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不是说是旅游船吗？”罗洁扯出一张白旗，难得吐槽道：“怎么又变成海盗船了？”
“不，现在也是旅游船。”这个倔强的男人回复道：“打海盗的旅游船，也是旅游船。”
“…随便你了。”罗洁拿出一支笔：“海盗旗怎么画？”
“海盗旗？”
“海盗团最显眼的标志，那些厉害的海盗团，都会在旗帜上跟其他海盗团区分开来，也有利于打响名声。”
“嗯…”楚阳思索着：“一般海盗都是黑底白骷髅吧？”
“没错。”
“那就画个白底黑骷髅吧。”
“这样？”罗洁在旗帜上刷刷画上了一个黑笔描边的常规海盗旗。
“骷髅头上插一把剑，意思是我们是与海盗相反的势力。”
“这样。”
海盗旗上，白色为底，漆黑的狰狞骷髅头上，一柄长剑从头顶穿到下颚，虽然画的稍显粗犷，但确实有海盗那种独特的美感。
“画的不错！”
“过奖了，是个海盗都会。”罗洁耸了耸肩：“我去把旗帜挂上。”
一般这种事会让水手做，但显然这艘船上缺乏她能使唤得动的水手。
楚阳刚摸上船舵，就听到格瑞朵丝传来信息：[楚阳大人，已经确定了，教廷国有大规模的动向。教令院出动了几乎全部的主力部队，近十万骑士与骑士侍从的混编军，正向着雄鹿王国行军。]
“初春就搞这么大动作？他们的粮食补给跟得上吗？”楚阳对行军和战略有一定心得，但那是上个世界的经验。照理来说，大的军事行动一般都会等在秋收之后。
[光靠教令院肯定不行，教廷国也不是粮食大国。但他们有圣堂帮助。‘天赐食物’可以将基本元素变成饱腹的食品，大幅度缓解供给压力。]
“这么厉害啊……”行军打仗粮食占七成，这个世界直接把这七成给抹平了可还行：“那雄鹰王国什么反应？”
[很紧张，正在备战，目前第一批主力军约五万人已在边境线集结，更多军队正在派遣。教廷国提供的理由是：因为魔物的威胁，需要借道雄鹰王国，前往科沃森林讨伐魔王。]
“雄鹰王国没这么傻吧……”
[是的。因为教廷国此次聚集的力量太庞大了，雄鹰王国表示不会开放边境线，并且威胁，如果对方要硬闯，他们将使用神器应对。]
“雄鹰王国的神器？”
[那是整个中部五王国，唯一的神器——‘勇者之契’。目前，教廷国仍然在行军，但双方似乎准备在边境线上进行一场谈判。]
“嗯……”
楚阳缓缓点头。无论谈判结果如何，唯一肯定的，就是中部王国本就混乱的局势会变得更加混乱。教廷国的乱入，说不定会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雄鹰王国拉入到战团之中……
[雄鹰王国的疆域几乎覆盖整个科沃大森林外围，也涵盖了雄鹿王国的边境。我猜测，此前教令院的骑士忽然出现在雄鹿王国，也是经由雄鹰王国借道才实现的。]
“嗯，一万人的部队不可能凭空出现，这个猜测很合理。这两个国家有我们尚不清楚的历史和合作关系，这场谈判，有可能演变成作秀……
“真正的交易不一定是在谈判桌前，在众人的眼前。有可能是在幕后或者大人物的餐桌上，这关系到我们雄鹿王国的节点，和整个中部王国的动荡。格瑞朵丝，麻烦你查清楚这件事了。”
[是！]格瑞朵丝微笑道：[我一定竭尽全力。]
“一定注意安全。”
挂掉了通讯，楚阳陷入思索。
尽管教廷国已经开始行动了，但现在回去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教廷国明显不安好心，但雄鹰王国的态度还很暧昧。不知道双方握有什么筹码，最好的方法就是静待谈判结束。
而且就算是伊凡·奥杜因想做什么手脚，想到这是两个握持神器的庞然大物般的国家，楚阳也不可能让管理者去冒险。
只能先辛苦一下格瑞朵丝了……
就在这时，又一则通讯接入进来。
[楚阳大人…这里是伊西瑞尔。]
“晚上好，伊西瑞尔。什么时候睡觉？”
[说完话之后…不对吧？是我有事找你吧？这跟我什么时候睡觉有什么关系！]伊西瑞尔有些心虚道。
“没事，只是确定一下你是不是真的伊西瑞尔。”楚阳面无表情道：“我怕是自动汇报工作小程序。”
[没有这种小程序啦！！我在你心中是什么形象啊！]
