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姿还在走廊犹豫要不要去别的房间帮忙，转瞬之间，一个眼熟的身影进了方姨房间。
她快速跑了上去，站在门口定定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
是衣航。
那个救她得人。
再往里看，之前因为老人去世空出一张床，现在已经重新住上了人。
顾晓姿回忆起李萍跟万玲说过，这两天又住进来三个老人，其中一个病危，至于后面说的什么，顾晓姿就没有再认真去听了。
“你在这看什么？”
后面出现一道声音，顾晓姿一个激灵，转头一看，万玲站在她身后，眼睛随着顾晓姿往里面看。
“没…没什么！”
万玲狐疑的瞅她。
“咳…你怎么才回来？去哪了？”
“唉…”万玲长叹一声：“走吧，办公室说。”
顾晓姿跟着她进了办公室，一进去，万玲一把把手中的文件摔到了桌子上。
“怎么了？”顾晓姿拿起来翻看，“是哪里不对吗？还是政策又变了。”
万玲拖出椅子，凳子腿和地板拉出了刺耳的声音，她索性不管了，“医院那边太欺负人了，想让养老院给他们挣钱，又不想给老人看病，提点意见就事事，推三阻四，谁也不想管。”
“那怎么办？”
“怎么办？！”万玲有些上火：“你那边统计的怎么样？”
“方姨这边弄完了，丁娟那里也弄完了，夫妻区域我问了张霞，除了张秀香两口子，别的都不太用药。”顾晓姿放下手中的文件，跟她汇报上午的结果。
万玲想到哪里不太对劲：“等等，谁说夫妻间就张秀香两口子吃药，曾爷和杨奶奶那屋你没进去吗？”
顾晓姿被问的有点懵，脱口就说：“他们在哪个房间？也是在夫妻间吗？”
这下彻底惹怒了万玲，“他们在哪个房间你都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工作啊。”
“当然有！这一上午我没有一刻在闲着。我问张姨，张姨说他们也不吃药就不用过去了，所以我才没有进去。”
“她说没有你就不进去了！你现在作为养老院的人，首先就要先去了解每一个老人，你自己都不进去问，去听别人说，你有没有点常识！”
顾晓姿被训得眼角通红，嘴唇抖得说不出话：“我没有？！那我刚来，你有事就说不行吗，说的半零不落，非得让我猜来猜去，又不是你对自己的蛔虫，你怎么想的我怎么知道！”
砰——
顾晓姿摔门而去，她想不通，只不过没去问候那两个房间里的老人，至于和自己计较吗？
中午走廊很安静，多数老人都回自己房间睡觉了，护理员也可以适当偷一下懒。
不知不觉间，顾晓姿又走到了方姨的房间，她下意识停住脚步，探头向里面看。
果然，衣航还在那里。
他戴着黑框眼镜，坐的腰板挺直，翘着二郎腿掂着试卷，拿着红笔挨个批改。
顾晓姿看入了迷，她看见衣航又站了起来，看了眼床上的老人，给老人换了下姿势，又拿针管润湿老人的嘴唇，掖好被角，一切弄好后，又重新坐下继续考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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