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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负责

似乎察觉到主人受扰,黑暗中乾坤镜发出冰蓝色光亮,几乎将整间屋子照亮。

男人见状,拂袖会出一道紫光,将冰蓝色光亮生生压制。他将乾坤镜从沈繁星身上召出,扬手在乾坤镜上设下一层封印。

这也是今晚他来此处的最重要的目的。

从沈繁星之前的种种举动来看,她并不会驱动乾坤镜,是以还没有从乾坤镜中看到她的过往。

若是她知晓了过往的一切,怕是根本就不会多看他一眼。

楚衍之知道自己此番作为很卑鄙,可如果能将过往的一切掩藏,那么他也不介意做一回小人。

男人将乾坤镜重新放回到沈繁星的身上,轻轻将她额前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沉声道,“师尊,这一次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

......

沈繁星这一夜睡得格外的沉,次日一大早便被林梦珂给叫醒,缠着她陪她去承德山狩猎。

在承德山有一个皇家马场,那里四季如春,有最大的一处草场,还有郁郁葱葱的灌木丛,十分适合狩猎,几乎每一年,赵国皇帝都会携王公大臣去那里。

林梦珂一身劲装,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精神,拉着沈繁星便上了马,“从皇宫到承德山不过半日的路程,我们比一比谁先到那里,好不好?”

说着,林梦珂用力挥了挥手中马鞭,便朝官道上直奔而去。

沈繁星见状,忙不迭想要跟上,身后却忽的多出一个人来。

她猛地一回头,在看到楚衍之的那一瞬,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楚衍之,你又想干什么?”

谁知男人二话不说,只是从沈繁星手中夺过马鞭,扬手在马背上用力一挥。

只听见马儿嘶鸣了一声,抬起马蹄便朝前直奔而去。

马儿剧烈颠簸,男人的胸膛紧贴着沈繁星的后背,手臂绕至沈繁星胸前,仿佛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一般。

沈繁星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你放开我,我要下去。”

谁知男人置若罔闻,双腿猛夹马腹,让马儿跑得更快。

“楚衍之!”沈繁星气不过,怎么也想不通这男人究竟是怎的了,怎么就喜欢一直缠着她呢。

“若是你不喜欢骑马,我们也可以改乘马车。”男人提议道。

谁要改乘马车了?

她只是不想和他一块儿好不?

偏偏沈繁星说也说不过楚衍之,打也打不过,摆脱更是无法摆脱,只能任由男人和她共乘一骑,直到承德马场。

林梦珂见二人共乘一骑,视线在二人身上逡巡良久,转了转眼珠道,“我是说怎么这么慢,原来是和楚师父一块儿啊。”

林梦珂本来还想拉着沈繁星说些什么,却在这时看到不远处官道上有一大队人马朝这边驶来,不由喜上眉梢。

“皇兄!”

不一会儿,沈繁星便看到了大赵皇帝的真面目。不得不说,赵氏皇族的容貌都是一等一的好。

大赵这位皇帝约莫而立之年,身姿挺拔,容貌俊美,浑身上下都透着不怒而自威的帝王气势。

只是,林梦珂似乎并不惧怕大赵皇帝,反倒和他十分的亲近。只见她亲昵地抱着赵寻的手臂,歪着脑袋笑着问赵寻,“皇帝哥哥,今年承德上有什么好玩儿的啊?”

赵寻俊脸一改方才冷峻,宠溺睨向林梦珂,“今年好玩儿的很多,你一定会喜欢。”

“是么?我还真有点儿迫不及待了呢。”

赵寻正了正色,“不急,今日先休整一日再说。”

沈繁星望向不远处有说有笑的二人,有些羡慕。林梦珂不过是赵寻的表妹,赵寻对她的宠爱却比对胞生妹妹都要甚之,看来林梦珂除了情路上坎坷一些,还是挺幸福的。

就在沈繁星万般羡艳二人的时候,身侧男人的一句话却将眼前风景煞了个干净,“你以为赵寻真拿林梦珂当妹妹?”

