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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大婚之日与再见故人

那之后云期和薛云霓见面的机会变得很少,过去时时能够碰到的人,现在反而是无论如何都见不到了。

有时候碰到其他人,但是碍于现在两边的关系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至于陆平川给的那封信,云期早早地就把它交给了定国公,之后他如何用,何时用都跟云期没有关系了。

毕竟陆平川的目标不是云期,真正在这个拙劣计划中受到威胁的也不是云期。

相比之下,还是陛下和赵景殊的动向更值得云期在意。

哦,还有远在深宫之中的付悯柔。

顾思恒当日的态度似乎明确表明了他不觉得自己对于赵景殊而言是对手,或许也在说他对皇位毫无兴致。

但是这就导致了,如果顾思恒没有兴致,那么云期就需要一个有兴趣,或者没法没兴趣的皇子。

那付悯柔腹中胎儿就显得很重要了。

但是又还需要等待。

等着等着,这个年就仓促地过了,云期终于等到了她和谢长安大婚的日子了。

云期虽然已经受封凌河郡主,甚至在出嫁前几天赵宛还不知道奉了谁的命令来问过一次。

“你如今也算是宗室女子,又刚刚立了功,与谢长安的婚事还是陛下赐婚,按理是可以求一个恩典从宫中出嫁的,也算是给你做脸。”

云期当时很轻慢地笑了一下:“虽然这又是郡主又是赐婚的,但是做脸?呵,我还不至于沦落到这步田地。”

赵宛也笑:“我也觉得你不会沦落至此,不过既然有人让我来我就来了。”

想了想,她又说:“你可不要觉得是我想要让你从宫中出嫁啊。”

至于是谁让她来的,赵宛却忽然闭口不言,死活都不肯说了。

谢长安听闻这件事还笑她:“赵宛来跟你说都已经是莫大的不甘愿了,在她心里恐怕是堪比为了五斗米折腰了,你再要问她是谁让她来的,她怎么会肯?”

云期撇了撇嘴:“我就是好奇啊,肯定不是陛下问的,陛下若是想要让我在宫中出嫁,大可以直接下旨。不过我如今一区区普通臣女,还不值得他费心。”

谢长安闻言不由得一笑:“这可未必。”

云期想起那日谢长安神神秘秘的样子就不由得一笑。

幺娘正在替云期收拾被褥,一看云期笑起来自己也笑:“小姐笑什么,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云期挑眉反问她:“我今日出嫁,难不成还不能开心一下了?”

“哪里,今日是小姐大喜的日子,小姐怎么高兴都是该当的。”

云期对着幺娘笑了一下:“让梳妆的人进来吧。”

幺娘躬身行礼:“是。”

她走到门前,打开门把外面候着的梳妆丫鬟给放了进来。

不知道是不是听见这边起来了,郑氏请来的全福夫人过了一会也走了进来。

“郡主起来了?”

全福夫人笑呵呵的,生得一团喜气。

像是这种全福夫人,历来都是找那些夫妻和睦儿女双全,婆婆小姑都和善的妇人来。

而眼下的这位更是京城官夫人中有名的全福人。

她看上去也是经常做这行当的,一见到云期就夸:“郡主眉目生得好,也不需要怎么上妆,敷上几层粉就是了。”

云期看着她手里拿着的雪白的粉盒,目露惊恐:“就不能少用些吗?”

全福人一边毫不客气地往云期脸上拍粉,一边说:“这可不行,这妆容如何都是有规矩的,郡主且忍一忍吧,为了这婚事总要受些委屈的。”

云期一听她说,脸色登时就冷了下来:“受些委屈?谢长安都不说我日后要受些委屈,谁敢给我委屈受。”

