

“既然如此。”虚幻瞬间来到胡桃的面前,将手搭在了胡桃的肩膀上,对她说道:“那我为何是罪人呢?即便不是现在的我,我也会以必然死亡的方式降临,我是毁灭本身,那是因为你们这般定义我。”

见胡桃被控制,其他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并不是不敢轻举妄动,只是为你笔下所注定的一切而不能动,也不能思考。”

虚幻回答着某个声音:“你就是他们的注定,你就是他们的必然,你可以随意夺走任何人的生命但你不会被冠以罪恶。”

......

“你的沉默只是在彰显你与他们一样的无能。”

忽然!白筱飞身向前,用最快的速度将虚幻斩成几段并冻结成冰块,冰块掉落在地上碎成了碎渣。

“你编造了一个又一个的身份,其中哪些身份是你的向往?是你的妄想?你笔下所描绘的又是否是你梦中最深刻的虚幻呢?”

他从旁边再度打开的虚空裂口处缓缓地走出,依旧毫发无损。

虚幻看着自己的手,感受着自己体内无穷无尽的力量,说道:“总是这样,弄到自己无法收场,让自己变得难看,你怀揣着庸俗的恒心与才华,连树干都没能爬上去就妄图触碰天空,你受到的教训还不够么?”

“你可否想到了一个完美的收场?”

虚幻说罢便不再与他再多做赘述了,那是没有意义的,现如今毁灭当前的一切才是他要做的事情。

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他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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