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逃荒开始

翌日

沈家三兄弟从县城打探消息回来了。

村长敲响铜锣把大家召集在村口，开始宣布消息。

原来是沈家三兄弟把土匪送到县衙时发现县衙的人都开始收拾东西，就找了个捕快塞了银钱打探消息，据捕快说附近几座城水源都开始逐渐干枯了，城外也陆续涌来大批灾民，县老爷上书给了知府，知府来信说全国大旱，朝廷怕是顾不上咱们这偏远之地了，都各自谋求生路去了。

众人一听都面露惶恐之色，叽叽喳喳相互议论不停。

“那怎么办？前几天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开始逃荒了？”

“是啊，前几天见粮价上涨了，本以为是正常的，毕竟以前闹灾时粮价都会上涨。”

“这下朝廷也不管了，咱们往哪逃啊？”

“都安静！”村长大喝！

沉默了足有一盏茶的时间村长才又开口:“往南边走吧，淮江就在南边，现在全国大旱，如果最后淮江也干了的话，那其他河流也不会有水了。”

“可是咱们这里地处西北，淮江离咱们这有三千多里吧？”说话的是前几年在外走镖的沈魁，娶妻后不想与妻子分隔两地就留在村里种地了。

沈魁人如其名，二十六七岁，长得高大魁梧，一米九的身高，一身的腱子肉看着爆发力极强。

沈晏清看向沈魁:“大魁哥，现在全国大旱，旱灾也不知道会持续到何时，哪里都缺水，其他的河流过不了多久可能也会干枯，不如去最大的江流，这样也不至于走冤枉路。”

“行，那就去淮江，这一路山林比较多，晏清，你和你爹常年打猎比较有经验，山林就由你和你爹带着大家走。”说完村长又看向沈魁。

“大魁，你常年走镖，熟悉路线，这一路就麻烦你给带路了。”

沈晏清、沈魁齐声应好。

“那现在大家都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吧，明早咱们村口集合！”

众人纷纷散去。

*

柒颜轩一行三人回到家中就开始收拾东西，他自己是没什么好收，毕竟东西都在空间，象征性的往包里填充点东西，反正没人看过，方便做遮掩。

沈晏清和他爹倒是忙里忙外的一通收拾，把能带的东西都绑到推车上，这一走估计是不会回来了，毕竟三千多里的路呢。

翌日清晨

家家户户陆续出现在村口，背包裹的、推板车的、赶牛车的……

长长的一条队伍，大约有三百多人。

沈魁在最前方拉着板车，左边是他爹沈大富，背上背着一个包裹，右边是他媳妇和五岁的儿子。

村长站在队伍最前方喊话“人都到齐了吗？”

确认人都到齐了后众人向着县城出发。

***

祁县县城。

众人站在县城里，目之所及皆是一片狼藉，城中百姓昨天就已经出发了，街道上只有三五成群穿的破破烂烂的灾民。

灾民们挨家挨户的搜寻着屋主带不走的东西，偶尔能寻到些衣物、棉被、咸菜……

运气好些的能在大户人家里或者酒楼后厨寻到些食物，不过也不多就是了。

众人穿过县城，来到城外，城外左边是一群穿的破破烂烂的灾民，应该是其他地方来的，因为长途跋涉又缺水，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是什么颜色，右边是商队和大户人家的队伍，队伍两边是拿着刀的护卫，大户人家的队伍后面还跟着丫鬟婆子和小厮，商队后边还有一群群的人应该是其他村子的，粗略估计足有千人。

靠山村一行人紧随其后，开始了漫长的路程……

走了约摸两个时辰前方有一片树林，林子里的树叶都被薅光了，光秃秃的略显怪异。

“咱们走了这么久，到前面林子里休息会儿，吃点东西再走吧。”村长在前方对着众人道。

林子里，众人聚集在一块，看过去一片的人头。

“来，赶紧吃。”沈衍山从包袱里拿出面饼分给柒颜轩和沈晏清。

柒颜轩嘴里吃着饼向四周看去，大部分人吃的都是干粮，只有商队那一队五大三粗的护卫们吃的是肉干，其他人嘴里啃着饼子都眼巴巴的看着，想从空间里拿着吃的出来也不行，太打眼了。

沈晏清见柒颜轩看着那边以为他是想吃肉干了，笨拙的安慰道:“等到了下个城我再去买肉干。”

柒颜轩一时没反应过来只随口“嗯”了一声。

*

一炷香后众人开始启程。

穿过这片林子，前面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平原，黄色的沙土干燥的不见一点绿色，头顶着炎炎烈日众人继续前行。

一路上老人的叹气声、孩子的哭闹声不绝于耳。

现在是六月份，天气还是挺热的，加上前面还不知去哪里补充水，每个人都节省用水，渴了也只敢小口的喝一点。

走了一下午，天色渐晚，众人原地休息。

靠山村村民聚集在一块，商量晚上守夜的人，累了一天了，但没办法，这四周都是各个队伍的人，谁也不知道有没有坏心思的人。

商量好六个人一组守夜，其他人休息。

一夜相安无事，清晨村长敲响铜锣叫醒众人。

柒颜轩睁开眼看向四周，其他队伍也都稀稀拉拉的起身收拾东西出发了。

众人背上包裹，拉着推车开始了新一轮的赶路。

三天后。

一群人终于走出那片平原，看着眼前曾经的大河露出河床只剩一条溪流。

众人舔着干裂的嘴唇皆是欣喜若狂。

村长回身组织村里的青壮年一起去打水。

柒颜轩对着边上推着推车的沈晏清道:“把你和叔的水囊给我，我去打水。”

“我和你一起去吧。让我爹看着东西就行。”说着沈晏清就放下推车从腰上取下斧头拿在手里跟着柒颜轩向河床走去。

众人拿上柴刀、斧子一起向河边走去。

河边，密密麻麻都是人群，众人你推我搡，争抢水源，还有很多人被推到、踩踏的爬不起来的。

沈晏清护着柒颜轩走近人群，众人看到来的一群人手中拿着都武器心中有些害怕的往两边散开。

取好水众人回到营地，一群人接着往前赶路。

“再走一个下午咱们就到运城了。”沈魁对村长道。

“那咱们加快脚步，在运城歇息一晚再走，明天再补充点干粮。”村长面露喜色对着众人道。

众人一听皆是欣喜，这一路走来太累了，鞋子都磨破了，老人和孩子还好一点，走累了还能坐会板车。

可年轻人是实打实的走着，脚底都磨出水泡了，现在马上要到下一座城池了，好歹也能买些药膏，不然脚底火辣辣的疼，实在不好受。

***

众人远远看见前方伫立着一座城池，城墙上还有守城的官兵。

打开的城门两边站着守门的官兵在检查户籍。

众人排队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