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人心崩坏，见怪不怪

一切准备就绪。

现在就等着哥谭警局将爱德华和芭芭拉送过来了。

至于那位巴恩斯局长提出的和哥登他们一起过来，李维自然也清楚。

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位新任警局局长和戈登一样，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怀疑只是怀疑。

不过，在李维心中，这位巴恩斯局长同样也是一名内定的英雄模板载体。

……

接下来的一天时间,整个哥谭市都非常平静，没有发生任何意外情况。

当然，关于杰罗姆那颗炸弹的搜索，同样也没有丝毫进展。

哥谭市沉浸在一种平静又恐惧的气氛当中。

而在哥谭警局中，随着时间不断推移，那位巴恩斯局长也越来越暴躁。

但是他的暴躁也仅仅只是无能狂怒而已，根本无济于事。

现在哥谭的各个公司、企业、势力都接到了警局的通知,开始动用自己的人员排查起来。

如今警局的警员人手根本不够，他们能依靠的,只有他们自己。

甚至连哥谭地下世界的黑帮们，也开始动用手下的小弟在自己的地盘上排查起来。

虽然他们跟杰罗姆一样，与哥谭警局都不是同一阵营，但是，杰罗姆可是混乱阵营，他可不会对这些黑帮们有什么特殊待遇！

不过，显而易见，伊恩制造出来的特制炸弹，即便是警员亲眼看到,也未必能辨认出来，更不用说这些普通人了！

……

就这样,一夜的时间过去了。

杰罗姆布置的那颗炸弹依旧没有任何线索。

伴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继续向前推进，整個哥谭市的心都提了起来，甚至连报纸和新闻上公布的谜语人已经被捕的消息，都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没有人知道，爆炸会发生在哪里。

甚至,有一些心理承受能力较弱的哥谭市民，都逐渐从自家的建筑中走了出来，试图躲过随时有可能发生的爆炸。

就在这种气氛当中，时间很快便来到了昨天杰罗姆在哥谭电视台直播的时间。

所有人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的位置，都在祈祷着爆炸不会发生在自己身边。

不，应该是除了哥谭媒体行业的人之外的其他所有人。

哥谭这些媒体记者们，此时全部蓄势待发，等待在爆炸发生的第一时间赶到现场，进行新闻报道！

昨天，杰罗姆在哥谭电视台的直播，可是为哥谭电视台拉升了不少的收视率，让他们非常眼红。

对于这个行业而言，收视率就代表着金钱和地位！

至于他们的这种行为，是不是在吃人血馒头，或者是有损良心……

谁在乎呢？

良心没了，可以赚的更多。

要是新闻素材没了，钱可就真的没了！搞不好还会丢掉这份工作！

“轰！”

伴随着在工业区的一声爆炸声响起。

除了发生爆炸的地点之外，其他的哥谭市民全都松了一口气。

随之而来的是，他们对于那些倒霉鬼的同情心和对于杰罗姆的谴责。

非常讽刺，明明他们刚才还在祈祷爆炸不要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而那些媒体记者们，则在第一时间便发动了汽车，向爆炸发生的工业区疾驰而去！

