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你是他亲戚，他亲戚早就被他杀的差不多了，也别说是女儿，他送你回来的时候我看得可真切了，那眼神要是看女儿，我回头就把我前夫轧了给你赔礼道歉。”赵承灵语气凉凉道。
郭嘉嘉罕见的没有抬杠，一双眼就这样看着床上那个装死的蚕宝宝。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你们……？发生了什么？”莫昂从外面回来，她每天有晚跑的习惯，这时冲完澡进来，短发上的水一滴滴落在脖子上的毛巾上。
“犯错了。”赵承灵对着装死的某人抬抬下巴示意
莫昂：？
她环视一圈，沉吟道：“连郭嘉嘉都统一战线了，应该犯的错不小。”
“呵，是不小！她把自己给卖了，还是毁约很麻烦的那种。”赵承灵冷笑。
莫昂：？！
哈，卖身？莫昂一脸茫然。是遇到拉皮条了吗？
“来吧，一起听听这人的卖身解释。”郭嘉嘉往旁边让了让，给莫昂留出个位子。
欢欢：很好，人齐了，看来天要亡她。
欢欢知道这次彻底逃不过了，终于慢吞吞钻出个小脑袋，抬起头睁着水汪汪的无辜大眼往上看，嚅嗫道：“应该是饲养合同？”
众人：？？？？
“他饲养我，然后他是我主人？大概就是这种合同和这种关系？”
众人：！！！！
莫昂直接摸上欢欢的小脑袋瓜，语气怜爱：“多读点书，就会知道，这种合同不具有法律效应。”
“咳咳，万一呢？”李琬推推眼镜，语气淡定，眼神飘忽。
莫昂看着凝重的四人的表情，手中抚摸的动作渐渐停了，并缓缓打出个“？”
“好家伙，好家伙。”沉稳如莫昂也被冲击得战术后仰。
她本人确确实实是一个家境普通的普通人，只不过父亲早死，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日子贫穷了些。
莫昂大学读的是师范来着，后来为了多年梦想和母亲“和平”交流过之后毅然离家出走，辞了职，剪了短发报名参加。她学过十年的架子鼓和钢琴，还算拿得出手，就这样一路过了海选和初选。
从小到大，一直普普通通地生活在这个社会上，从未遇到过任何颠覆认知的事情。
直到分配了这么几个舍友，才知道世界上还有四大世家这么几个听起来就很离谱的存在，后来被赵静芙科普后才发现四大世家其实挺常见的，比如她大学的几个扶持项目，所有熟悉的不熟悉的公司和品牌，其实都是四大世家旗下的。只不过人家没有大大咧咧告诉全世界自己都是属于同一个家族的罢了。
但现在，她单知道几位舍友的背景都很离谱，可连这种合同都能强行具有法律效应，那……这也太离谱了吧。
如果这个世界连法律都要有一个阶级的人能肆意揉捏，那这个世界还真是令人操蛋地绝望，虽然她很幸运地没受过什么法律或者社会欺压绝望之类的。
“大多数是不成立的，甚至会被执法队丢进局子里，好好洗洗脑子。”也许是看出来莫昂在想什么，郭嘉嘉出声解释道。
“执法队？”
“警察。”
“警察对你们这种背景的还有用？！”莫昂不信。
“当然有用，大小姐她弟想要硬上我时就是被执行队直接带走的。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掏出执法本宣读罪名后就在大厅执罚了。就在赵家家主面前，他小儿子……”李琬超大声反驳，虚虚抬起眼像是在回忆什么画面，然后伸手比划了个摸脖子的动作：“血呼啦差的，直到那天我才知道原来二少爷是执法队的人来着，在他爸爸面前，把弟弟……咔嚓了。”
莫昂眼角抽搐，酝酿的情绪被打散，一时无语凝噎，一竟然不知道该先吐槽李琬叙述的重点，还是吐槽李琬叙述的内容。
“就，虽然执法队也属于四大世家，但它实际上是一个独立系统，脱胎于家族子弟。对外是你们的司法机关，对内就是我们的审查机关。而且由于四大世家培养人的特殊性，对内的执法手段十分激烈强硬，就比如哪个小儿子，直接处决了。”
“那你们还在担心什么？”莫昂指了指瘫在床上的欢欢，我稀里糊涂听了个大概，但好像是有组织管理来着。
“问题就是，按对内的规则来说，这份合同是有效应的。因为签署合同代表自愿。”
莫昂：“？？！！好家伙！”她再次战术后仰。
又来了，自从被舍友带着认识新世界后，每次以一个正常人的挑战三观接受新知识时，都有这种无力吐槽的滋味。
就离了个大谱。
“你们四大世家的人权也太没保证了吧？！照这个道理来说，那女人可以自愿当情人，弱小的人可以自愿当奴隶，好看的人可以自愿当宠物。这种合同并不能这样算的！这空子也太大了。”莫昂皱眉，知道一点法律常识的人都会知道这一点，这不是变相合法人口拐卖吗？！
在此万分感谢妈妈把她生在正常社会。
“当然不会这样啦。”赵静芙跺脚，不知道怎样跟对方解释这个自愿。又不想莫昂误会，影响以后感情，她真的非常喜欢这个养老阵地来着！
“你可以理解成，只有很少很少的人，才能让这种合同生效就行了。”郭嘉嘉适时出声解释，她是成年后才回去的，万分知道莫昂在疑惑什么。而赵家三人因为从小生活在家族里，对规则的认知都快化成本能了。
你能指望从小活在这种环境里的人去突然条理清楚地解释环境为什么这样吗？她们更多的时候会回答，就是这样啊。
“准确来说，四家的家主。”有了郭嘉嘉提醒，赵静芙自然地知道怎么说了：“他们是定规则的人，虽然每一次制定或者改变规则都伴随着四家腥风血雨的扯皮厮杀，扯出的规则都相对公平合理，比如滥用职权害人杀无赦之类的，但身为家主，他们都十分鸡贼地、不约而同地给自己留了特权。”
赵承灵踢踢赵静芙小腿，瞪了她一眼，赵静芙撇撇嘴，没再说什么主观形容词。
指了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缩回去的欢欢，开口比口型：家——主——！
莫昂：“嘶！“
莫昂终于弄懂了来龙去脉，莫昂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莫昂拳头硬了。
看着这个又怂又拒不合作的被子包，发现自家熊孩子真的要教育了。
要不然一转眼把自己卖得干干净净，家里家长竟然得等到野男人舞到脸上来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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