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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再生波折

这还是云期自从去年谢长风的生辰宴之后第一次见到他,与去年相比他并没有什么变化,甚至严肃的面容也是一如当时。

云期对谢长风说明了来意,因为担心谢长风意识到云期要从中获利拒不出手,她着重讲述了一下那女子有多惨,以及自己见到的卓玉成是多么的逍遥快活。

当然,逍遥快活这部分是杜撰加上一部分道听途说的传言。

但是这也足够了,平乐郡主家的丑事无人不知,即便谢长安对其心存疑虑去打听,得来的也是差不多的消息。

谢长风却问她:“薛小姐素来跟晚晴县主无不交情,非要说的话应该也只有一面之缘,怎么大费周折地要替她出头?”

这是怀疑她动机不纯。

云期的动机当然不纯,但是她怎么会直说呢?

“你也说了,我与晚晴县主并无交情,没什么理由替她出头,非要说的话,就不能是我见那种败类还过着好日子心里头就不舒坦吗?”云期笑,“毕竟不论我究竟是为了什么,目前看来是确实要帮那个可怜的姑娘出头的,结果是好的,那我的目的是什么重要吗?”

谢长风看着她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开口道:“某私以为,目的和结果一样重要,因为有些时候,未必能够看得见结果,这种时候,目的与过程,才是一切。”

云期脸一下子黑了。

这不是咒她计划失败吗?

她站起身;“但是我一定会有一个结果。向着没有结果的地方走,说好听些是向死而生,可是为什么不在生路寻生,而偏要去死路上觅活呢?”

谢长风看着云期,久久未言。

“薛小姐真是不同凡响,你的事情我知道了,怀玉还有事情要告诉你,你去吧。”

云期看他一脸若有所思,也就不再说话,转身去找谢怀玉。

她记得谢长安是想要救这位兄长的,那时她也从未见过谢长风,便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想要救自己的家人罢了,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今日一见才知这位被称作“谢家风骨”的郎君是何等孤介人物。

谢长安最后未必救得下他。

且不说谢长风的死与其他人不同,根本不是被暗害致死而是触柱自尽,他是自己选择的。

单就说云期今日与他简单几句话,就可以判断出谢长风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文士。

什么是文士?

清高,傲气,为了气节两个字甘愿赴死。

所以他说有些事情看不到结果,因为他甘愿为了一个结果做那过程中的垫脚石。

这样的人,除非他失去希望,否则还是早晚要做出死谏那种事情来的。

可是像他那样的人,如果失去了希望,跟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过这些都不是云期要操心的,还是留给谢长安去想吧。

谢怀玉找云期不过是把之前说好换的药给她,她是一个非常有分寸的姑娘,即便知道云期的药都是谢家的那位神医开的,也从不问起。

“神医说这些药吃完就行了,日后有时间可以来让他把一把脉,没有时间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云期点点头:“代我向神医道一句谢。”

谢怀玉笑笑:“除了这件事还有别的,我二哥从北疆寄了信回来,里面有一封是给你的,我记得他走的时候说你有事托付,本来想着要不要给你送去,正好你来把信给你。”

谢长安的信?

云期的心飞快地跳起来,谢长安来信是否意味着调查有了结果?亦或是他真的发现了什么端倪?

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云期从谢怀玉手里拿过了那封信,拆开信却只有薄薄的一张纸,上面写着:薛小姐料事如神。

谢怀玉瞥见还“咦”了一声:“什么料事如神?”

谢长安的字写的很大,不怪乎谢怀玉能看到。

云期也没有心思去在意谢怀玉是否有意偷看,满心都是料事如神四个字。

谢长安写她料事如神?

为何要这么写?

是说她曾说过北疆战败是有幕后推手这件事吗?

但是如果真的查出来这件事又何必说她料事如神,不仅传递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还让人觉得一头雾水?

莫非是因为什么原因不能直说吗?

是觉得有什么信不过的人?

还是怕在信上写明会被别人看了去,泄露了这些问题,乃至于让谢家和云期都惹祸上身?

