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天命所归 终归他沈禹尘

纤长的手指缓缓揉着手下细嫩的肌肤，他深邃的眸微微一眯。

苏柚柚瞳孔骤缩。

她惊骇道：“你知道我的身份？不对，你怎么会知道……”

她边说，边着急地侧过脸。

但不曾想弄巧成拙了，恰好沈禹尘扭过了头，两相一碰，她柔软的红唇划过他薄削的唇。

沈禹尘不语，微微勾了勾唇。

他这副神态，分明还是那张清逸俊美的面容，却诡异的多了几分妖冶之感。

她抿了抿唇，“你真的知道我是……”

“嗯。”

他颔首，“如柚儿所想。”

沈禹尘眸光一暗，就要将她打横抱起，仍在震惊的苏柚柚攥紧了他的臂膀。

她稳住心神，直视他道：“……那我也不会同你回去。”

沈禹尘动作一顿。

又听她声音娇弱且清脆继续说：“你既已经知道我的身份，还要将我困住么？”

她还是天真。

“我想柚儿意会错了我的意思。”

沈禹尘就着这个姿势，声音清冽：“从始至终，我都知道柚儿是天命，无情的天道。”

“……”

苏柚柚瞪大的眸黯淡了下来。

这时的她，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握紧了手，想做些什么，但在沈禹尘至尊的神力下，她根本就是徒劳。

系统很快发觉苏柚柚的情绪低落，【宿主？你不要摆烂呀……】

苏柚柚沉默了好一会儿。

才语气幽怨地回：“难怪你之前说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原来现在……我才感觉到他们黑化后到底有多么可怕。”

系统虽然疼惜她，但莫名地，又感到一点欣慰。

【是吧，我说的没错——】

“但我不该坐以待毙！”

苏柚柚不知猛然间想到了什么法子，她深吸一口气十分中二道：“为了自由而战。”

沈禹尘很快发觉苏柚柚没有动静。

他垂下头，眉宇的清冷化为淡淡的担忧，“柚儿？”

苏柚柚抬起头时，眼眶里盈着泪，我见犹怜、楚楚动人，“沈禹尘，我不要和你走。”

“身为天道，哪怕记忆不全能力被封，我也不想被你，亦或者其他人困住。”

她咬了咬唇，攥紧了他的衣袖，“不要再那般对我了，好吗？”

“……”

沈禹尘不知是无奈还是低落地短叹一声，“柚儿不论怎样，都不愿意跟我走，是吗？”

“……嗯。”

苏柚柚轻应一声。

沈禹尘将她放下，揉了揉她的头，“我愿意听柚儿的意见，也愿意做退步。”

他欺近她姣好精致的脸庞，“但柚儿需要一视同仁，我相信，柚儿能明白我的意思。”

苏柚柚眨了眨眼，她漂亮的双眸一片澄澈，鸦羽般的长睫上沾着几滴泪。

她不确切地问：“你是说顾岐他们么？”

见他点头，她又立即保证。

“我肯定会的！既然你知道我是天道，也知晓我不会爱人，所以……天尊能够放心了吗？”

“嗯。”

他抬手欲碰一碰她的脸，但被受惊的苏柚柚躲了过去。

这几日她被囚禁的神经衰弱了。

沈禹尘一怔，很快垂下手，“可以做退步这句话，我不会食言。”

他认认真真盯着她的眼，“但柚儿，我的耐力一向不好。”

闻声，苏柚柚有点慌乱，她梗着脖子道：“你刚刚答应我了。”

他们两人对视良久。

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沈禹尘幽深的眸好似有光微微闪动。

他妥协，“嗯，我给柚儿自由。”

抚了抚她柔软细腻的脸庞，沈禹尘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须臾，见她一脸期待望着他。

他终是转过身，白眸掺杂的艳红色彩几近布满他的瞳孔。

冷隽出众的脸恢复了冷意。

不能逼的太紧，他想，有时，退也是进。

天命所归——

终归他沈禹尘。

同时，在沈禹尘转身离开的那一刹那，风吹拂而过，静止不动的景物和人也都恢复如初。

-

【宿主，你……刚刚居然在扮可怜骗仙界之主？】

系统倒抽一口气，【什么时候宿主变得这般聪慧……这么狡猾、不是，我的意思是，嗯……您真机智！】

“……”

苏柚柚自然听出了系统挖苦的声音，她没好气道：“你真当威名赫赫的天尊看不出来？”

“他或许，只不过真像他所说，愿意做一些退步。”

【话是这么说，但宿主你站在深渊界的边缘做什么……？】

系统摸不着头脑。

苏柚柚此时，仍在深渊界。

只不过，是在深渊界同魔界接壤之处，地方很大，且司寒和顾岐二人不知为何，皆默契的没有将此处划入成魔界/深渊界的地盘。

不过此处，确实人迹罕见，极其荒芜。

“魔界向来不是我想待的地方。”

苏柚柚有些出神，她望了望萧条的四周，正色道：“不论是担任魔尊，还是常居魔殿，从前和现在，我都不太乐意。”

“深渊、灵界……它们都不是我的归宿。既然我是此方世界的天道化身，我也该有自己需要居住的地方。”

一来，不需要居住魔殿，麻烦司寒，只怕久了魔界会有人说起司寒的闲话。

二来……拜托，她堂堂天道，不能没有自己的地盘吧？

系统思虑了会儿，弱弱开口：【虽然但是，宿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整个十八洲皆是您的。】

“……”

苏柚柚凝聚的灵力一顿，“话不是这么说的。”

她是天道，那便是身怀维持此方世界秩序的职责。

除此之外，没什么特殊。

她言简意赅解释了一遍，系统虽不甚理解，也只好应是。

但目前，规划自己的地盘，可能还需要同顾岐和司寒说一声。

毕竟此处接壤深渊和魔界。

苏柚柚得了自由，心情极好，但回到雾地寻找顾岐时，才缓缓想起来……

她手腕上还有顾岐的手链。

高座之上，顾岐上半张俊美无俦的脸陷入阴暗，旁侧幽幽的明明灭灭，叫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目及笑颜如花的苏柚柚，他垂着眸，远眺着她，缓缓启唇。

他的话里意味深长，“主人……是回来同我道别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