沈繁星猛地回头,不悦问,“你什么意思?”

楚衍之薄唇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同为男人,楚衍之又岂会看不出赵寻对林梦珂的心思。不过,他并未道明。

见男人笑得高深莫测,沈繁星有些来气,不说不说,装什么高深啊。

她一把推开他,径直绕开了他,朝着不远处快步走去。

不过,除去楚衍之这个令人不快的因素,此次来承德山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白日里,他们可以去山林里狩猎,到了晚上,一行人便会围着篝火,一面吃着烤羊肉,一面看盛大的歌舞。

只是,这天夜里,在篝火晚会上,谢时宴也不知是否喝多了,竟不管不顾上前,请求赵国皇帝取消他和林梦珂的姻亲。

林梦珂本以为上次画舫之上,谢时宴只不过是一时气不过才会说出退婚的话来,毕竟这几年,像这样的话他说过不下数十次,却不曾想到这一次谢时宴竟是认真的。

她红着眼眶一动不一动地站在原地,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就连大脑也一盘空白。

沈繁星有些担心地看向她,她很清楚林梦珂有多么喜欢谢时宴。

主位之上,赵寻神色莫辨,他转眸看向林梦珂,沉声问,“梦珂,你是何想法?”

见林梦珂半天不做声,赵寻冷冷转眸看向依旧跪在自己身前的男子,“谢时宴,你与梦珂的婚约是先祖所赐,你可知此次贸然悔婚有何后果?”

谢时宴将头压得低低,虽是如此,依旧坚持道,“微臣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陵江郡主,还望郡主另觅他人。至于后果,微臣自知此举冒犯了天威,无论陛下如何责罚,微臣都会受之。”

说得倒是冠冕堂皇,什么配不上,是根本不喜欢吧。

她想,今日怕是不好收场了,一个想要退婚,一个又对对方心存执念,这个婚如何退得了。

林梦珂忽的笑了,她缓步行至谢时宴面前,垂眸看向他,一字一顿问,“谢时宴,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真的要悔婚?”

谢时宴想也不想,毫不留情道,“是。”

林梦珂眼里的希望彻底熄灭,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好啊,既然你心意已决,我堂堂陵江郡主,自然不会强求于你。好啊,如你所愿,你自由了。”

说着,她一把扯下腰间玉佩,将其狠狠扔到地上,“从今往后,你我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这一晚,林梦珂喝得酩酊大罪。当然,沈繁星很不幸地也被她灌了很多酒。

林梦珂狠狠灌了一大口,将手中酒坛一扔,“繁星,你说他凭什么不喜欢我?凭什么?”

“是他眼拙,跟你没关系。”沈繁星安慰道。

“是么?”林梦珂摇摇晃晃从地上站起,苦笑道,“他肯定觉得我不够温柔,肯定是这样。你说为何,为何这天地下的男子都喜欢温柔如水的。”

“也不一定吧。”天底下的事情,哪里有这般绝对。

“算了,咱们不提他,喝酒,喝酒!”林梦珂又开了一坛酒,为沈繁星倒满。

沈繁星有些哭笑不得,在这么喝下去,她怕是也要醉了。

就在沈繁星估摸着要不要干脆将林梦珂打晕直接扛回去的时候,赵寻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旁。

沈繁星恭敬地向赵寻福了福身,“见过陛下。”

“免礼。”

下一瞬,赵寻已经将喝醉的林梦珂从地上扛起,头也不回地朝着整片营地最大的那个营帐走去。

沈繁星眯眸望向二人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何,心头生出几分怪异来,她摇了摇头,终究将心头那怪异的想法甩到脑后。