他们要在第一时间采集到新闻素材！

同一时间赶往工业区的,除了这些媒体记者们，还有哥谭警局的警员们。

甚至连巴恩斯局长都亲自赶往爆炸现场。

……

爆炸发生在工业区的一家化工厂内。

这家化工厂隶属于韦恩集团旗下。

当媒体记者和哥谭警局的警员们到达这里的时候，现场浓烟滚滚，一片哀嚎。

爆炸不仅仅只是炸毁了这座化工厂，同样，也造成了这家化工厂中的化学试剂泄漏。

爆炸和化学泄漏，造成的人员伤亡巨大。

看到眼前这一幕，巴恩斯局长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川字。

因为杰罗姆一直都表现出一副针对韦恩家族的态度，所以，韦恩集团旗下的公司自然也是排查重点。

但是因为韦恩集团的规模实在太大，警局的警员人手不足。

所以昨天他可是亲自给韦恩集团总部打去了电话，让他们派人对自己旗下的公司进行排查。

这家化工厂自然也在排查的名单之内。

但是，为什么还会在这里在这里发生爆炸？难道对方没有排查吗？或者没有认真排查？

虽然巴恩斯局长心中不满，但是他也知道，现在并不是追究对方责任的时候。

巴恩斯局长看着现场中的一片狼藉，马上开始指挥手下的警员们进行救援。

就在哥谭警局警员们救援的同时，那些赶到现场的媒体记者们也没有闲着，纷纷开始了直播，就算没有直播的，手中的长枪短炮也在现场开始收集起了能吸引眼球的新闻素材。

对于这些媒体记者们，巴恩斯局长并不是十分感冒，但是现在他已经顾不上这些记者了。

化工厂爆炸造成的。人员伤亡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大，而且那些泄露的化学试剂，极有可能顺着地下水系，扩散到其他地方！

只要他们不捣乱，就谢天谢地了！

巴恩斯有些想不明白，自己昨天在电话中与韦恩集团已经传达的非常清楚了，明天这场爆炸可能发生在哥谭市的任何地点，即便是经过仔细排查之后，那些危险地点也暂时减少人员数量。

大不了放一天假嘛！

可是，这些在化工厂现场的伤亡人数，可不像放假的样子，好像仍在全力生产……

……

而李维自然也观看了整件事情的全部过程。

对于巴恩斯的疑惑，李维只能说他还没有完全融入哥谭。

对于哥谭这座城市中发生的任何事情，完全都可以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

巴恩斯昨天猜测的思路其实很对，他通知韦恩集团对旗下公司进行排查的策略也很对。

巴恩斯确实非常懂爆炸和犯罪，但是他不懂哥谭。

昨天在接到巴恩斯的电话之后，韦恩集团的高管自然是通知了旗下所有的公司。

这家化工厂自然也安排了人进行排查。

但是负责排查的员工却心存侥幸，认为对方并不会将炸弹安装在这家化工厂之内，有仔细排查的功夫不如去睡觉。

所以只是在化工厂内转了一圈之后，便草草了事。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但凡韦恩集团的管理层考虑到可能会出现的安全事故，提前给这些公司放一天假，也不至于造成如此多的人员伤亡。

