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一遍遍席卷蹂躏

进入屋内的人手轻抬，无声无息朝苏柚柚洒下无味的迷药。

强大的威压，让窜出的苏球苏烛呼吸一窒，紧接着昏死过去。

身姿颀长的少年踱步走去，细长的手抚上苏柚柚白皙如弦月的脸。

沉睡中的女子神情恬静，纤长浓密的眼睫微微颤动，哪怕阖着明眸，也姿容出众，难掩娇色。

他眼神痴迷而不甘，“师父，为什么总要离我而去？”

“是你有了别的需要保护的人，还是我不得你所爱？”

司寒坐在床榻边，俯身欺近她，白发垂落在肩上，颊边的碎发影影绰绰似迷了他的眼。

他轻声呢喃，眸光晦涩难明。

“倘若我是师父心里最与众不同的那一位，该多好。”

样似少年俊俏绮丽的容貌浮现几丝悲伤，眼帘低垂，隐在睫下的眼情愫涌动。

额鼻相抵，他血红的瞳仁里，清楚倒映着女子娇媚的脸庞。

这般近，甚至连她脸上的绒毛和眼上的睫毛看的一清二楚。

此刻，她不是他的师父。

他只想将情意诉尽。

很想。

司寒不语，喉结微动吞咽着口水。

他俊脸下移，轻柔如雨点的吻落在她额间、鼻上、脸颊……最后抵达唇角。

不染口脂便嫣红如花的唇，无声击溃着他惨败的理智。

他红眸暗沉，虔诚而轻柔吻上柔软的樱唇。

脑海里有什么在悄然炸开。

一霎时，脸色绯红一直延伸烧红了耳根。

软的不可思议。

轻啃、舔舐，在上方辗转。

唇上美好的触感，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愉快。

他难以克制自身的反应。

长舌正待窜入她唇中，窗外呼的冷风吹过，陡然间寒风刺骨，滚滚黑雾弥漫入屋。

一道黑影突地出现在房外。

顾岐垂在腿边的手青筋暴起，本就冷漠的脸色愈加冰冷。

黑莲漂浮在空中，他飞身上前，手死死箍住司寒的肩颈将他扯开。

顾岐黑眸下瞟，唇上勾起嘲讽的笑，“下作。”

“你这般卑劣夜袭主人，若被她得知，她又会怎样想？”

“你对得起她么？”

司寒早在顾岐气息出现时便察觉到，但沉溺于师父的滋味让他太过忘我不肯离去。

他低笑，神情不明：“本座卑劣夜袭，你又是做什么？”

“深渊共主来魔界来魔殿，存的什么心思、抱着怎样的想法，你真当本座没脑子？”

“你到底哪里光明磊落，顾岐？”

看着眼前已然成长起来的男子，司寒愈想愈是愤恨。

这魔殿，是师父曾经收养顾岐的地方。

除了师父自己外，他这个徒弟都未必有顾岐对魔殿熟稔。

将此事说出去都会沦为饭后谈资的笑话。

但是凭什么？

司寒眸里似有火在熊熊燃烧，“这里是本座的地盘，你若不滚，必有来无回。”

“……你枉为她的徒儿。”

顾岐毫不介意他话里的冷嘲热讽，望向床上沉睡的女子，他只觉心脏隐隐作痛。

他后退了一步，“我可以离开，但你也必须走。”

说着，顾岐便要转身，唇边还轻声呢喃一句：“别再让她消失了。”

那最后一句话如冷水兜头泼下，透心凉，情欲全灭。

司寒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用力握紧拳。

冷嗤一声：“你最好一直是这般。”

装一个老好人。

在所有人再难隐忍倾诉情愫时，顾岐偏偏要做那唯一一个清醒者。

当真可笑至极。

顾岐置若罔闻，他脚步不停，抿着唇继续大步走了出去。

身后，司寒望着女子娇艳的脸出神，像尊雕塑眼也不眨，就这么看着。

好似过了很久，又好似没有。

良久，他也抬脚走出。

屋外，顾岐在凉凉夜色下只身站立，暗沉的天色仿佛与他融为一体，看去孤寂万分。

其实，他也想那样做。

像司寒一样，欺身吻她的唇，一遍遍席卷蹂躏，尝一尝她有多甜。

是比她那双眸看向他时更甜，还是比多年前她拥他入怀甜。

可他不敢，他恐、他惧、他怯。

他还恨，恨每一个能得偿所愿之人。

身侧多了位人影，顾岐身边的黑莲蓦地绽放，他侧过身，语气平静：“打一架。”

“……”

司寒没有立刻回答，他舔砥着唇边，好似在回味品尝的佳肴，看向对方的眼神隐有挑衅之意。

他勾唇：“好啊。”

随后，魔殿远处的空地，气势可怖的激战惹得周边的修士无心修炼，皆在提心吊胆。

他们二人一直打到天光乍现都未停止。

这时，一位冷峻的男子大摇大摆地闯入魔殿。

魔卫们根本不敌，他们瘫倒在地，陷入昏迷。

男子轻喃：“乖乖，可一点都不乖呢。”

而那座淡烟楼，又再一次被造访。

-

仙界，主仙域。

烟雾袅袅之中，正坐着一位面容出众的仙人，他身前是偌大的灵幕。

灵幕上正反复播着司寒亲吻苏柚柚的画面，司寒痴迷沉溺的神色，以及苏柚柚毫不反抗躺在床上仿若享受的神情。

如今他的修为停滞、道心大乱，占卜之术也倒退回最初。

持有的时空之力，也只能让他窥见这一副画面。

站立不远处，脸色担忧的仙侍语气忧虑：“天尊，您今日又使用神力，还要前去参加仙会么？”

揭下白绫的双眼之下，毅然是一双空洞灰暗的白眸。

沈禹尘垂着眼，没有搭话。

他挥一挥手，灵幕随之散去。

“天尊，您的眼已然不能过度使用，为何还要再……如若您当初不——”

仙界之主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淡然，仿佛体内疯狂翻涌的情愫只是幻觉。

“一双眼而已，比不得她的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