她环顾了一眼四周,总算寻到自己住的帐篷,于是摇摇晃晃的朝那帐篷走去。

也不知是不是喝多了,没走几步,她便双脚一软,摔了个狗吃屎。

沈繁星只觉得全身力气被抽光,趴在地上,昏昏沉沉的,只想就地躺下,睡个地老天荒。

偏偏有人不想让她如意,只觉身体忽的一轻,她整个人被人抱了起来。

“谁?”沈繁星顿时酒醒了一半,在看到头顶那张熟悉的俊脸时,心稍稍一松,皱着眉头道,“你这人怎么阴魂不散啊。”

哪里都有他,真烦人呢。

男人脸色也不太好看,冷着脸道,“怎么喝这么?”

“谁要你管了。”这人当真是管得宽。

“你不要我管,还想让谁管?”男人冷哼。

“反正不要你管。”话虽这么说,沈繁星却死死趴在男人怀里。

楚衍之将沈繁星抱回帐篷,见她身上衣服被洒落的酒水打湿,不由将她身上的外衣剥了下来。

“热......”喝多了酒,沈繁星只觉得浑身发热,干脆将身上剩下的衣服也给脱了。

待到楚衍之为沈繁星倒了醒酒茶进来,惊诧地发现沈繁星全身上下被脱得只剩下一件肚兜和一条亵裤,光洁的锁骨和白皙的双臂就这样猝不及防撞入男人的视线之中。

帐篷内灯光昏暗,而沈繁星身上的皮肤却白得发光。男人原本清冷的双眸,在目光触及到沈繁星的瞬间,不受控制染上了一层欲色。

他不着痕迹地将目光移到一边,轻手轻脚将沈繁星从床上抱起,让她倚靠在自己怀里。

男人几乎将毕生的自制力都用在了这个时候,他竭力摒弃杂念,将一杯醒酒茶送至沈繁星唇边,“来,喝一点醒酒茶。”

谁知沈繁星根本就不愿配合,手臂胡乱一挥,唇边清茶随之被打翻,温热的茶水就这样猝不及防洒在了她的身上,还有一部分溅在了楚衍之的身上。

温热的茶水将她身上的肚兜打湿,身上薄薄的布料随之和她身上的皮肤紧紧相贴,随着她紊乱的呼吸剧烈起伏着。

眼前一幕,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落入到男人的眼底,将他的呼吸尽数夺了去。

偏偏沈繁星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临近,用力拽住楚衍之的胳膊,脑袋还不怕死地在他的怀里拱了拱,“酒,我要喝酒......”

男人强迫自己将视线移开,目光落在沈繁星白皙的脸上,哑着声音道,“繁星,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做什么?”

沈繁星哪里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此刻,她只想喝酒解渴。

于是,她十分作死地伸出手臂,紧紧圈住男人的腰,又变本加厉地在男人怀里拱了拱。

男人垂眸睨向在自己怀中不断作乱的沈繁星,好看的薄唇忽的勾起一抹算计的笑容来,他轻轻抚上沈繁星的脸颊,哑声道,“师尊,这次可是你自己主动送上门来的,可怨不得我了。”

声音落地的瞬间,男人已翻身而上,将怀中女子压在了身下,随之扯下了她身上最后一层束缚。

衣衫一件件从床上掉落,营帐内昏暗的油灯在空气中无声地跳动着,在帐布上投下起起伏伏的影子。

沈繁星是被营帐外马的嘶鸣声吵醒的,她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只觉得全身上下都极不爽利。

她有些懊恼地扶了扶额,心想以后还是不要喝酒了,省得第二天这般难受。

就在这时,身旁突然响起男人突兀的声音,“醒了?”

沈繁星闻声,整个人仿若被施了定身法术一般。良久,她恢复了些心神,猛地转过头,在看到楚衍之的瞬间,整个人差点儿从床上栽了下去。

“小心!”男人见状,眼疾手快伸出长臂,将她从床边拦回。

身体相贴的瞬间,沈繁星顿觉不对,她视线不自觉下移,在触及到男人赤裸上半身的下一瞬,又下意识瞧了瞧自己。

这不瞧还不要紧,一瞧只觉得五雷轰顶。

沈繁星忙不迭拽过被子,将自己这得严严实实,“楚衍之,你.......你无耻!”

