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为期一月

玉琉璃并不是什么藏私之人，况且她和这些人处的还算融洽，自是愿意卖这个人情的，但有些事总得说清楚了。

“我能将心法给你们，也能保证这心法肯定没问题，但有句话我得说在前头，分心学习内功，对你们究竟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我可就无法保证了。”

这个年纪，该明白的事理都该明白了，但话最好还是说一下，免得其中真有拎不清的。

“学的不好，谁能怪书不行？”冯紫英大咧咧地说道，引起不少附和。

与文院相比，她们比较轻松的一点是，不用为武举发愁，所以可以毫无负担的去尝试捷径，不怕浪费时间，现在玉琉璃愿意拿出心法来，她们是双重意义上感谢玉琉璃的。

这些心法功法乃至什么技法，多是传男不传女，武院里除了这二十三位女学生，还有十一位男学生，家里却并非都是有心法传家的，当下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也跟着凑了过来。

玉琉璃点头说好，道：“我找人给誊写出来，届时发给你们。”

这事说好，休息时间已经超了，各自的师傅把人赶起来，又分散到练武场各处练武，学了一个月，有一部分新学的还在夯实基础，而那些早已学了许多年的，则逐渐开始在对战中提升自己。

场上时不时响起“铛”、“锵”、“铮”各种武器碰撞声，或者是菜鸡互啄，或者是惨遭师傅碾压，或者是师傅间互相比试，也是演示，以作教学之用。

玉琉璃手痒想上场时便比较神奇了，没人愿意跟她打，便是佟师傅也不想在同僚面前再次丢人，有种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惨烈。

好在穆如歌颇为捧场，免了各位师傅的挣扎，和玉琉璃一个使剑，一个使刀，倒是让学这两门的经验增长迅速。

中午准备吃饭时，一人走了进来，身着宫装，乃是明华公主身边的贴身宫女，显然明华公主是有话要说，拿脚后跟想也知道该是和他们要学心法有关。

“大公主叫奴婢传话，诸位学习心法自无不可，但此事难免囿于资质，公主叫诸位莫要强求。”

“心法第一层当是寻找气感之法，诸位当前只可誊抄这一层内容，一月为期，若无法入门，当及时止损。”

“此外，凡事切忌急功近利，若有人因急切反伤其身，怕是无法继续学习，只能遣送回家去。”

对文院那些人来说，这句话只能吓住一小部分的人，但对于武院的所有人来说，被退学是件可怕的事。

这里的人，尤其是女子，嘴上说着科举有玉琉璃，不用担心皇帝的条件，但心里多少还是更希望自己也能做那打破常规之人，况且这里有师傅愿意教她们，有同类可以互相帮助，是她们理想的圣地，如何愿意离开。

“明日开始，为期一月，晨间锻炼改为修习内功，公主会为诸位寻找可靠的师傅，届时若有疑虑，可询问师傅。再则，注意休息，莫要扰了正常的学习和锻炼。”

言下之意，都是学生，别什么事都去打扰玉家小姐。她是学生，又不是师傅，这倒显得学院很没用了，偶尔请教还罢，三十几号人，一人一个问题，太耽误功夫。

还有，别熬夜，上午还有兵法课呢。

众人欢呼叫好，那宫人又看向玉琉璃、嘉柔等四人：“大公主素来公平，但若每人一个师傅，一时也找不齐，道是每个院子分配一人，皆是有教徒经验的师傅。”

嘉柔她们并不像玉琉璃那样总担心她们练出岔子，再者，最打击人的存在就在她们院子里，想急也急不起来，当下无可无不可，点头称是。

玉琉璃就不在被征询意见的范围内，也只能跟着说好。

于是誊抄的事就简单了，下午上课时便分发给了众人，人手一份，但都只有基础的呼吸之法。

心下澎湃，下午开始，众人多少有些心不在焉，师傅也不惯着，挨个挑出来骂了一顿，也不直说，就说他们射箭的准星还没昨日好，退步明显，要加练。

于是中场休息时间没了大半。

射箭后是练武，玉琉璃不想一直跟穆如歌打，便给堂妹喂招，玉琳琅却被她喂得险些崩溃，大概是因为她把她学的刀法已经摸清楚了，嗯，学会了。

以负重跑结束了一天的学习和锻炼，往饭堂去的路上，一改往日脚步沉重，一个个恨不得飞起来，匆匆扒了几口饭，便揣着阉割版的心法，回了各自的院子。

教心法的师傅已经等在院门前，也是让明华公主费心了，这么短时间内，竟然找到了六位女师傅，还是有教徒弟经验的女师傅。

嘉柔她们聚在一起，由心法师傅详细指导，玉琉璃听了会儿，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一日，无人练出气感。

第二日，无人练出气感。

第三日……

待到第五日，也是月底考试的前一天，只有两人成功练出了气感，一个是玉琳琅，还有一个是名叫戴秋月的姑娘。

玉琉璃：“……”

玉琳琅悄悄问玉琉璃当初的成绩，玉琉璃怜爱无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何必呢？”

玉琳琅便懂了，再一想嘉柔两日未出气感，她便找起人来，想来两日也算长了，本来还有些飘飘然的心顿时落到了实处。

考试这一天，因射术直接被挪到了春狩时，只考三项，时间很是富裕，上午考的兵法，当前阶段，还多是纸上谈兵，便是让默写兵书上的内容，下午则依次是比武、负重。

考完之后，玉琳琅垂头丧气地来问她，为什么她明明练出气感了，力气还是那么小，戴秋月不远不近地站着，竖着耳朵，似也有疑惑。

玉琉璃瞧见了，挥手叫她也过来，而后道：“内功虽然神奇，却并非神力，莫要太神化了它。你们初练出气感，内力尚且薄弱，接下来当是以内力打通奇经八脉，突破阻塞之处。内力若无法达到四肢，如何强化你们的力量呢？你们说是也不是？”

玉琳琅心有戚戚地问道：“那打通需要多久？”

玉琉璃：“……”

玉琳琅流下了悲愤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