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阿修罗

经过沟通后。

很快，史强驶车带着庄颜离开了。

本来大史答应林牧，先送他回家的计划被打断。

林牧现在与徐坤下车，一同前往另外一个女孩“林青鸾”所在的位置。

大史一开始想的是，既然庄颜想见一见她的那位朋友，那么索性他待会把林牧送回泰山后，再带她去看看就好了。

反正这种事情，大概一天的时间便能办成，倒也不至于说麻烦什么的。

不过庄颜阐明，自己不能亲自去见那个女孩，因为她知道自己即将离开，或许会加重女孩的‘精神疾病’。

这下子，史强有些犯迷糊了，声称就算这样，也不至于拜托林牧亲自前往的地步。

他史强去带句话倒也何尝不可。

庄颜再次表示不行。

她表示，自己在与林青鸾的一次聊天中，其表现出了对林牧的强烈兴趣，并且很想与林牧进行一些交流。

简短的概括来说，就是她想和面壁者交个朋友。

只是碍于没有任何的渠道方式，这个愿望没有实现。

庄颜又说明了，其实她的这位朋友，之所以这么想认识林牧，也是从林牧亲手打碎大理石开始的。

这让林牧心生疑虑。

...

之后，前往那个庄颜给出的精神病院地址的路上，林牧一直在思考，这个女孩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她有精神史，但她最好的朋友却不这样认为。

她自己选择入住精神病院，自己把自己当做精神病。

这寓意何为？

她自己觉得自己有病吗？

但一般的精神病都认为自己没病。

“算了，还是先等到了再看吧。”

一路无话。

...

遵循庄颜的最后愿望，林牧来到了那家比较特殊的医院。

这是在一个非常偏远的郊区矗立着的一所安静精神病院。

医院周围，是一圈植被茂密的绿化区，看上去像是专门为这所医院所种植的。

医院后头的围栏处，是一个是非常大的公园，林牧能够很明显的看见，有穿病号服的人在里面走动。

此刻，除了他们一行人的车子停在门口外，再无别的任何车辆来往。

这里真的非常安静，若在此地修建一座寺庙或者道观，倒也适合出家人在此地修行。

或许，这就是为了照顾里面的精神病人的原因？

反正，林牧对于这些东西还不是很了解，就不多作联想了。

“先生，我在来的过程中，已经详细查阅资料，这是一家私立的精神病院，里面的病人不多，而且好像都是自愿进去的，他们的这所医院不主动接纳医治病人。”

徐坤在即将下车之前，跟面壁者稍微介绍了一下这所精神病院的情况。

林牧听后，已是察觉出了此院的端倪。

“不主动接收病人，那么他们的收入来源在哪儿呢？”

“这也是我所疑问的，先生，可能他们只是拿精神病院当幌子。”

“或许，这所病院里的人，在搞别的什么更深层的东西也不一定。”

“您可能有所不知，此院中的‘病人’，全部都是高学历人员，最低的也是庄颜朋友这种级别的程度。”

“这儿可真是人才聚集地啊，并非贬义！”

徐坤继续介绍，倒是和林牧自身的想法不谋而合。

两人都共同的认为，这所精神病院，或许只是表面上的病院。

实质上，这里可能是一群有着共同目的的人，聚在一块的特殊场所罢了。

...

“你好，我们要找一个人。”很快，进入医院大门之后，徐坤找到了正在值班的护士，资讯了一下情况，说明来意。

一开始，护士见到面壁者的来访还很是震惊，但旋即又恢复了往日平常的模样，带领着他们，来到了林青鸾所在的位置。

林牧边走边看走廊周围，他与那些擦肩而过的，穿着病号服的病人们一句话也没说，而对方似乎也懒得搭理他。

这是一件十分反常的事。

平日里，普通百姓若见到他真人出现，不管是对他鄙夷还是对他狂热，多少都会叨叨两句。

但是在这里，他的出现就跟空气一样，别人见了也完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难道，这和他们是精神病有关？

但这群家伙也确实太淡定了，真有这么淡定的精神病吗？

而且，林牧还统一发现，这群家伙不管是在做什么，口中总是喃喃念叨着些东西。

这东西他听不真切，或者说对方根本就没发出声音，仅仅只是在默默的做着口型。

“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

...

在医护人员的带领下，林牧一行人很快来到了林青鸾所在的病房门口。

这是一个很宽敞的居室，有阳台有客厅，简直就像住房套一样，十分奢侈。

内部氛围被装扮的古风古色，各种人工培养的盆栽摆放的到处都是。

入门的正中间，林牧看见的是一个用于邀客品茗的茶几，以及几扇尚未打开的轻制隔扇门。

在茶几的不远处，是一座挂在墙壁上的佛龛，龛中香火常燃，水果恭迎，里面的金佛坐立，宝相庄严。

一个短发女子正跪在蒲团之上，双手捧读佛经，对着佛像念诵经文。

她没有穿着精神病院的衣服，而是一身简洁干练的长袖加牛仔裤，虽说没有像尼姑一样将自己的头发给剃干净，但在林牧的第一眼印象里，这家伙就和出家人没什么区别。

而此刻，林青鸾还尚未注意到有人存在，或者说，她想把自己正在念诵的经文念完，遂没有理会前来的诸位。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尔时十方无量世界，不可说不可说一切诸佛及大菩萨摩诃萨，皆来集会。”

“赞叹释迦牟尼佛，能于五浊恶世，现不可思议大智慧神通之力，调服刚强众生，知苦乐法，各遣侍者，问讯世尊。”

“是时如来含笑，放百千万亿大光明云，所谓大圆满光明云，大慈悲光明云，大智慧光明云...”

声声念诵，态度虔诚。

林青鸾就这么背对着众人，恭敬捧读手中的《地藏菩萨本愿经》，几乎忘我。

直到医护人员的再三呼唤，她这在转过身来，用超然的眼神看向众位，特别是林牧，轻唇露出一抹淡淡微笑。

“尊敬的非天，阿修罗之王，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