在收到旗下众多公司的“排查结果”汇报之后，韦恩集团的高层管理，在经过商讨之后，给出了继续照旧生产的命令。

对他们来说，手底下的人已经排查过了，虽然不能完全保证不会出现问题，但是至少出现问题的概率会小一些。

而且经过精算师细算。

如果这些公司全部停工放假，造成的利益损失极大，甚至要大于其中一家公司发生爆炸带来的损失。

而即便真的发生了爆炸，也只是旗下一家公司发生爆炸，那么这家公司发生爆炸的损失，包括人员伤亡在内，其他仍在全力生产的公司这一天创造的利润加起来，足以填补这些亏损！

一方面是一定会亏损，而另一方面是可能会出现的亏损，但是却可以通过其他方式弥补上。

资本永不眠。

人命和其他财产一样，都可以用一个价格来代表。

韦恩集团已经做出了他们的选择。

……

至于如果真的发生了爆炸，韦恩集团自然也早就做出了相应的预案。

在爆炸发生之后，韦恩集团的董事会，很快便派出了一名公关部的高管来到了化工厂现场。

他不光在化工厂现场，积极带人进行救援。

这名高管还在媒体记者的摄像机下，对那些伤亡的员工们，以及他们的家属做出了承诺。

韦恩集团对于此次安全事故将会负责到底，如果员工不幸在本次安全事故中遇难，韦恩集团将会赔偿他们一大笔钱。

如果受伤或者残疾，也会有相应的赔偿政策。

当然，这名公关部高管作出的赔偿承诺，全部都在韦恩集团的计划之内，所有赔偿的金额损失全部都可以用全力生产的盈利所覆盖。

当利润大于损失时，资本的天平就是这么简单。

韦恩集团这名公关部高管的话，不光在这些媒体记者的摄像机下赚足了眼球，甚至还在那些伤亡员工的家属心中，给韦恩集团刷了一波印象分！

倒是巴恩斯局长，他在一旁冷冷的看着这名公关部高管在镜头下疯狂作秀。

他现在非常想上去拎着对方的领子问他——与其在这里对这些伤亡人员做出补偿，为什么不停工放假一天？

如果按照他说的，停工放假一天，根本就不会出现这么大的人员伤亡！

可惜，他只是警局局长，这些安全事故，并不属于他的管辖范围之内，而且，如果真的追究起来，整个哥谭都属于他的辖区，在他的辖区之内，无论何种原因，发生炸弹袭击，都属于他的失职。

巴恩斯想到这些，只能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冷冷的看着这位韦恩集团公关部的高管。

况且，他心中也明白，这家化工厂仍在全力生产，可不是这名公关部的高管能做出的决定，将怒火发泄在他的身上也没有任何作用。

很快，在哥谭警局以及一部分韦恩集团员工们的全力支援下，救援活动很便来到了尾声。

并不是因为化工厂爆炸的威力太低，反而是因为化工厂爆炸的威力太大。

如果仍旧有救活的余地，大部分伤亡人员都自己跑出了化工厂废墟。

而那些被困在废墟当中的人员，即便没有被爆炸当场炸死，也因为爆炸导致泄漏的化学试剂中毒身亡，根本没有丝毫救援的价值。

很快，这家化工厂爆炸的伤亡人数便统计了出来。

受伤人数：1379人

死亡人数：748人

因为这家化工厂的规模实在不小，所以招募的工人自然也不少，其中大部分都来自哥谭本地。

死亡七百多人，如此巨大的死亡，原本应该引来哥谭市民的集体声讨。

但是，由于韦恩集团给出的死亡赔偿价格非常高昂。

足足有二十万美金！

可不要小看二十万美金。

对于有钱人来说，二十万美金或许仅仅只是不到一天的花销。

但是对于普通家庭来说，能年入二十万美金，已经超越整个漂亮国百分之九十的家庭了！

对于这些工人阶层的家庭，更是如此，原本在化工厂工作，在交税过后，想要赚到二十万美金，可能需要几年的时间，甚至中途还要面临裁员风险。

如今一口气便可以拿到二十万美金，而且还不用交税，他们还有什么好不满的？

毕竟在哥谭这座城市，一条人命的平均价格也仅仅只值二十美金而已。

没错，没有万！

所以那些遇难员工的家属非但没有集体声讨韦恩集团，反而在到处赞扬韦恩集团的“人道主义精神”……

反倒是那些受伤员工，乃至残疾员工的家属，心中的怨气最大。

他们抱怨着，为什么自己的这位家人没有被炸死在当场，而是受伤乃至残疾……

韦恩集团对于他们的赔偿金虽然低于遇难员工，但是也不少。

可是与那些遇难员工不同，这笔赔偿金更多的部分将会用于伤者的后续治疗，如果因为残疾失去劳动能力，也将会用这笔赔偿作为后续的生活所需。

能用于自由支配的金额并不多，甚至没有。

简直就是人心崩坏！

……

不过，对于哥谭这些人心崩溃，李维早就见怪不怪。

难不成再炸裂，还能有芭芭拉弑父弑母炸裂三观？

现在李维的注意力已经被刚刚到账的这笔意外之财吸引了过去。

遇难人数七百多人就代表着在刚刚爆炸的一瞬间，李维的灵魂精粹收入进账七百多。

不光填补了购买离群之刺阿卡丽的灵魂精粹，还有多余出了一部分填补购买卡牌大师崔斯特的消费。

对于近期日益减少的灵魂精粹收入而言，简直就是一笔巨额进账！

……

就在李维因为灵魂精粹收入进账而喜悦的同时。

另一边，随着在众多媒体上播出新闻，整个哥谭市都开始声讨起杰罗姆来，选择性的遗忘了韦恩集团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当然，其中也有巴恩斯局长并没有与韦恩集团彻底翻脸挑明的原因。