伊西瑞尔疲惫的叹了口气。
好累，好难……好不容易干了一天的工作，到头来还不被领导信任……好想有一个不用加班的休假啊……
[之前说过的‘噩梦燃料’……]伊西瑞尔将话题转了回来：[已经找到线索了。]
“真不愧是伊西瑞尔！”楚阳夸赞道：“不枉我对你一直以来的信任！”
[这句话你自己信吗！！]
伊西瑞尔本来就很疲惫的心灵，现在更疲惫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汇报完工作后，就能美美的，没有任何人打扰的睡上一觉。
想起此前，在无人打扰的六百多年时间里，自己想睡多久就睡多久。而现在，居然因为领导出门度假没有强占自己的床而感到庆幸……一时间，又是一股酸涩涌上心间。
好累……好想睡觉……
[总之，你要去找一个叫做‘迷雾港湾’的地方。]伊西瑞尔说：[那里是唯一有可能还存有‘噩梦燃料’的地方。]
“那不是海洋上的传说吗？”楚阳皱眉道：“是不是真的都不知道。”
[‘噩梦燃料’也是传说啊……用传说来解释传说，我倒是觉得没什么问题……]伊西瑞尔有些疲惫的打了个哈欠：[查了好多资料…好困……]
楚阳真诚的说道：“辛苦了。”
让伊西瑞尔加班，无疑是赶鸭子上架，亏得是她认真完成了。
[没什么…对了，此前你说过的。]伊西瑞尔忽然想到一件事：[还记得奈拉提亚，也就是魔物之神说的那些话吗？]
“对，我记得你说只能在遗迹里找到线索？”
[没错……因为奈拉提亚的消失，是在第一纪元末期，没有书本能记载那么远古的事情。现在的普遍认知是祂被光明神消灭了…但如果祂没有骗人……‘遗弃众神的大陆’…]
伊西瑞尔像是确认了什么般，遗憾的叹了口气，接着又重整精神道：
[不，祂没有说错！这片大陆确实是遗弃了众神！光明之神已经死了！我的直觉，还有历史中出现的诸多疑点都指向这个答案！楚阳大人，这将是对抗教廷国，最强大的武器！]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懂历史…”楚阳叹了口气：“不过，如果光明之神不在了，现在教廷国崇拜的又是谁呢？”
[这个……]
“作为一个人类最强的国家，又是完全意义上的宗教国家，这庞大的信仰之力流向了哪里？而且教廷国有足足十几个传奇，没有光明神的赐福，他们怎么维持这样的传奇数量？”
[我不知道……]
“我相信你，伊西瑞尔。”楚阳摇了摇头：“但这个即便如此，连我自己都能轻松反驳的推论，不可能当做对抗教廷国的武器。我更愿意相信的是，教廷国也知道光明之神不在了，但他们却通过某种方式伪造了神迹……
“我们现在得到的不是真相，只是真相的一个碎片。这片大陆此前发生了什么，对我们来说都是完全未知的…”
楚阳忽然微笑道：“但是，将过去的碎片发掘出来，最终拼凑出完整的真相，这不就是历史学家的责任吗？”
[这么说，也没错…]伊西瑞尔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我明白了，我会继续寻找线索。历史的真相，肯定能戳破教廷国的谎言！]
“嗯，我期待着。”
【管理者伊西瑞尔的好感度上升了！】
【新的称号：“教唆者”已获得！】
【描述：你是一位擅长玩弄人心的人！（用语言使二十五名不同角色好感度提升后，解锁该称号）】
【效果：提高你所有谈判的成功率！提高任何人对你意见的接受程度！（意志越强，受到的影响越小）】
楚阳很不理解，为什么叫做“教唆者”，他明明是个非常正能量的人！怎么也得叫“英俊帅气的正义演讲家”才对吧！
【没有此称号。】
好你个白痴系统！平时半天憋不出来一句话！唯一一句就是怼我是吧！
楚阳默默的向天空中不存在的目标，竖起了倔强的中指。
挂完旗帜回来的罗洁，看到这个站在船楼上，朝着天空狠狠鄙视的男人，默默的移开了视线，从他身边绕开一大圈，钻进船长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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