全福人听云期这么说就有些讪讪,她不是头一回给官家女儿送嫁,像是郡主这种身份云期也不是第一个。

但是不管身份如何尊贵,母亲总要教导女儿些孝敬翁姑,小心行事的道理。

毕竟女儿在家是娇客,出了嫁可就未必了。

让女儿忍让些又不是坏事。

虽然听闻这位凌河郡主没了母亲,但是想着定国公夫人教女儿想必也不会有什么错处,何况一介孤女,自己也该知道应当谨小慎微些的。

所以刚才那话几乎是没过脑子就脱口而出了。

哪知道全然不是这么回事,定国公府不仅不教女儿谨慎,就连那位谢二公子似乎都对这位未婚妻十分容让的样子,竟然还让她这样说话。

全福人后退了一步,说:“是我的不是,郡主这般身份,自然不用受别人的气。”

云期的脸色更难看了。

幺娘一看就说:“夫人可莫要这么说,谢家又不是那等会难为媳妇的人家,什么身份到那里也不是受气的。”

全福人一听幺娘说话,更是不吭声了。

这家子的规矩不一般,不过娘家人不教的,日后婆家总会教她这个乖的。

她就不再说话,转而专心为云期绞面梳头。

一边动手一边慢悠悠地唱着梳头歌。

“一梳梳到发尾;

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儿孙满地;

四梳永谐连理;

五梳和顺翁娌;

六梳福临家地;

七梳吉逢祸避;

八梳一本万利;

九梳乐膳百味;

十梳百无禁忌!”

到这里全福人的使命就结束了,她需要把外面等着添妆的姐妹朋友放进来,而她去找个地方歇息,等到吉时的时候把云期扶出去就行。

而来添妆的姐妹里,第一个进来的就是薛云霓。

许久不见,她看上去瘦了很多,人也憔悴了,但是眼睛很亮,显得十分精神。

“云期。”

云期对着她微微一笑:“云霓姐姐。”

薛云霓风尘仆仆地,看起来像是刚长途奔波过,她毫不客气地找了个凳子坐下:“你今日大婚,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赶回来的。”

云期也在她身边坐下:“你去了哪里?”

薛云霓沉默了一下,说:“我往后就不在京城了。”

云期看着她:“是要去哪里?”

薛云霓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转而说起别的事情。

“我拒婚其实不是小事,但是你的那封信帮了我一把,陛下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却也不允许我再出现在京城了。

我往后还不知道去哪里,或许去北边,或许去南边,总之会去一些需要我,我也觉得能有些用武之地的地方。”

云期看着她:“你真的想好了?定国公府安然无恙,国公爷和夫人日后恐怕仍旧不能随便离京,你若是走了恐怕此生都没有再见的缘分了。”

薛云霓笑了一下:“我跟母亲说了,母亲说我像是二叔......她说我们家里总有人有那么些反骨。她说她一定好好修养自己,等陛下百年之后,就把我接进京来。”

云期也笑了起来:“姐姐想好了就好,总归是你的决定,也不可能更差了。”

薛云霓也笑了:“我之前见过云霜。”

云期沉默了,她上次与薛云霜不欢而散之后,想想也知道她会跟薛云霓说些什么。

左不过又是些什么家族侄女的。

她有些勉强地笑了一下:“她和你说什么了?”

薛云霓笑了一下:“她是不是也跟你说了。”

云期抿着嘴,没有说话。

“你不用生气,她嫁了人,跟我们就不是一头的了,她有自己的顾虑,也不必怪她。”

云期笑了一下:“那我们是一头的吗?”

薛云霓笑着揽了一下云期的肩膀:“你是我的姐妹,我们自然是一头的。”

云期抿着嘴笑了起来。

薛云霓笑了一下,刚要说话,就听见门轻轻地响了一下,像是有人扣了一下门。

她站起来去打开门,就看见一枚玉环放在门口。

“怎么了?”

薛云霓把玉环捡起来,说:“这东西......我记得云朝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是二叔以前的东西。”

薛云朝?

云期瞪大眼睛:“他来了?”

薛云霓摇头:“不知道。但是这东西确实是云朝的。”

云期抿了抿嘴唇,忽然打开门跑了出去。

这时候后院本应该没有什么人的,定国公府女眷本来就不多,知道所有还愿意来看云期的也就只有薛云霓一个人。

定国公府的女眷大多都在前院,此时的后院连下人都少见。

云期这一路跑了出去,在九曲回廊上看到一个披着斗笠的人。

“薛云朝!”

