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命悬一线，又一契约

“佳哥，对付这只鬼，你有几成把握？”

向来臭屁的“佳哥”难得地沉默了，须臾，它才缓缓地说道：“你眼前的这只鬼，比里面的那只难缠多了。”

“就这么和你说吧，里面的那只鬼是她善的分身，而你眼前的这只，则是她恶的分身。我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多少不好的事情，但很显然的，她身上的怨念很重，再加上她是因诅咒而生的鬼，所以，她很强大。”

“如果硬碰硬的话...大概有3成把握，可以全身而退吧！”

3成...

杨凡下意识地皱紧双眉，脸色也越发凝重了起来，“如果加上我的心头血呢？”

一听见“心头血”这三个字，“佳哥”就被馋得自动分泌出许多口水来，那模样就像是饿了好几天一般，然而，哪怕它对杨凡的心头血有再多的渴望，它也知道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于是，在思忖片刻后，它便向杨凡提出了一个极具良心的建议，“要不，你和她做个交易吧！”

“交易？”

“嗯，她身上的诅咒过于狠毒，唯有和人类达成契约，她才有机会离开这里。”

“你的意思是，让我和她契约？她会同意吗？”

对于“佳哥”的建议，杨凡抱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毕竟在他看来，上次能和“佳哥”契约，纯属他的运气好，加上“佳哥”正好受了重伤，对他的心头血又馋得很，他这才会那么轻易地得手，可这一次明显和上次不太一样，牡丹不仅没有受伤，实力还很强大，光是以离开这里为诱饵，真的能成吗？

当然，私心里，杨凡是希望这件事情可以谈成的，毕竟牡丹的实力摆在那里，而且，她还长得漂亮，不仅打得，还看得，这样的契约鬼，谁不想要啊？

“佳哥”：...感觉有被冒犯到...

就在杨凡思索着要怎么说服牡丹和他契约时，“恶牡丹”突然一个飞身向前，下一秒，便见她伸出一只纤细的手，死死地勒住杨凡的脖子，嘴里念着一长串艰涩的咒语，眼底的杀意显而易见。

随着“恶牡丹”魅惑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杨凡只觉自己掉入了一团迷雾里，四肢也变得越发沉重、僵硬了起来。

他努力地想要挣脱开牡丹的禁锢，却发现自己连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奇怪的、黑色的字体逐步爬满他的全身，而他的意识也渐渐地变得模糊了起来。

就在杨凡以为自己即将英年早逝的时候，突然，他从余光看见了“善牡丹”正跌跌撞撞地向他们跑来，一双美目里满是惊恐的泪水，“妹妹！不要！不要伤害他！他是好人！”

在看见“善牡丹”的那一刻，“恶牡丹”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动容，手下的力道也轻了不少。

在感知到“恶牡丹”的杀意大大地减少之后，杨凡顺势借助“佳哥”的鬼力，挣脱开了“恶牡丹”的束缚，也得到了片刻喘息的机会。

在触及杨凡脖子上那一圈明显的勒痕时，“善牡丹”的眼底闪过一丝愧疚，“对不起...妹妹她不是故意的...”

“疼不疼啊？”

“我给你呼呼...”

见“善牡丹”急得眼眶泛泪，“恶牡丹”目光一沉，没好气地说道：“跟你说过多少遍了...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她这厢话音刚落，便见“善牡丹”一脸倔强地摇了摇头，“他不一样，他是好人。”

“恶牡丹”嗤笑一声，看向杨凡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好人？为什么你总是那么的天真？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世上，只有我会永远地保护你...难道你忘了那些人是怎么欺负你的吗？他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都是别有用心...”

在“恶牡丹”锐利的目光注视下，杨凡只觉自己的所有小心思都像是被她看穿了一般，无所遁形。

是以，向来不知羞耻为何物的杨凡竟然破天荒地脸红了一回。

只见他一脸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而后缓缓地说道：“我承认，我接近牡丹的目的并不单纯，但我并没有想过要伤害她，我只是想要找出景德镇消失的秘密罢了。”

迎上“恶牡丹”审视的目光，杨凡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而后一脸正色地说道：“我知道你被困在这里出不去，我可以帮你。”

闻言，“恶牡丹”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得血泪都流了出来，过了好半晌，她才冷冷地说道：“帮我？你要怎么帮我？如果我有办法，我早就离开了。你以为我不想解开身上的枷锁，离开这里吗？我早就厌烦了这里的一切...如果可以离开这里，不管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愿意接受...可说要离开，又谈何容易呢？那些人在我的身上下了诅咒...我永生永世都不得离开这里...”

顿了顿，“恶牡丹”突然吃吃地笑了起来，那模样就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良久，她才缓缓地说道：“不过没关系...有那么多人陪着我们两姐妹一起被困在这里...这笔买卖怎么算，都是我们赚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杨凡留意到“恶牡丹”的嘴角牵起了一抹微不可察的苦笑。

见状，他不假思索地说道：“只要和我契约，你就可以离开这里。”

他这厢话音刚落，便见“恶牡丹”一脸不屑地说道：“和你契约？你具备和我契约的条件吗？”

闻言，杨凡瞬间噎住了。

“恶牡丹”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要和她契约还得满足某种条件才可以吗？

他还以为，只要双方都同意契约，这件事情就成了...

