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偷工减料

沈祁没说话。

这是他第一次回避了陆稚的问题。

陆稚内心咯噔了下，对视着沈祁的眼眸，忽然有个画面出现在脑海，一闪而过。

可惜还来不及捕捉，封印的记忆球亮了亮，一阵刺痛让陆稚下意识双手抱头，脸色变的有些苍白。

“不要尝试去回忆。”沈祁眼神一暗，指尖红光化作棉絮没入陆稚额间，淡化了记忆球封印被强行读取产生的反噬。

陆稚深呼吸，努力放松思绪不去使徒回想，刺痛慢慢淡去的同时，自嘲了下，“唉，以前的我到底怎么想的？自虐吗？”

沈祁眼皮微抬，“或许。”

陆稚噎了下，“喂喂喂，你这回答很不男友知道吗？什么叫或许？会不会安慰人？”

沈祁银灰色眸子直勾勾盯着他嬉笑的脸蛋，忽然伸手捏了捏他脸颊，“故事还听不听？”

陆稚撇撇嘴。这话题转移的太没水准，还趁机占他便宜。

“不用，我自己探索才更有意思。”陆稚将鸡腿骨头扔掉，抬头看向神像被红布盖得严严实实的头，隔着红布，却依旧感觉到那种渗人的视线。

沈祁说神像看不见，只能感知到自己的领地被入侵后降下威压警告。祈求神灵降临的仪式还没完成，神灵就不能借助神像行动。

陆稚起身绕着神像转了圈，表面就是普通石头雕琢而成。抬手敲了敲，陆稚咦了声，惊讶：“空心的？”

因为外表的材质看上去就是石头，他下意识的认为神像就是实心的。

“难道不是石头？”陆稚摸了摸下巴，像个小福尔摩斯一般露出思考的表情，乌黑的眸子忽然一亮，“我知道了，他们偷工减料！”

沈祁：……

沈祁面无表情，“你说的对。”但眼神却直白的写着‘请继续你的表演’。

陆稚噗一声笑了，不皮了。暂时不管石像，往村民跪拜的地方走去，正是位于神像下方的神台，上面摆放着常见的香炉，里面插着五根香。

在非自然管理学院的图书馆中，他读过不少资料，其中就有记载着一些封闭落后农村的一些习俗，其中便有这么一句话，‘三香敬神，五香敬鬼’。

香炉对于农村百姓来讲意义重大。到了现在，依旧有不少人家里有拜神敬神明的习俗流传下来。

上香，最忌讳的便是‘少一根，多两根’，也有‘两长一短，祸临门’等不同说法。

看着香炉的五根香，陆稚皱眉道：“这些人是不懂，还是了然于胸？”

知道自己祭拜的并非什么真正神灵，而是由欲望凝聚诞生，拥有意识的伪神？

陆稚注意到跪在前面的老人，手中拿着一张白纸，应该就是这条村的村长，白纸折叠在手上谏的姿态。

陆稚想了想，凑近拿起白纸展阅。

红色的字体弥漫着一股腥味，可以肯定不是什么红墨水，是血。就不知道是动物血，还是人血了。

思及此，陆稚抿了抿唇，快速浏览一遍内容。

他没注意的是，在他拿起白纸时，跪拜中的村长眼皮下的眼珠子忽然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