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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姐妹婚事

这不,薛云姣来为云期解惑了。

“那位吏部侍郎是父亲年少读书时的同门师兄,加上我定亲的那位其实是个庶出,但是这也无妨,他们家里只有这一个孩子,我嫁过去也不会受委屈。”

这就对了。

薛云姣怎么说都是国公府出身的嫡女,让庶子娶嫡女,就算是文官清流也无有觉得不好的,保不准还会说是定国公府向文官清流低头了呢。

而夫君身份低,薛云姣也压得住。

虽然说不上十全十美,但也是皆大欢喜的亲事。

薛云霜站得离云期近一点,她伸手拍云期:“走,我们陪咱们的新娘子看热闹去。”

云期站起来:“他们今日来此是要做什么的?”

薛云姣刚褪了红色的脸又变红了。

薛云霜笑了一下:“几个月前薛云姣及笄了,既然已经许了婚,当然这次来就是问出嫁了,按礼数应当是来请期的。”

“出嫁?”

云期觉得新奇,她从没见过别人成婚的大礼,谢明媛那次也只是说了几句话就去吃宴席了,还是头一次听说大婚之前要请期。

毕竟她的婚事是天子赐婚,所有礼数都简化了,从赐婚到大婚总共不过几个月。

除此之外,陆平川一直到前世她闭宫不出也未曾有婚讯,之后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而唯一关系要好的永昌也不是正经大婚,是被送出去和亲的,也没有大礼。

“那可真好,我还没见过出嫁的新娘子呢。”

薛云姣的脸彻底红得滴血了。

薛云霜指着她大笑:“你也有今日。”

薛云姣气哼哼地:“我要是大婚,头一条就是薛云霜不许来,败坏我的兴致。”

众人纷纷笑起来。

云期已经听明白了,恐怕是薛云姣想要去看看那位与她定亲的学士,但是她虽然性子辣,还是有几分女儿家的羞怯的,不肯自己去。

但是其他两个又不想去当那个电灯泡,加上他们偷偷溜过去怕是要挨训,所以专程来拉云期上贼船。

这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而且云期也觉得新奇。

她从没有这种姐姐妹妹挤在一起相看,为姐妹的终身幸福出主意的时候,当然无有不应的。

国公府的堂上有一扇木屏风,顶多能从夹缝里看看那位学士穿的衣裳颜色。

但是薛云姣既然敢来撺掇就是做了准备的:“我母亲说了,她让大伯娘把那扇木屏风换成了绣屏,能看见对面的。”

薛云娆觉得有些问题:“可是绣屏不光是我们能看见他们,那边的人也能看见我们这边的人影。”

薛云姣一时没想到,愣住了:“那......难不成就不去了?”

“当然要去啊,”云期可是想凑这个热闹的,“你与那学士可曾见过面?”

“不曾,是父亲母亲定下的,所以我才想去看看。”

“这就是了,”云期拊掌而笑,“你们未曾见过,你好奇,他就不好奇吗?请期按道理他是不用来的。何况你猜就算是那扇木屏风还在,他知不知道你躲在后头。”

薛云姣有小心思,吏部侍郎家又不是傻的,何况那公子的母亲难道还能不清楚小姑娘的道道?

保不齐那位学士出门前还被母亲耳提面命了好好看看自己的未婚妻呢。

“既然是两边都知道的小算盘,倒不如大方些,免得露怯。”

薛云姣定了定神:“好,我们去。”

四人是从前厅后的夹道绕过去的,还没进后门,就看见薛云霓等在那:“姐姐。”

薛云霓笑:“母亲一猜就知道你们得来,”她跟薛云姣说,“今日才算是你的相看,虽然也没什么反悔的机会了,但是总归心里有个底。去的时候不要在后面说话,动作小一些,就算是那边看见了也不能让他们觉得咱们比不得他们清流规矩。”

