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生不如死

“赖大人，你难道不打算说点什么吗？”解玉清冷声问道。

赖文宣拽了拽衣角，直了直身子，道：“草民不知道皇后想让我说什么。草民也很纳闷，不知道哪里得罪了皇后娘娘，从座上宾就沦落到了这阶下囚。果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解玉清冷笑一声，道：“赖大人是个聪明人，应该能猜到本宫来是为了什么。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了，这里又没有外人，你且告诉本宫实话，也省得受皮肉之苦。”

“草民真的不明白。”赖文宣淡淡道。

解玉清面色沉了下来，“赖文宣，看来你是非要撕破脸皮了！你让那舞姬带出去什么消息，我劝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否则本宫定让你生不如死！”

赖文宣依旧表情淡淡，“什么舞姬，草民不知。”

“看来你是不愿意说实话了。听说你们兄弟俩个从小相依为命，就是不知道你那个消失的弟弟知道你即将被五马分尸的消息会不会赶回来救你。”解玉清哼笑道。

赖文宣笑了笑，道：“草民一条贱命不值一提，皇后若想要的话拿去便是。”

解玉清见他软硬不吃，只管跟自己作对，气得牙根痒痒，“来人，把牢头叫来！”

不多时，牢头躬身进来行礼，“小人见过皇后娘娘，娘娘有何吩咐？”

“平日里你们教训那些不听话的犯人都是怎么做的？在他身上都用一遍，本宫倒要看看他的嘴能有多硬！”解玉清淡淡道。

牢头点头答应，很快叫了两个帮手进来。

只见牢头端了一盆水过来，又拿了厚厚一叠纸，让人把赖文宣面朝上绑在凳子上。

解玉清一脸好奇，道：“就这些能让他开口？”

牢头解释道：“娘娘，您别小瞧了这些纸，虽没有鞭子打在身上疼，可这只要湿了水，一层一层这么糊在脸上，出不来气，难受着呢。有些犯人皮糙肉厚，鞭子打在身上挺得住，这个几乎没有人挺过去。而且这个干净，也不污不了您的眼睛。”

解玉清满意的笑了笑，道：“那就请我们的赖大人试一试吧！”

牢头给两个帮手使了个眼色，道：“你们俩抓住他的手，省得他乱动。”

然后就抓去白纸湿了水，一张一张开始往赖文宣脸上贴，“赖大人，小人劝您还是识趣些，何必受这罪呢。您要是想承认就点点头，小的立马就给你通气！”

赖文宣双目紧闭也不挣扎，也没有说话。

牢头先是贴了三四张，见赖文宣呼吸急促了，抬头看了解玉清一眼。

解玉清眼神示意，牢头又继续往赖文宣脸上贴了五六张，就像是送殡时糊的纸人一般。

赖文宣呼吸不到空气，本能的挣扎，两个人使命按压着。

“赖文宣，只要你告诉本宫你送出了什么消息，本宫立马放了你！”解玉清冷声道。

赖文宣胸口剧烈起伏着，两只手都开始痉挛，可就是不点头求饶。

“继续糊！”解玉清冷声道，她倒要看看一个人的极限能忍到什么样的地步。

牢头又往赖文宣脸上糊了两三层，然后取出一竹筒辣椒面倒进水里，舀了一瓢辣椒水慢慢倒在了纸上，不多时便传来一阵阵压抑的嘶吼之声。

突然白纸上漫出一丝血迹，牢头大叫不好，“娘娘，他要咬舌头了。您要他死还是活？”

“快，弄起来，别让他死了！”解玉清急声道。

牢头一把拽下他脸上糊着的白纸，直接伸手卸掉了他的下巴，“这下好了，小人卸了他的下巴，他再也不能咬舌头了！”

“那是不是也不能说话了？”解玉清冷声问道。

牢头赶紧道：“能说话的，只要他愿意开口，小人只需轻轻一推，他就能恢复如初。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他已经有了寻死之心，就怕他不愿意开口。”

赖文宣大口的喘着粗气，目光竟然十分平和，似乎已经不把生死放在眼里了。

解玉清冷笑道：“那就挑断他的手脚筋，这样他就不能自尽了。把他给本宫挂到丽阳城的城门之上，贴出告示，若赖二不前来自首，就把赖文宣五马分尸！”

“是，小人这便去办。”

解玉清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愤愤离去。

赖二运气很好，在封城前带着小蕊乔装打扮离开了丽阳城，两人不敢耽搁，星夜兼程的赶到了越国军队驻扎的城池。

只是还没有进城门，俩人就被拦了下来。

“腰牌。”士兵例行公事的问道。

“我没有腰牌，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见你们的陛下。我跟他认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见他，你能不能帮我们通报一声？”赖二急声道。

士兵一听这话，刷的掏出佩刀指着两人，“不准乱动，双手抱头蹲下。”

赖二急的赶紧解释，“你们这是干什么，我真的认识你们的陛下，还有皇后娘娘，我跟他们是好朋友。”

士兵也没有搭理他们，只是喊其他镇守城门的士兵过来搜身，然后就把两人绑了起来关进大牢。

小蕊气得直抱怨，“这次可是被你们兄弟俩害惨了。大楚待不下去，现在真是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赖文宣双手抓着栏杆大声喊道：“喂，有没有人啊。我真的认识你们陛下。苏北宸，解千澜，你们在哪里啊！”

“大胆，竟然敢直呼我们陛下的名讳，你活腻了不是？”狱卒过来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也用不着在这里大呼小叫的，等验明你的身份自然会放你出去。如今两国交战，虽陛下下令不得伤害大楚百姓的性命，但是绝不包括奸细，明白吗？”

赖文宣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们是把他当奸细了。于是又赶紧解释，“这位大哥，我真的不是奸细。我是麻柳村的赖二，当初你们陛下在大楚为质子的时候就在我们村，我跟他很熟的。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我大哥冒着生命危险给我们争取时间出城，晚了真的就没有时间了！狱卒大哥，你就行行好帮我通报一声，好不好？”

“你真是麻柳村的？”狱卒问道。

“是。您去告诉陛下，就说是赖二有重要的事情找他，他一定会见我的。”赖二肯定的说道，“我有重要军情禀报，事关大楚和越国两国的百姓，还请狱卒大哥发发善心，替我通报一下吧！”

赖二说着就跪了下来。

狱卒见他言辞恳切，便道：“我身份低微见不到陛下，不过我能见到黑鹰护卫，他曾跟随陛下在大楚生活过，如果你说的是真话他自然能分辨出来的。小兄弟，别怪我没提醒你，黑鹰护卫铁面无私，你若是欺瞒哄骗，怕就要成为他的刀下之鬼了！”

“狱卒大哥，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尽管去提说。”赖二十分坚定的说道。

“好。你们先不要着急，我这便去。”狱卒点点头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