谁知男人慢条斯理穿上衣服,脸不红心不跳道,“昨夜你喝醉了,一直拉着我不放,还扒我衣服,然后......”

“你的意思是我主动的?”沈繁星恨恨瞪他,打死也不信。

楚衍之似乎早就料到沈繁星不会信,只见他长袖一挥,一道紫光打在帐篷布上,昨夜所发生的一切便这样重新展现在了二人面前。

昏暗的营帐之内,喝醉了的她,全身上下仅着一件肚兜和亵裤,双手紧紧抱住楚衍之的腰,楚衍之掰开她一只手,她另一只手又如八爪鱼般重新缠上来。

后面的画面,简直不堪入目,她还伸出爪子,蛮横地撕扯着楚衍之身上的衣服,最后的画面简直无法直视。

沈繁星偷偷瞥了一眼楚衍之身上的衣服,果然被她撕破了好几处。她有些难为情地收回眸光,只觉得脑壳仁都痛。

这样看来,是她霸王硬上弓了?

这个认知让沈繁星有些不敢再看楚衍之,她心虚地动了动唇,好半天才缓缓开口,“昨夜......昨夜是我不对,我们就当一切......”

“我会对你负责的。”楚衍之突然打断她,沉声道,“虽然这一切是因酒而起,可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是我趁人之危,无论如何,我都应该对你负责。”

沈繁星闻言,更加觉得过意不去,明明是自己的错,楚衍之却将错往自己身上揽。

“你其实......也没什么错。”沈繁星干巴巴道,“你不必......”

“既然你我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我便不会推卸责任。你放心,我会按照凡间的礼仪,三媒六聘娶你为妻。”

这哪里是沈繁星想要的,她苦着一张脸,“楚衍之,其实你真的不必,不必这般的。”

“你有心上人?”楚衍之问。

提到心上人,沈繁星不由想到沐知衡。不过,来到人界这段时日,她倒是很少想到他,而她对沐知衡顶多算是好感罢了。

沈繁星摇了摇头,老老实实道,“这倒没有,我只是......”

“既然你没有,你为何不愿嫁我?”

没有喜欢之人就一定要嫁?

这也太草率了吧。

谁知楚衍之却将一枚玉佩塞进了沈繁星的手里,“这枚玉佩算是我给你的聘礼,至于其他聘礼,待到筹齐之后给你。”

沈繁星垂眸睨了眼手中玉佩,只觉得这玉佩甚是烫手。她张了张口,想要让楚衍之收回玉佩来着,谁知男人已经脚步带风离开了营帐。

沈繁星望向男人离开的身影,无力倒回床上,有些抓狂地无助自己的脸,“事情怎么一下子变成这样了?”

明明她昨夜只是陪林梦珂喝了一次酒,怎么就喝了这么多事儿来呢?

不知过了多久,沈繁星总算是冷静了些。她飞快换上了一身衣服,见铜镜脖颈处一片青紫,只能换下身上衣服,选了一件能遮住脖颈处的。

只是,涉猎自然是不能去了。现在的她,一身骨头都要散架了,若是再骑马,怕是十天半月都难下床。

沈繁星又在心里痛骂了自己一番,喝酒误事啊,喝酒误事啊。

骑不成马,沈繁星只能百无聊赖地坐在草地上晒太阳,不过这冬日的太阳倒是暖和,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刚刚好。

“喝点东西,暖暖身。”不知何时,楚衍之出现在她身旁,给她递了一壶热奶。

沈繁星脸色僵了僵,终究还是从男人手中接过东西。一想到昨夜之事,沈繁星现在和楚衍之待在一块,怎么想怎么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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