那人站住了。

薛云霓也跟了上来:“你是云朝吗?”

那人转过身来,露出了一双薛云霓熟悉不已的眼睛。

她颤抖着向前,一把扯下了薛云朝掩面的围巾。

“云朝,”她的声音都在颤抖,“你怎么......这么久了,你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肯回来。”

薛云朝还是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只是清秀的面容上一道长长的刀疤横亘在下巴上:“大姐姐。”

薛云霓的眼里含着泪,上前抱住薛云朝:“你怎么才回来呀。”

薛云朝拍了拍薛云霓,目光落在云期身上:“我听说云期要嫁人了,我好歹也算是哥哥,就算不能送她出门,好歹也该为她添妆的。”

云期笑着走上前来:“你回来了,往后还走吗?”

薛云朝笑了一下:“你之前问我,若是不在定国公府要去做什么,我之前不知道,因为我自小就被国公府收养。”

“你现在是找到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吗?”

薛云朝笑起来:“锄强扶弱,行侠仗义,世界这么大,总有需要我的地方。”

这话倒是跟刚才薛云霓说的不谋而合。

云期笑了起来:“那你倒是能跟云霓姐姐同行。”

薛云朝却既没有应承,也没有问询,而是说:“我自有我的去处,大家总有再见的时候。”

话说到这里,云期和薛云霓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云期也不留他:“既然来了,就不必急着走了,起码留下来吃一杯喜酒。”

薛云朝摇摇头:“见你们一面已经够了,若是见到三哥他们,我就走不了了。”

云期深吸了一口气,把刚才的那枚玉环塞进他手里:“这个你拿着,既然给你了就是你的东西,我不要别人的东西。”

薛云朝捏着玉环,无奈地笑了:“告辞。”

云期看着他慢慢地离开了。

“我们往后还会再见面吗?”

“会的,山高水长,但毕竟我们还有很多年,总会有再见的那一天的。”

云期看着薛云霓,说:“有缘千里来相会,只要缘分未尽,总有再见的一天的。”

两人又站了一会,就回到了云期的屋子里。

原本两人还有些话要说,但是见过薛云朝之后都没有了继续闲聊的心思。

然后就是吉时到。

谢长安与京中人关系一般,来接新娘子带的人也不算多,不过好在云期身边也只有一个薛云霓,也算得上是相称。

见到谢长安的时候云期还笑了一下:“这么一看我们两人竟然都算得上是孤家寡人,今日这样的日子,都找不出什么人还热闹热闹。”

谢长安闻言就上前抱了一下云期:“孤家寡人凑在一起,也就算不得什么孤家寡人了,往后我们就是一道人,再不会有人孤身一人了。”

若是单从成婚之日的表现来看,谢长安绝对称得上出色。

他全程扶着云期,知道云期盖着盖头看不见,还全程托着她的手肘,生怕她不知道在哪里摔倒了。

到谢家下轿的时候,按规矩是要新郎官射轿门的,意思是给新娘子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家里当家做主的是谁,日后谨小慎微。

但是谢长安直接越过了这个步骤,直接上前掀起轿帘,伸手进去扶住了云期。

这不是云期头一次嫁人,但是上一次嫁人她一大早起来又累又饿,后来又一路跪拜行礼,等仪式结束之后又独自在喜房坐到深夜,才等来了一身酒气的赵景殊。

不得不说,上一次的婚姻,从大婚之日开始就称不上是快乐的。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如果说上一次云期只是一个带着太子妃牌子的木偶人,那这一次云期总算是做了一次新嫁娘。

她全程被人好好照顾着,哪怕是拜了天地之后也不曾被冷落在新房里。

自从赐婚之后她总是觉得虚幻,尤其是陛下赐婚这件事之后,她总是在恍惚间觉得自己像是前世一样。

终于让她觉得自己嫁给谢长安是快乐的,是自己选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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