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战前（二合一）

“距离钦差寻访太原已经半个月了，北京那边还没消息，钦差大人不会路上自刎了吧？”光着头的孙培芳问到。

众人纷纷大笑，姜元问：“准备的都怎么样了？”

人民军后勤部长兼辎重营营长孙玉华回答道：“现在后勤压力不大，相关蔬菜、肉类储备足够，打上几个月都不必担心吃的方面。炮弹还剩五千零一十一发，子弹若干。至于枪支，现在枪支厂已经开工，这个月能生产三百条委员会98式，因为在调试，后面产量会越来越高，最终达到设计目标的800条。SFH02式榴弹炮这个月能生产2门，后面也能逐步提高，最终一个月能生产十门炮，生产炮弹600发。

所有复兴工业区和太原工业区内的工厂全部落实八小时工作制和三班倒的制度，做到人员轮换、机器不停工。”

姜元点点头，接着问到：“那么战士们的训练方面呢？”

蔡学松摊开军事地图说道：“这些日子我们参谋部也没闲着，我们通过行商知道了附近的土匪窝点，等和朝廷打完后就去清缴太原附近的土匪，我们还重新绘制了太原附近的详细地形图，把适合藏人的壕沟都进行了详细编著，一旦开打我们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到他们附近而不被他们发现。

最近战士们的训练也没拉下，大家轮流训练，不训练的就去下村子主持分田地，打土豪，太原地界的所有村子都已经解放了，现在周围府县的百姓听说了都跑过来希望我们去解放他们。

我们还完成了民防队的基本训练，不过他们没有枪支，只能使用冷兵器。”

姜元说道：“不要紧，一旦打仗他们就可以成为我们的眼睛，他们不需要和敌人作战，他们只要保护好村庄就行，让敌人陷入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

这一仗对于敌人来说是情况不明，但是对我们来说这是一场人民战争。我们拥有绝对的民心，他们到哪我们的人民都会告诉我们，这一场战争我们具有绝对优势！”同时姜元看着地图上的土匪窝点，说道：“快打仗了，战士们除了要休息好，也要让他们提前见见血，练练胆气。”

蔡学松认同了姜元的提议，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叫做“南石槽”的地方说：“这个地方是附近最大的土匪窝，上面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这处土匪窝处在一处断崖之上，峡谷中乱石横陈，峡谷两侧山势峥嵘崔嵬，山体形状诡异。只有一条山间小道和外界沟通，且布满荆棘和杂草，他们平时就走这条小道下山。但如果官军大规模进攻，这条道难以进攻，正面又是险要地势，所以一直以来清军对他们都没办法。”

姜元问到：“那参谋部是怎么个打算？”

蔡学松说到：“参谋部本来打算是等打完禁卫军了就围住这座山，跟他们耗着，他们山上食物总会不够的。

但如今既然要那他们当磨刀石，那么我们就强攻。清军的炮打的不准而且射程近，我们的炮是德国进口货，是可以打到他们山上的，炸上几轮不信他们不崩溃。然后我们再从他们认为上不来的断崖处派出特遣队爬上去，搞他们个措手不及，两面夹击不信攻不破这个匪寨！”

姜元点点头，思虑再三说道：“尽量留几个活口，回头公审让苦主们发发怒也好。”

蔡学松认同地点点头，眼睛盯着地图露出了决绝的神色。

北京这边其实在太原这边爆发了解放大游行第三天他们就知道了，洋人的报纸总是比大清的官方渠道消息还要灵通一点。

朝廷重臣们看着报纸气的上蹿下跳，报纸上的字眼深深刺痛了他们的眼睛和内心，外国人竟然赞成这场运动！他们认为一定要扼杀掉这个场运动！穷苦人怎么能站在地主老爷、官老爷头上呢？

但是问题来了，这个钱谁出？朝廷现在就差当内裤了，哪来的银子去平叛？

就这样北京的大清朝廷这边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明明无比气愤却无可奈何。

眼瞅着就要过年了，终于，在十一月二十三日，朝廷采纳了庆亲王奕劻的建议，挪用了抵押粤汉铁路、川汉铁路筑路权的资金二十万英镑约合白银124万两（1英镑当时约等于6.2两白银）来平叛，姜元恐怕都不会想到，原本历史上保路运动的导火索现在居然被他点燃了。

历史在这一刻真正走上了不一样的道路。

这124万两白银的军饷不出意外，在大清上下传统艺能发挥稳定的情况下，真正发到了禁卫军手上只剩下了不到30万两。至于发到士兵手上还剩多少，那得看将领们讲不讲良心了，不出意外的话，那大概率是不讲良心的。

禁卫军拿着30万两白银的差遣费顶着从西伯利亚吹来的风雪踏上了征程。

《申报》、《大公报》庚戌年十一月二十四日（1910年12月25日）头版头条报道了这次禁卫军出征平叛，是的，清廷把这次山西的解放运动定义为叛乱。

次日庚戌年十一月二十五日（1910年12月26日），解放党此前面向太原民间的喉舌《太原日报》正式更名《解放报》，将面向全国，公布创报宗旨为“解放思想、天下一家”。首刊首版头条便刊登了解放党主席姜元的署名文章《论民主集中制》，文章中详细介绍了民主集中制的内核、精髓、运作以及在人民军、太原人民中的实际运行状况，末尾还呼吁全国有识之士前往太原共谋共和，共谋民族复兴的历史伟业。