“你让她放心好了...你的这副身子，绝对合适。”

“合适？难不成我的这副身子，还有什么过人之处？”

然而，“佳哥”却没再回话了，只留下杨凡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须臾，杨凡认命似地轻叹一口气，而后一脸真诚地对“恶牡丹”说道：“不如我们试试？”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恶牡丹”瞬间气笑了，看向杨凡的眼神里多了一丝鄙夷，“试试？你以为这是在玩什么过家家的游戏吗？还真是愚蠢...你到底知不知道...”

突然，“恶牡丹”不再说话了，看向杨凡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怪物，良久，她才喃喃地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说你可以和我契约...”

说完，“恶牡丹”目光炯炯地看向杨凡，那过于炙热的目光看得他一阵后背发凉。

他不知道为什么“恶牡丹”对他的态度会突然来了一个360度大转变，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在“恶牡丹”的身上，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敌意。

就在杨凡陷入沉思的同时，“恶牡丹”已经从“终于可以离开景德镇”的喜悦当中醒了过来，此刻，她正一脸漠然地看向杨凡，妖艳的紫色眸子里闪过一丝探究，“你为什么要帮我？你的目的是什么？又或者，你想从我的身上得到什么？”

迎上“恶牡丹”锐利的目光，杨凡思忖片刻后，缓缓地说道：“我想知道景德镇消失的秘密...我想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才是。而作为交换，我会和你契约，让你可以离开这里。”

“这对你而言，很重要吗？”

闻言，杨凡点了点头，“很重要，和我的性命攸关。”

“恶牡丹”冷哼一声，“我可以告诉你，但我得先和你契约上。”

听到这里，杨凡心下一喜，忙不迭地点了点头，那模样就像是生怕“恶牡丹”会突然反悔一般。

就在这时，“善牡丹”突然怯生生地问道：“你是要带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吗？”

看着眼前目光清澈的女孩，杨凡突然犯难了起来。

他倒把这茬给忘了...

现在的牡丹有着善恶两个分身，那是否意味着，他只能和她们其中一个契约？还是可以两者兼得？

思及此，杨凡下意识地看向“恶牡丹”，只见后者一脸专注地看向“善牡丹”，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你想离开这里吗？如果你想，我们就一起离开这里；如果你不想，那我就陪你一起留在这里。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闻言，“善牡丹”只思忖片刻，便一口应了下来，“好...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顿了顿，她一脸小心翼翼地看向“恶牡丹”，似是在向她求证一般地问道：“离开这里后，你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痛了？”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恶牡丹”的眼底闪过一丝动容，“嗯，离开这里后，我们都不会再感到疼痛了。”

“不会再痛了啊...真好...”

“善牡丹”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神往的笑容，看向杨凡的眼神里也多了一丝暖意，“谢谢你愿意带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见“善牡丹”一脸认真地向他道谢，杨凡反倒不自在了起来，须臾，他才轻声说道：“不客气。”

就在这时，“恶牡丹”突然一脸不善地介入杨凡和“善牡丹”之间，“既然已经决定好了，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闻言，杨凡一脸正色地点了点头，“来吧！”

他这厢话音刚落，便见他的左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裂开了一道明显的口子，而且，那道伤口还深得见骨，看起来十分骇人。

紧接着，一阵又一阵剧烈的疼痛感袭来，杨凡只觉左手臂像是被无数只小虫啃食一般，又痒又痛，斗大的汗珠布满了他饱满的额头，看起来竟有几分狼狈。

不知过了多久，那股疼痛感陡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涌入体内的暖流，让他通体舒畅，有种打通了任督二脉的感觉。

杨凡缓缓地睁开双眼，只见他原本漆黑如墨的瞳孔闪过一抹妖艳的紫色，为他平添一丝神秘的感觉。

就在这时，杨凡的脑海里响起了一把熟悉的声音，“请宿主设置与诅咒鬼契约的时长。”

“注意，契约的最低时长为一年，最长时长则为五年。”

“若双方的契约时间未到，有一方违反契约，则该方将遭受到反噬，轻则受锥心之痛，重则魂飞魄散，永生永世不得轮回。”

“若在契约期间，宿主身亡，则契约鬼将自动脱离宿主的身体，但在此情形之下，契约鬼也将遭受到一定的反噬，轻则受锥心之痛，重则减去60%鬼力，并退回到恶鬼或更低等级，且短期内不得再次升级。”

对于这一套流程，杨凡已经很熟悉了，至于那契约时长该设置多久，还得看牡丹的意思...

似是与杨凡有所感应一般，只听见“恶牡丹”冷冷地说道：“一年。”

对于“恶牡丹”的选择，杨凡一点也不感到意外，毕竟她之所以会同意和他契约，完全是看在他能带她离开景德镇的份上，他们之间，可是连一点情谊也没有的，她又怎么会愿意和他长期绑在一起呢？

不过这样也好，各取所需的关系，相对来说，还是比较舒服一些。

思及此，杨凡不再犹豫，在心里默念道：“一年。”

紧接着，杨凡只觉自己的左手臂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拼命地蠕动着，下一秒，便见他原本空无一物的左手臂上陡然多了一只眼睛，而最为特别的是，那瞳仁的颜色，竟然是半黑半紫的，看起来竟有几分诡异。

不仅如此，在那只眼睛的四周，还爬满了大大小小、奇奇怪怪的黑色字体，而这些字体无一例外的，都和他在火爆身上看见的那些字体一模一样。

至此，杨凡基本可以确定，火爆身上的伤，是“恶牡丹”造成的，但即便如此，他并没有为火爆伸张正义的打算，毕竟“恶牡丹”现在算是他的契约鬼，他这个人，护短得很。

“佳哥”：怎么感觉我的地位一下子就不保了呢？

杨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