云期觉得不对劲,谢长安知道此去北疆必定不是什么坦荡旅途,带去的也不会是什么将信将疑的人,一定是信得过的心腹。

但是都是信得过的心腹了,为何又要担心内容泄露。

总不会是北梁人在北疆的势力之大,已经能够让谢长安担心信件被人偷看吧?

那岂不是已经把持了驿站?

云期悚然。

谢怀玉不明就里,看着云期脸上神色变幻,不由得问:“怎么了?”

云期像是刚看到还有个人似的,身子抖了一下,然后笑着说:“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如果事情真如云期所想,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危及到远在北疆的谢长安,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即使是谢怀玉,也很难保证她会不会惊惧之下,在信里写些什么会让谢长安陷入危险的内容。

好在谢怀玉十分有分寸,虽然看出来云期对她有所隐瞒,但也只是按下不表,并没有刨根问底。

不管北疆状况究竟如何,云期想,好在现在终于有个定论了,背后的人已经浮现,只期望谢长安那边进展顺利,能把人揪出来就好了。

又稍微坐了一会之后云期就起身告辞,等在外面的雪青见她出来连忙迎了过来:“小姐。”

“回府。”

她能做的都已经做到了,接下来就是等过几日去过绮绣楼之后静观其变了。

这厢谢怀玉送走云期之后,就看见谢长风坐在庭院里等她:“大哥。”

谢长风点点头:“薛小姐走了?”

谢怀玉笑着点点头,然后坐到他的对面:“难得见大哥对一个姑娘如此上心,薛小姐托的事情大哥想好了?”

谢长风看着她:“她跟长安很像,都有那么一股子劲。”

谢怀玉笑起来:“那大哥是打算看在二哥的面子上帮这个忙?”

谢长安也笑了一下:“长安哪有什么面子。”

就是答应了。

......

云期接到谢怀玉的信,信中只说谢长风应允了。

谢长风已经答应帮她,如此一来事情已经成了一半,只要那个姑娘身上不掉链子,卓郡马一家三口必是躲不掉的。

但是最令云期想不到的是,偏偏是那个姑娘身上掉了链子。

那日云期再去绮绣楼,罗娘子与她说:“那姑娘不肯。”

云期大惊:“为何不肯?”

那姑娘被人强迫,又被父母收了钱送到寺庙里,本该恨毒了卓玉成,以云期前世所见,也确实如此。

甚至于前世重重阻碍尚且告了状,今生有人相助又为何不肯了。

罗娘子叹了口气,说:“那姑娘也是一个痴心人。”

原来罗娘子在选好人之后就先派了人去打探情况,甚至试探了一下那姑娘的想法。

姑娘叫姓白,叫白果,在她口中,她跟卓玉成可不是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而是农家女跟王公贵族公子哥的凄婉爱情故事。

是出身寒微的农家女进不了郡主府的大门,所以公子教她先斩后奏,先做外室,等生下儿子来就是他的夫人。

那纹银百两也不是什么封口费,而是请姑娘父母好好照顾的辛苦钱,只要姑娘这头有了儿子,那头立马敲锣打鼓来提亲。

云期:......

她简直被这个姑娘的天真气的头疼:“这话她也信?”

罗娘子笑:“由不得她信不信,已经失了清白,自然眼里就只有富贵了。”

是的,虽然不知道最开始的时候卓玉成是如何哄骗的这个女孩,但是当他们成了好事的那一日,白果就已经不能回头了。

一旦回头,清白已失,与人通奸,合奸,她的往后已经完了,不会再有好人家娶她,即便是娶了也不会好好待她。

眼前只剩下卓玉成这一根救命稻草,她如何能不紧紧抓住。

不管卓玉成说的是真是假,总是一份希望在拉着她。

但是对于云期来说,如果她继续这样执迷不悟下去,她的计划就要流产了。

这是绝对不行的。

眼看着云期一脸烦闷,罗娘子笑着说:“不过也不是全然无计可施,我又一计,可解眼前之困。”

云期抬头看向罗娘子。

这个女人不简单,她恐怕早早就想好了破局之法却偏要云期为此愁眉苦脸一番,这才显出她的作用来。

云期既然拿着谢明媛的玉牌,她应该是想要在谢明媛那里出个头。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

