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告诉过我...”
“什么？”
宽大的黑袍之中，一人一鬼开始了悄悄话。
“作为拥有自由意志的个体...我不应该随意窥探其他个体的记忆，我们是平等的，一个个体应当尊重另一个个体。”
哆来咪慢悠悠的回答道，最后还不忘了提醒王晔：“噢，这是你说的。”
“呃...我去。”
忍住当着外人面猛砸脑袋的冲动，一股莫名难解的郁闷之气从王晔胸口升起。
“不过我还是可以远程且被动的接收到位于他人思维回响中的表层想法，尤其是灵能者的，用你们人类的话怎么说...读心术，这比读取记忆道德多了。”
哆来咪侃侃而谈，看起来似乎是道德了，但没完全道德。
“行！我问，然后你把他想的告诉我。记住，更新夏联当前情报对我们很重要，你可千万别搞砸了。”
“放心放心...”
内部统一了思路后，王晔把注意力拉回眼前的士兵身上。
经过两次意识调整，这名从生理乃至心理都经历了大起大落的士兵已经是没了半点脾气。
因为他发现对方有某种未知的手段让自己根本发不起脾气，这就非常恐怖了。
看到眼前的神秘人半响没有出声，这名自称李东祥的士兵忍不住开口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和那些机器...”
“安静闯入者，搞清楚你现在的处境！”
这间并没有多大的留置室响起了黑袍人威严雄厚的嗓音。
搭配上王晔现在的模样，相比起某些来自邪恶组织的大反派，不能说毫不相干，只能说完全就是。
“现在回答我，为什么来到这里。”
王晔顺势举起双手。
“我们奉命来这里是为了和幸存的民众建立联系。”
调整好略有不稳的心态，李东祥冷静且迅速的回答道。
“他的目的没这么简单，我很确定他们是为我们丢失的无人机而来，夏联想了解更多。”
“是是，这我看出来了。”
一人一鬼隐秘的交谈着。
“还有，他觉得我们才是闯入者，夏联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
“这...”
王晔语塞，这话似乎还真没啥问题。
除了他自己，芬尼克斯和哆来咪就是俩外星来客。
等等，这不是问题关键！
这世道哪还有旧世界国家的领土观念，谁有能力在怪物的眼皮子底下占据一片土地，那地自然就是谁的。
“我希望你回答之前想清楚，我们知道的远超你的想象。”
黑袍人的语气虽然平静，但他身后蔓延的阴影，还有躁动不安的长袍已经突出了他的不悦。
就连房间里的光线都肉眼可见的暗淡了不少。
一面投影出现在李东祥的脸上，里边正以高倍速播放着来自那台失踪无人机数据核心的视频记录。
画面之中的环境是昏暗的，许多形体来回移动，时不时出现的微弱光芒照亮了那些藏身黑暗的存在。
五位身穿制服的人类战士，和数不清的节肢怪物。
那赫然是夏联小队和人皮蜘蛛在中危区战斗的情形。
“你们...原来早就知道了吗。”
辨认出视频里的内容，同时也惊讶于全息投影的存在，李东祥有些沉默。
“那么你已经发现我们的存在了，所以接下来...夏联会怎么做？”
王晔也不弯弯绕绕，开口就是直击要害。
他不怕对方说谎，因为无论这家伙想到什么编到什么，他的真实想法都会浮现于思维表层，完完全全的暴露在哆来咪面前。
“呃...”
李东祥想象过对方用各种方式，包括恐吓诱导催眠暗示在内的多种审讯手段。
依靠摧毁他的心理防线，来从自己的口中撬出有关联盟的重要情报。
对此李东祥已经在心底准备了许多套真假参半、逻辑上天衣无缝的完美说辞，同时也做好了面对酷刑的准备。
哪曾想黑袍人问得问题来的这么直接，一时间反而整的他不好开口。
“我可以给你一些时间组织语言，但是记住...一切谎言都骗不过你自己的大脑，所以你要是有所隐瞒...”
阴影以黑袍人为中心聚集，他身上那些仿佛具有生命的暗紫色雾气缓缓融入长袍，重归平静。
整间留置室的亮度和色调再次回到了原先令人感到柔和舒适的程度。
但李东祥清楚，这只是一种表象，对方的实力哪怕是作为中级灵媒的自己都无法估摸。
高级灵媒、灵师，甚至是灵师之上...
“那就实话说吧，夏联高层认为你的那些杀人机器是未来的威胁，他们派我们来提前探明情况。”
哪怕是李东祥也不太清楚委员会针对这个未知势力要做出的具体决策是什么，不过多半也如自己说的这般当做潜在威胁处理。
在这同时，也是他针对对方态度的一次小试探，因为李东祥并不确定那些机器和眼前之人的确切关系。
尽管昏迷前，自己最后的记忆就是被一群机器围住，身上还给不知名的装甲人打了一针。
“这个答案他自己也不确定。”
“我看八九不离十了。”
在心底稍微肯定了这个回答，王晔顺着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为什么你觉得它们是杀人机器？对于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如果你毫无由来的就将其称之为杀人犯，这是否有些...不太礼貌？”
“呵...初次见面么...”
李东祥发出轻笑，然后像是想通了什么，当即满脸凶狠的吼道：
“我知道你们的目的，外星人...直接来吧！你休想再从我这得到一丝情报！”
黑雾之下，王晔波澜不惊的脸出现了一丝抽搐。
“我是哪里暴露了吗？”
哆来咪疑惑道。
“那你倒是问他怎么想的啊！”
王晔在思维回响之中大喊道。
“他似乎...真在哪里见过四处杀人的机械兽，但应该不是我们的。”
稍作感应，哆来咪回应道。
“这不可能，以旧世界人类的技术水平，地球上任何国家都不具有能大规模投入实战的自律型战斗机器人技术，除非真的有外星人。”
想到这，王晔当场愣住了。
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已经得到了芬尼克斯嘴里天天念叨的那台赛博勒克斯重工业巨兽...
纳米锻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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