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为真理

砰——

幽暗的小巷里，一声枪响，一滩血液，一具尸体。

一阵整齐的摇尾声传来，很快一群治安人鱼从里面游了出来。他们表情严肃，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很快又是一个指令传来，他们便立即前往下一个任务地点。

此时在幽暗的小巷里面，阿比诺尔从一个角落里面走了出来，拿起了尸体手中的小册子。

《解放宣言》

那是他写的一本宣言，如今正在安维蒂亚疯狂传播，这便是真理。

将小册子放在尸体的胸口上，阿比诺尔淡淡说道：

“陌生的朋友啊，你也是抱着和我一样的决心吧……”

尸体在回答着他，那是反抗的回音。

此时在安维蒂亚巨大都市的各个角落，无数的反抗之人鱼正在奔走着。他们被追杀、被污蔑、被唾弃，如同下水道的海胆一般。

生命消逝总是一瞬间，意义在死亡的时候便失去了意义，可他们还是无所畏惧，为什么呢？

阿比诺尔笑了笑，大概是因为绝望的未来吧，反抗已经是不得不做的事情了。总会有人鱼率先觉醒，总会有人鱼不惧生死，任何生命都是这样。

穿过小巷，穿过街道，穿过楼道，最后抵达到一个普普通通的房间。

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桌正在等待他的人鱼，他们都是面色严肃，似是很重视这次会面。

“阿比诺尔，情况很严重，那些狗的嗅觉很灵敏，我相信这里不久就会暴露。”

“没错，现在情况很严重，我们长话短说吧。”

说罢，所有人鱼都看向了阿比诺尔这个《解放宣言》的撰写者。坐在主位上，阿比诺尔微笑道：

“各位，是时候建立组织了。他们残暴地镇压真理，我们不能一直忍受，反抗吧。”

“同意。”

“同意。”

“同意。”

……

看到所有人同意后，阿比诺尔低垂着眼眸淡漠地说道：

“黎明会，希望我们可以见到黎明，我的朋友。”

说罢，阿比诺尔站起来轻举右手道：

“为真理。”

这时其他人鱼也站起来轻举右手一起低声喊道：

“为真理。”

此时在房间的一处角落，一个摄像头正在记录着这一切。

在另一个房间里面，于亨正带着龙儿默默地观看着。一个组织的成立不仅仅需要同样的志向，还需要制度。

无规矩不成方圆，没有制度的组织不论个人能力多强，也不过是一盘散沙罢了。阿比诺尔的真理短时间就吸引了很多人，会议里面甚至存在高位人鱼，如果没有规矩，必然会出现大问题。

这次会议就是在讨论制度。

一个又一个制度的确立都需要所有人同意，这是新生组织所必要的选择，人少是一个组织的难题，阿比诺尔必须尊重每一个人的意见。

此时观看着这一切的龙儿无聊地用胳膊肘捅了捅于亨的腰子。

“父亲，你的计划看起来好慢啊！让他们自己反抗自己，这要到什么时候啊！”

“不不不，龙儿，他们会很快成功的。”

“诶？为什么？”

“因为矛盾已经无法调解了。”

不过一天，当黎明会的名字出现在各种地下报刊时，所有人鱼都警觉了起来。

第一个反抗组织，第一个明面反抗它们的组织。

有的人鱼在欢庆着，有的人鱼在沉思着，也有的人鱼在疯狂着。

《解放宣言》中所描述的、所给予的都是他们所未拥有的，所渴望的。正是如此，更多宣言出现了。

《自由宣言》、《正义宣言》、《平等宣言》等等，由《解放宣言》的启发，很多人鱼都有了其他的想法。黎明会的建立更让其他的一系列组织短时间内扎堆出现。

神圣自由派、公理党、青天会等等。

整个社会陷入了反抗的高潮，其中最先出现的黎明会得到了大部分人鱼的认可，但理论的碰撞也开始了。

绝对的自由，约束的公理，美好的和谐等等，一系列理想而又不现实的理论更加吸引人鱼。

阿比诺尔在这里面也看到了危机，于是他便和自己的同伴们撰写文章发表于地下报刊抨击与批判各个流派，同样其他流派也不约而同地攻击其他流派。

大混乱并不意味着没有力量，他们都有着共同的敌人。

也因为如此，黎明会召集一切理想主义党派一起讨伐高高在上的统治者们。

占据人鱼人口百分之二十的高位人鱼大多还是想要镇压这些反抗者，但反抗就像弹簧一样，越是压迫，它反抗得就越是激烈。

不过是几天，大规模抗议活动出现了。

数万的人鱼举着牌子，扛着旗子在大街上游行着。几个月的洗礼，他们不再是一直想要忍受的人鱼了，当真正的领导之人出现时，他们便不再懦弱。

在街道边看着满是人鱼的街道，龙儿不由地发出了一声惊叹。

生命向往美好，追求是璀璨的光，这般耀眼，让人惊艳。

游行的队伍朝着海神塔前进，而阻拦在前面的治安队伍只能一退再退，但他们一直在举着枪。

等候命令，他们时刻都在准备开枪。

阿比诺尔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看了看后方不惧生死的人鱼们，随后便大声喊道：

“我们会胜利！绝对会胜利！黎明就在眼前！为真理！！！”

很快，阿比诺尔便听到所有人鱼的怒吼。

“为真理！！！！”

他笑了笑，然后便拉起旁边人的手一起前进。

通过显示器看着这一切的高位人鱼们陷入了沉默，这一次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情况，那个黎明会毫无疑问是一个顽固组织，收买的概率几乎为零。

也就是说只能武力镇压了。

他们全部沉默地看向了坐在主位上的一位老人鱼，他是首席，这时只能让首席下令了。

睁开浑浊的双眼，老人鱼淡淡说道：

“神快要复苏了，镇压吧。”

令下，在抗议队伍前的治安队伍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砰的一声。

当第一声枪响出现时，观看着一切的于亨露出了一抹微笑。

“走吧。”

说罢，于亨便拉着龙儿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父亲，结束了吗？”龙儿好奇地问道。

“嗯，结束了，任务已经完成了。”

“诶？父亲是谜语人！”龙儿很是不爽地说道。

“嘿嘿，你不是知道计划吗？”

“哼！可是我看不懂为什么成功了，明明死了很多人鱼。”

“对啊，就是因为死了很多人鱼。”

倾听着枪声与哀嚎声，于亨斜着眼看了一下龙儿，然后继续说道：

“死亡是生命的底线，底线被打破了，矛盾就升级到了你死我亡的级别，战争要出现了。”

此时在璃月港的基地里，神里绫华等七人坐上了潜水器出发了。

目睹着这一切的本体于亨不由地打了个酒嗝儿，第三基石他势在必得，可惜了安维蒂亚这个文明，他还挺喜欢现在这个安维蒂亚的，不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要怪就怪他们的神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