四人点一点头,从她身旁鱼贯而入。

隔着透光的绣屏,几人一眼就看见了一个坐得端正的青衣少年。

少年正在全心全意地回答三夫人柳氏的家常问话,一晃神就看见绣屏后面出现了四个细条条的影子。

那应该就是他的未婚妻和她的姐妹们了。

但是可惜的是,四个影子个子差不多高,只是有一个显得尤为瘦弱一些。

他记得国公府有一位体弱多病出了名的小姐,不仅仅体弱多病,还十分受宠,恐怕自己也是个骄纵性子。

好在他的未婚妻不是那位小姐。

少年想起半年前与家人出门踏青时在河边遇见的青衣女郎,那女郎戴着幕篱,说话却细声细气的,人还十分温柔,被家里的仆役冲撞了也不恼怒。

他那时一见钟情,好不容易打听到是定国公府三房的小姐,就求着父亲与他那位师弟定亲。

这好不容易求来的亲事,他可要好好把握。

今日看不清又有什么,他早就见过了他的未来妻子。

只是那位小姐恐怕不知道他的身份,或许已经不记得曾在河边撩动一个少年的心弦,否则完全没有必要再躲在绣屏后面看他。

少年这样想着,又加倍挺直了腰背,他这次一定要让那位小姐记得他。

云期隔着绣屏只能看见一个影子,看见薛云姣也在扒着缝瞧,一边觉得这个绣屏毫无用处,一边也扒上了缝。

正巧这时候那个少年转过脸来,露出一张云期十分熟悉的面容。

她惊骇不已,瞪大了眼睛看向三人。

薛云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看见,薛云霜也忙着凑热闹,只有对此并不感兴趣的薛云娆看见了,走过来牵着云期的手晃了晃。

怎么了?

她用眼神问云期。

云期现在的心情十分复杂,对她摇了摇头。

她万万没有料到,薛云姣的未婚夫居然会是沈洺。

沈洺是什么人呢?现在还没有人知道,但是只要把时间再推两年,明德十七年时的沈洺,是赵景殊手下最忠诚最穷凶极恶的鹰犬。

他是有名的酷吏,手下不知道屈打成招的多少忠臣良将。

但是对于赵景殊而言,他是最好用的一口宝剑,只要赵景殊想,不管是谁,沈洺都能让那个人在赵景殊想要的口供上签字画押。

这种人,怎么会和定国公府有这样的瓜葛。

何况那时她与薛云霓的合作败露,薛云霓力竭而死之后,连带着定国公府都成了赵景殊的眼中钉。

后来赵景殊要给定国公府定罪,那封认罪书还是沈洺不知道屈打成招了谁呈上的。

若是沈洺少年时与定国公府有这样的瓜葛......

这件事有些说不上来的不对劲,但是云期说不上来。

而且刚才来的路上薛云姣说了,是沈洺对她倾心求娶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遇见的,不过二人都在京城,有过一面之缘也不奇怪。

天知道沈洺是什么时候遇见了薛云姣呢。

但是这足以证明,这并非云期作为变数所导致的变化,那也就是说,即便是沈洺成了酷吏的前世,他与薛云姣的婚事也是曾经真正发生过的。

但是云期分明记得,沈洺一直到她死都是没有成婚的,至于薛云姣,定国公府满门皆丧的时候她不在其中,应当是嫁人了。

不过云期是两年后认识的他,如果他在此之前有过婚事,她不知道也不奇怪。

犹记得那时有风言风语说沈洺的心上人是一个人妇,但那毕竟是谣言,做不得数的。

但是若是没有那么个人的话,为何这两人的婚事最后没有成呢?

难不成,薛云姣就是那个别嫁的心上人?

云期感觉到自己后背冒的汗,冰凉地腻在背上。

或许是她的脸色实在难看,薛云娆和薛云姣她们俩打了一个手势,就领着云期走了出去。

刚一走出门,云期就觉得呼吸都顺畅了,她大口地呼吸了两下,然后说:“我没事。”

她确实没事,非说的话就是太过惊讶。

但是不论云期的猜测究竟有多少,最终沈洺和薛云姣的婚事没成是真的,而且冥冥中云期觉得,这场婚事最终没成的原因,恐怕与沈洺最后走上那条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云期看着薛云娆;“你觉得那个学士怎么样?”

薛云姣笑了一下:“还不错?我没看清,只能看见一个影子,你们连个缝都不给我留。”

“哎呀,我好奇嘛。”

薛云娆说:“你是不是有很多想法,不管是什么都别说,那是二姐的婚事,不是我们的,二姐若是满意,我们说破了嘴皮子也没用。”

薛云娆是在暗示她也觉得这婚事不靠谱吗?

还是只是单纯地因为对薛云姣的了解,而提出的建议?

云期觉得她的面前是一团迷雾,原本她以为自己已经穿越了迷雾,却没有料到,迷雾之后是更浓的雾气。

沈洺的出现带来了更多的谜题。

如果还有其他人呢?

云期生在京城,长在京城,嫁人之后更是在皇宫之后寸步不离,可以说京城之中,她认识的人不在少数,如果还有下一个与她记忆完全不同的人出现呢?

