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系统出没

“对不起。”白术总觉得越纠缠越显得自己没理，虚心接纳了系统的建议，爽快道歉了。

玉琉璃冷冷地盯着她，发现她手脚微微颤抖，额边碎发随着微风黏在她脸颊上，心说白术不是自诩冰肌玉骨，从不发汗吗？这是毒还没清干净，发虚汗？

“白术，白县君，你昨日便与我说了一次对不起，今日又说了一次，下一次是什么时候呢？”

“是我病糊涂了，没下次了。”白术回味了一下，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低声下气了，又提气挺胸道，“不过你就没错吗？”

“我错在哪？”

白术一噎，发现她还真是句句有理，不让人挑错，无意间扫在敞开的门扉上，说道：“你强闯我家。”

玉琉璃挑眉，果断认错：“是我的错，我不该因为听不到动静一时情急破门而入，下次再这样，我一定直接翻墙进来。稍后我会让人来给你换个门闩。”

白术被她堵得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

“我们各退一步可好？”

“求之不得。你可是我最‘在意’的人呢。”

白术被她膈应得不行：“你、你今日找我是有何事吗？”

玉琉璃神情这才缓和下来，脸上带起了微笑：“出于姐妹情谊来关心一下，顺便请你出去吃饭。先前便说过等到了长安要带你尝遍美食的。”

“我今日头晕，便不去了，改日罢。”

“那我明日再来？”

“不，不用了，等我好了，我会找你的。”

玉琉璃凑上前，挽着她的胳膊亲热道：“那你可别把我忘了呀。”

她像是才想起来二皇子也在，不好意思地道：“抱歉，倒是怠慢了二皇子殿下，只是小白今日身体依旧不大舒服，殿下要不还是找太医看看？”

二皇子张口必得咳两声才能说话。

“无妨，左右离得近，不过两步路的功夫。”他似是才想起来某件事，温和关切道，“昨夜我听到附近有人惨叫，隐约记得二更天时，白县君可是被吓着了？”

玉琉璃假装才知道这件事，惊讶道：“还有这事？”

白术脸色白了又青，想起昨日的事，忍不住咬紧了后槽牙。

如果前天晚上玉琉璃带给她的是身体上的极致痛苦，昨晚她体会到的便是灵魂上的酷刑。

她恨毒了玉琉璃，昨日本想把买的消魂针用在她身上，却未料被反将一军，针全扎在了自己手上。

消魂针虽然是针，但上面附着的却不是毒药，而是诅咒，遇血即触发。

消魂消魂，而非销魂，作用是折磨人，不是肉体，而是灵魂，会逐渐蚕食人的三魂七魄。这身体虽然不是她的，但现在装着的灵魂是她的，所以诅咒全应验到了她身上

消魂针又分三种等级，初级，中级，高级，初级消魂针只能消去一魂一魄，高级的则是能让人彻底魂飞魄散，但那太贵了。白术选择了初级消魂针，也因此尚且有挽回的余地，只是又损失了大半积分。

积分就像是攻略者的钱，自己大手大脚的花无所谓，但被别人害得损失惨重，她便愤怒怨恨起来。

是的，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不对，只觉得是玉琉璃害得她遭了这么多罪，甚至愤怒于她的反抗。

白术不止一次怨恨，为什么玉琉璃要重生呢？为什么要黑化呢？继续天真愚蠢的活着不好吗？

为什么要和她作对呢？她拥有那么多，身份荣耀地位，如果不是玉宝珠被抱走，那些本该都是玉宝珠的，是她白术的不是吗？

还有，为什么不乖乖去死呢？你不是最喜欢舍己救人吗？那你去死啊，成全我的任务不好吗？

“你这是什么眼神？”玉琉璃冷冷地看着白术。

系统：“控制好你情绪。怎么着？主线没希望了，支线也自暴自弃了？”

“谁说我没希望了？”

系统左手一个红色屏幕，右手一个橙色屏幕，毫不客气地呼在她脸上。左边那是楼明辰至今不动如山的红色加粗-100，满屏没完没了的红色警告，右边是二皇子楼明萧跳崖式跌至-40的好感值，因为他只是支线，警告才只是橙色级别。

一个-100，一个眨眼又掉到-52，像是给白术兜头泼下一瓢冰水，让她火烧火燎的脑子终于冻住。

“你、我脑子很乱，你帮我暂时控制身体吧。”

系统作为系统，虽然对白术这个主人意见颇大，最近甚至屡次忤逆，但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和命令，当即没说什么，接过了她身体的控制权。

玉琉璃便见白术身体陡然一个踉跄，似是要倒，对于扶还是不扶的问题迟疑了一瞬，还没抉择出来，便见她自个儿稳住了。

白术周身三色光消失，反倒是瞳孔里泛起了幽幽蓝光，不强烈，像是晴天下的湖泊，但眼睛发光总让人看着瘆得慌。不多时，那蓝光便占据了白术整个头部，她全身也笼罩了一层薄薄的蓝色光晕。

系统态度好得不行，干脆利落的道歉：“抱歉，我对你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起昨晚的事，情绪有些失控。昨夜二更时那叫声是我发出来的。我研究一个解药出了点问题，当时未察觉到，晚上发作起来后浑身疼得实在厉害。”

系统见玉琉璃仍旧神色不悦，控制着身体握住她的手，恳切而直白地道：“阿璃，我真的很喜欢你，你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白术直接炸了：“系统，你他妈在说什么？！你想恶心死她还是恶心死我？！”

玉琉璃下意识以内力包裹住被“白术”触碰的地方，却没感觉到什么不对劲。

什么鬼？白术什么时候能对着她说这么肉麻的话了？这还是白术吗？

不过蓝光的话……前日白术清除他们记忆时，她似乎看到了白术身边似乎便有个蓝色的光团，是那个东西控制了白术？似乎是叫“系统”？

“阿璃，你身中寒毒，我昨晚上是在替你研制解药，本打算作为昨日我失言对你造成的伤害的歉礼的。”

白术看到狂跌的好感一个漂移急转弯，一路回升到-9，甚至还在缓慢爬升，闭住了骂娘的嘴。

玉琉璃心说这个叫系统的比白术还能扯，但她也不可能当着二皇子的面拆穿“她”，面露感动之色，回握“她”的手，愧疚道：“是我错怪你了，你现在身体如何了？”

系统眼睛一亮，真诚与开心完全伪装到了每根头发丝，玉琉璃暗生警惕。

“放心吧，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