头版第二条则是正式向全国通电，正式对外宣告解放党的成立。

第二版头条则是通电全国，发表了太原人民的集体意见书，要求朝廷给予太原自治权，不干涉太原的事务。末尾还附上了太原人民签字的照片。

第二条则是揭露了目前国内其他报纸均未报道的前日清廷民政部、步军统领衙门将东三省请求速开国会的代表押解回原籍，并对此事进行了点评，文中严厉指责清廷预备立宪只是喊了预备，筹划内阁也只是喊了筹划，本质上仍然是保守的、专制的，企图以这种蒙骗人民群众的方式来延缓它的衰亡。

第三版、第四版则是刊登了太原各行各业成立行业民主协会，城市成立居民自治委员会，乡村成立村民自治委员会的消息，并且在其后详细介绍这些机构的运行以及实际收效。

第五版至第八版则刊登了这段时间惩治贪官污吏、分田地、开诉苦大会的部分案例。

翌日，《申报》《大公报》受委托发布清廷宣布将解放党定义为乱党的消息，并且宣布任何支持乱党、参加乱党组织机构的行为统统是叛国行为，都将被严惩。

这一天的消息爆出，《解放报》销量暴增，不论是青年学生、其他组织的革命者还是地方实力派都对这个新冒出来的组织无限好奇，无数青年看了《解放报》反而对这一条不同于同盟会那种只有空泛大纲而无实干措施的道路更加青睐，连同盟会内部有些青年人看了都希望能够学习解放党的措施，但是被无情否决。

无数目光聚焦到了这小小的北方城市。远在香港的同盟会也意识到一旦两边开打，将是起义的重大时机，开始向沿海城市发出指令，派出骨干。

一时间，全国上下风起云涌，携带着力量足以掀翻一切的狂风就要来了。

但无论外边如何热闹，解放党这边一切如常，有序按计划开展工作。人民军轻装上阵，由111营和211营共766人组成联合行动队加上炮兵团对西山南石槽土匪窝展开了进攻。

111营营长孙培芳对211营营长厉康说道：“老康，你还不知道吧，据我推测，这次是练兵，是为马上来的禁卫军做准备的，现在派出我们两个，我想我们两支队伍回头打仗应该是主力！”

厉康点点头，手上拿着地图，说道：“这个土匪窝子可不好打，要想攻上去可真的要花一番功夫，上山的路只有一条能过一二人的小路，而背后是断背山，易守难攻。”

炮兵团团长唐尧轻松地说道：“这有什么难的？直接过去架好炮，我们炮兵团先洗一遍地，你们再试探性进攻。”

孙培芳和厉康都不约而同的点点头，这种方法确实伤亡最小，要知道这只是开展前的小菜，要是折损过大估计军委那边也饶不了他们，更何况每一个士兵都是爹娘生养的，能不伤人就不伤人。

队伍逼近南石槽，三支队伍的最高军事长官和政治长官以及所部参谋组成联合指挥部进行全局指挥。

孙培芳指着地图上的几个地方说道：“这几个地方派人守住，一旦我们攻上去了不能让一个土匪逃脱！”

其余众人点点头，厉康说道：“这样吧，老孙，正面交给你，我们营从背面打上去！”

孙培芳还没说话，111营的指导员鲁见深不干了：“老康，你这是什么意思？凭什么我们打容易的地方啊！要我说，我们营是111营，懂吗？

我们是人民军第一营，这种最难打的地方应该交给我们！”

211营指导员许玉坤也有意见了：“老鲁，你这话也不对啊，当初我们都是一同加入的人民军，一同入的党，你们那是走运才分到了第一营的称号。”

炮兵团团长唐尧和政委李柏竹相视一笑，默默不语，你们吵吧，我们吃瓜就行。

孙培芳毫不客气：“老许，你也不想想，师长为什么把我们放到第一营啊？

上次迎接钦差可是派的是我们一连一排，这是多大的信重你们不清楚吗？”

炮兵团团长李柏竹见两边在吵下去就要真的吵起来连忙做和事佬：“两位哥哥别吵了，我看啊两位哥哥都是想打最难打的地方，这样子，你们抽签总行了吧！”

这样两边才停止争抢，决定抽签，最后结果是111营抢到了主攻断背山的任务。

双方约定，半晚上先给他们洗一遍地，等到夜半时分再洗一遍，211营于明早晨昏时正面发起强攻，吸引火力，111营乘机从背面登山。

散了会，各长官召开各营军事民主会，分配任务。

211营众人不服，凭什么我们打助攻？许玉坤抓住大家的情绪顺利引导：什么叫做助攻啊？谁说助攻打不出好成绩了？我们要把助攻也打成主攻！

自然，211营上下都像打了鸡血的狼一样嗷嗷叫，就等着开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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