他们身上带着迷雾重重,云期不知道是应该装作视而不见,还是刨根问底。

但是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绝没有后退的道理。

云期胡乱抹了一把脸,说:“可能是在外面带了太久,在屋子里就觉得憋闷。尤其是后头又窄小,更是觉得上不来气,你看,出来就好多了。”

这是在给两人的突然离开一个借口。

云期看着薛云娆含笑的脸,忽然意识到刚才薛云娆的话是在让她小心,不要触了薛云姣的霉头。

云期想起她初见那姐妹二人的想法,她是记得的,前世的三房姐妹几乎反目成仇,但是她离开之前还姐妹和睦,没道理这才几个月就谨小慎微了。

恐怕定国公府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两个人在外头站了一会,薛云霓就过来了。

“怎么,紧赶慢赶来凑的热闹,这才多一会就溜了,我记得沈洺长得也没有那么让人看不下去吧。”

云期笑了一下。

薛云娆说:“云期觉得里头闷得慌,加上又不是我们俩的亲事,索性多出来。”

薛云霓装模作样地感叹:“真是小孩子,不通情爱的,以后大了就知道了,你看里头那两个大的就不闷。不过云娆年纪小小,倒是个好姐姐。”

薛云娆笑一笑:“情爱有什么好的,若是让云期说,恐怕还不如姐姐带她出去玩重要。”

三人一起笑出声来。

又过了好一会,薛云姣和薛云霜才从里面出来。

薛云姣面色通红,害羞得不得了,也不知道听到了什么,羞成这个样子。

薛云霜神神秘秘地说:“未来二姐夫说很是倾心她呢,这不是让她听个正着。”

薛云霓笑着说:“云姣害羞什么,你若是喜欢,日后成婚了让她天天说给你听。”

几人又笑起来。

沈洺只来了那么一回,但是云期料想这次的相看结果还不错,毕竟沈家那里并没有对这门婚事有什么异议,甚至十分热切地把婚期定在了一个多月以后。

好在国公府上下半年前就在三房夫人柳氏的催促下开始置办,倒也算不得仓促。

置办婚事是一个新奇事,也是一桩大事,郑氏有些锻炼一下几个女孩,便让他们去给柳氏打下手。

刚开始那两天还好,几人都觉得新奇,就连薛云霓都耐着性子帮柳氏跑了几天的腿。

但是后面就不成了,他们都是锦衣玉食养大的,最不耐烦去算那仨瓜俩枣的账目,尤其是好看的嫁妆第一天就收拢完了,后面都是些看不见摸不着的田地铺子。

没几天人就躲了个溜光净。

只剩下薛云娆跟着柳氏拨算盘珠子。

今日薛云霓约了人去赛马,不好带着云期,就让她去找薛云霜和薛云娆玩。

至于薛云姣?

出嫁在即,她被逼着在房里绣嫁妆收敛性子呢。

云期咬着点心看薛云娆算账,柳氏去跟郑氏商量规制去了,给薛云娆留了功课,让她把她姐姐的婚事预计的银钱算清楚。

薛云娆算着算着,叹了口气:“大婚真费钱,这一笔就是我们三房好些年的积蓄了,不过我们这一房没有男人,也不需要给谁留着。”

云期发誓她不是好奇,但就那么扫了一眼,那一大笔钱也足够她吓一跳了:“这么多,”但那时她又实在想问,“那天我听见三婶和大伯娘说,云姣姐姐出嫁,他们把大半个三房都当做嫁妆陪送了,如今又花这好大一笔钱办婚事,你年纪也大了,等你出嫁的时候怎么办呀?”

薛云娆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又落到了算盘上:“没什么,姐姐多些,我就少些。”

不对劲。

虽说人心都是偏的,但是两个女儿,就算有亲有疏没法对半分,也不至于一个珠玉满堆一个什么都没有吧。

但是若要问云期哪里不对劲,云期又说不上来,她又不是三房的。

可是,真的会有人偏心到这个程度吗?

像是看出了云期的心中所想,薛云娆笑了一下:“不奇怪,三房是母亲的嫁妆撑起来的,她的嫁妆,想给谁,给多少还不是她说了算。何况我并不是她亲生的,她给我是情分,不给是本分,怨不得谁的。”

云期瞪大了眼睛,不是说三房两个女儿都是嫡出的吗?

“我就比姐姐小九个月,因为当年生下姐姐时母亲伤了身子,再不能有孕,所以寻了我的生母来生一个儿子。我生母怀孕时人人都说生的是儿子,可怜我生母刚八个月就惊了胎,生下我却还是个女儿,她没了性命,我就成了母亲生的嫡女。那之后父亲就不肯再纳妾了,说是命里就是没儿子的。”

这短短一段话,里面包含的意味堪比一记重锤。

云期记得,之前雪青说过,三房是不求儿子的。

薛云娆笑了一笑:“所以母亲就算把整个三房都陪送了姐姐,又能如何呢?”

所以这就是最后姐妹反目的原因吗?不患寡而患不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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