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妩唱到兴头上，直起身，还加上了动作，“谢谢你，感谢有你，世界更美丽……”
“……”
顾御封以前是真不知道唱歌跑调是什么概念。
现在知道了。
一首幼儿园小朋友都能唱完整的歌，白妩愣是唱出了东北二人转的气势，没有一个字在调上。
饶是如此，他还是面不改色地听完了。
等白妩唱完，他开口：“换一首。”
白妩：“？？？”
药不死你是吗？
顾御封道：“救了你三次，一次换一首歌总可以吧。”
白妩冷笑，“行啊，这么划算的生意，我说不行才是傻子。你想听什么？”
顾御封沉默几秒，道：“昨天刚过过生日，差一首生日快乐歌，你唱吧。”
白妩也沉默几秒。
心脏控制不住的疼，也控制不住的酸。
三年前没陪他过完那个生日，一直是她心口的刺。
酸的却是，以前不过生日的人，如今却能对个陌生人都能要一首生日歌了。
白妩恶趣味地唱：“点燃了蜡烛，许下你心愿，未来的日子每个梦想都实现，唱首祝福歌。”
唱到副歌的时候，她忽然提高音量：“对所有的烦恼说bye！bye！对所有的快乐说hi！hi！
亲爱的亲爱的生日快乐，每一天都精彩！”
“……”
白妩一首歌吼完，嗓子都是哑的，“怎么样？另一首还兑吗？我还能唱！”
“不兑了。”顾御封说。
时光漫长，不能一次把糖吃完，他这样跟自己说。
他转开了话题，“你去哪儿？”
白妩看着他处变不惊的脸，“去霍承恩那，他住云岭。”
顾御封没说话，径自开车。
白妩在车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顾御封的车停在一栋熟悉的房子前面。
这不是她昨天出来的顾御封的住处嘛。
“我要去云岭，你把我带你家干什么？”白妩偏头看向顾御封，眼底带着一丝丝的得意，“你是不是对我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后悔拿救命之恩兑歌了？”
顾御封道：“这就是云岭。”
白妩：“？？？”
昨晚出去太黑，她没看小区名字。
所以，顾御封跟霍承恩住一个小区？
这两人不是水火不容？
“刚才你没醒，我不知道你要去哪栋，所以就先回家了。”顾御封淡淡道：“我到家了，下车吧。”
白妩一脸懵逼地下了车，对着只有一排路灯的小区茫然发愣——她不知道霍承恩住哪栋啊。
顾御封锁好车，正准备往里走，见白妩还在原地站着，挑眉问：“你知道霍承恩住哪栋吧？要不要我给你带路？”
白妩咬牙切齿：“不要！我知道他住哪儿！”
顾御封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白妩转身往小区的主路上走，然后偷摸往回看了一眼。
顾御封还真就自己进了自己家，丝毫不管她的死活。
白妩都说不上来自己该气还是该笑，原地蹦跶了两下，往前走了两步，给霍承恩打电话，“去你家借宿一晚，你住哪儿？”
霍承恩问：“你在哪儿？”
白妩看了一眼四周，“我在21栋的三叉路口这边。”
“你站那别动。我出来接你。很快。”霍承恩道。
两分钟后，穿着一身家居服的霍承恩赶到路口，领着白妩进了她出来时候的小路，路过顾御封停在路边地上车位上的车，来到了顾御封边上的院子。
白妩再次：“……”
她总算懂顾御封临走时候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云岭这边的别墅都是连着的，中间只隔着一堵围墙，围墙以上的墙还是共用的，相当于两栋独栋联排，白妩生无可恋地跟着霍承恩进屋，“你怎么想的？跟顾御封住隔壁？”
霍承恩给她倒杯水，“互相监视。”顿了顿，他就道：“你跟顾御封一起回来的？”
白妩接过水老实喝水，不说话。
沉默代表默认。
霍承恩好奇，“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为什么说你死了，还诬陷你要杀他。”
白妩叹息一声，“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慢慢跟你解释。”
“你们有误会？”霍承恩继续问。
白妩摇头，“没有。”
“那你不去他那来我这？”霍承恩信她个鬼。
白妩认真想了想，撇开顾御封还不知道她就是白妩。
“主要是有我在的地方比较危险。”
霍承恩：“……”
“吃饱了谢谢。”霍承恩转头就走，“楼上自己挑房间住。我去睡了。”
白妩上楼，选择住霍承恩主卧隔壁。
霍承恩刚躺下，就听见隔壁咣当咣当的撞墙的声音。
他正想爬起来去看看，就听见白妩敲门，“师兄，我刚才的动静你能听见吗？”
霍承恩：“能，你怎么了？”
白妩没回答他，转回自己房间，哐当哐当开始晃床。
霍承恩那边跟她隔了一堵承重墙。
刚刚霍承恩听见的动静是她在锤墙。
他能听见，那隔壁……
也能听见。
她昨天出来的时候记得很清楚，顾御封的卧室就是她现在住的这间房间的另一面，只隔了一面墙。
顾御封还真能听见，他听了大半夜的隔壁床头撞墙的声音，明知道不是真的，却还是有了些许杀人的心思。
隔天起了个大早，刚出门，隔壁门开了，顶着个黑眼圈的白妩刚好出来。
她本身很白，衬的黑眼圈尤其明显，跟熊猫一样，偏偏她笑容灿烂，“早呀，昨晚睡的好吗？”
顾御封头不太眼不睁从她身边路过，径直上车。
啧，生气了啊……
白妩眯着眼睛，出门打了辆车回半山别墅补觉。
另一边，顾御封一上班，所有人都觉得今天的办公室格外的凉，不是这三年以来那种死气沉沉的冷，而是那种风雨欲来的翻涌。
顾御封看着文件，脑海里翻涌的却都是白妩跟霍承恩在一起的画面，看了半天，一页都没翻。
他捏着眉心，推开文件，手机收到谢景行的信息：你家大楼炸了。
“……”
顾御封回：“说人话。”
谢景行发了张截图过来。
是顾氏大楼的侧面荧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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