云期笑着说:“说来听听。”

罗娘子的计策也很简单,既然那姑娘对卓玉成的话心存幻想,那就找个人来打破她的幻想。

不论她是否知道自己是被欺骗,乍然之下必定要把满腔很慢发泄到卓玉成身上,到时候就好说了。

只是这个人选却是不容易。

不能是普通的姑娘,否则贸然上门搞不好还会被当做是嫉妒她有大好前程。

最好是与卓玉成有过牵扯的人,前行者的现身说法比得上千万人的苦口婆心。

而罗娘子也是此意:“我派了人去打听,那卓玉成曾混迹那北里烟花之地,初尝人事便是与那清吟小班的一个书寓,如今那书寓颜色不再,被转卖到了下处,若是小姐想,那书寓就是个好人选。”

勾栏瓦舍也分三六九等,第一等的是清吟小班,而书寓就是清吟小班里的上等。民间说花魁娘子,多半就是出自书寓之中。第二等的叫茶室,三等的叫下处,最末的窑子里,那就不是姑娘了,是女奴。

不管曾经何等花容月貌,被卖到窑子里的,几乎就是没了指望。

所以那些姑娘若要求个好去处,就只能在被卖到窑子里之前,凑够赎身钱,活着寻个恩客赎身。

那书寓已经被卖到了下处,距离窑子已经不远,只要他们愿意替她赎身,必定无有不从的。

但是未免再次生变,云期说:“我想见见那位姑娘。”

罗娘子自然没什么意见,她是只管办事的。

不过须臾几日,罗娘子就把人带到了云期面前。

那位书寓秋日里还穿着一件桃红色的纱裙,只往那一坐,就是浑然天成的媚态。

云期坐到她的对面,笑着说:“姑娘。”

书寓看她一眼,笑起来:“已经好些年没人叫我姑娘了,他们如今都叫我玉娘。”

云期面不改色:“玉娘。”

玉娘笑起来:“我若替你办事,真的能为我赎身?”

云期:“你就不问问我是什么事吗?”

玉娘脸上的笑没了,她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看着云期:“重要吗?这些都不重要,把我赎出来,让我不至于死在下处,死在窑子里才最重要。”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句话说到最后,尽是咬牙切齿的恨意。

既然这样,云期也就无所顾忌了,直接把自己的来意和盘托出,然后说:“你只需要让她知道卓玉成不是什么说话当真的人就行,让她意识到自己被骗了,永远也进不去那扇门就行。”

谁知道玉娘居然笑了:“卓玉成这个狗男人,都四年了,他骗人的招数居然还是这一手。”

云期挑眉:“什么?”

“四年前,他就是用这招骗了我,也怪我当时年纪小,一心想要赎身,就信了他的鬼话,把一身财物给了他,还怀了一个孩子。不然,不过区区四年,我是怎么掉到下处来的,还不是为了这种没良心的男人。”

这真是再好不过了,找一个跟卓玉成有过首尾的女人自然好,若是被卓玉成用同样招数骗过的女人,可就是意外之喜了。

云期就不信了,有这样一个前车之鉴,在加上她派去的人煽风点火,双管齐下,那白果还能继续死心塌地?

云期这样想着,脸上不免带上几分笑:“那之后的事情,就有劳玉娘了,只要你做的好,不仅仅是赎身,我还能再帮你找个地方立身。”

玉娘也笑:“那就多谢小姐了。”

只是这厢答应了,玉娘的赎身银子该哪里来?

云期倒也算不上身无分文,只是前些日子薛云姣大婚时掏空了自己的所有积蓄,如今手头难免紧些。

下处的姑娘虽然不如那小班茶室的姑娘贵,但是那种地方遇见来赎身的可都是往高里报,云期就怕自己拿不出那么多,反而被玉娘记恨上。

好在罗娘子十分贴心,估计是想到未嫁女不会有什么身家,直接就说:“明媛小姐的玉牌能支使一份银子,别的不说,给玉娘赎身是尽够了的。”

如此,云期松了口气:“那就有劳罗娘子替我操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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