整个哥谭开始对杰罗姆一片声讨。

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这些媒体正在吃那些伤亡员工们的人血馒头，或许有人注意到了，但是，却没人在意。

而且，不仅仅只是这些媒体再吃那些伤亡员工的人血馒头，下一个吃人血馒头的人很快便跳了出来。

正是那位亿万富商、哥谭重建计划的投资人之一——西奥多·盖勒文。

“我、西奥多·盖勒文，在此严厉谴责本次爆炸案的凶手——杰罗姆，并且对他发起挑战，伤害哥谭市民不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就来找我！以盖勒文家族发誓，我永远都不会向你这种扰乱社会秩序的恐怖分子妥协……”

电视上，盖勒文正在激情演讲。

末了，他还不忘记，给自己刷一下形象分。

“对那些在本次爆炸中受到伤亡的韦恩集团员工们，我表示深切同情，并且，我计划在五天之后的晚上举办一场慈善晚会，我在爆炸中受伤的伤者们筹集捐款，本次慈善晚会的所有收入，都将用于救助爆炸造成的伤者及其家属……”

不得不说，盖勒文的政治嗅觉十分敏锐，或者说，计划非常完善。。

这一次在新闻上出现的时机非常合适，不光表明了自己与杰罗姆对立的立场，同样也在伤者家属们为日后生计发愁的时机，站出来表示自己将为此召开慈善晚会。

瞬间，西奥多·盖勒文这个名字，便牢牢的印在了哥谭市民的脑中。

仅仅只是这一次发言，就让他获得了不少的支持率。

甚至，现在盖乐文还并被宣称自己将会参与哥谭下一届市长的竞选，在民间就出现了不小的呼声。

不过，哥谭市民中并不缺乏清醒的人。

他们心中也有一个疑点，为什么盖勒文这一次的发言的时机如此恰到好处，他是否与本次爆炸有关，又或者是不是有作秀成分在内？

不过盖勒文怎么可能会留下如此明显的破绽？

接下来新闻中播放的内容完美遮掩了盖勒文行动上的疑点。

“就在刚刚，西勒文·盖勒文先生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邮件来自杰罗姆，在邮件中，杰罗姆留下了这样一句话，不光留下了那道谜语的答案，同时还对西奥多·盖勒文先生发出了死亡威胁……”

紧接着，电视中的新闻画面，便出现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面的字体是打印机打印出来的，无法从字迹上辨别。

上面有这样一句话。

“韦恩夫妇与咖啡的共同点是都会凉，你也一样，盖勒文先生。”

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瞬间，盖勒文行为中唯一的疑点也也被掩盖了过去，一切看起来都十分合理。

原来是受到了死亡威胁。

难怪盖勒文先生会站出来对杰罗姆发起挑战……

那些原本还在怀疑他是作秀的人，瞬间也变成了他的支持者，盖勒文的支持率再一次拔高。

……

“这家伙还真是一个好演员啊！”李维靠在院长办公室的窗户上，感叹了一声。

不得不承认，盖乐勒文的各项计划，乃至演技都十分完美，甚至如果自己不是知情者，恐怕也会被他给糊弄过去。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人，竟然就是杰罗姆的幕后赞助者呢？

很可惜，对方计划中的最后一环，竟然是想要在慈善晚会上干掉杰罗姆，然后再对外宣布参与市长竞选。

这一条计划，注定要失败……

李维可是通过他的视野注意到了，不光杰罗姆和伊恩已经得知了他的全部计划，甚至就连稻草人乔纳森，此时也潜伏在杰罗姆的附近。

面对三个加载了英雄模板的人，盖勒文竟然想要通过一把小刀就干掉杰罗姆……

这就相当于一个召唤师峡谷中的小兵想要正面干掉满血的英雄……

不得不说，简直就是异想天开，李维都不敢做这种梦！

到时候盖勒文就会发现，小丑竟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