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云朝不放心，担忧地拍门。
好久，门才缓缓打开。
原来是衣帽间的花瓶打碎了！
男人痛苦地坐在轮椅上，双手插在短发中：“我现在就是个没用的废物！有手有脚却半点用都没有！换条裤子都打碎花瓶，我现在一无是处！我就是个废物！”
男人嘶吼，歇斯底里，情绪控制不住。
云朝跑过去，蹲下身，慌忙抓住他的手臂：“Clare先生，您别这样，您是车祸的受害者，不要指责自己，别这样。”
“我是个废物，废物！”
“Clare先生，不是，不是的，您年轻有为，您在我眼里很优秀，不要自责，这一切不是你的错。”
云朝试图稳住他的身体。
他是个残疾人，云朝很快用力抱住他，将他按在轮椅上，不让他乱动！
“Clare先生，您冷静一点，不要指责自己。一只花瓶而已，我明天再给您买一只新的。您恢复得很好，相信自己很快就能恢复健康。您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要再自责。”
云朝将他当做小桃子一样的小朋友，拍拍他的后背，试图稳住他的情绪。
她没想到他会突然失控。
也是，从一个正常人到不能自理的残疾人，没有几个人能经受这样的打击。
“Clare先生，不要自责了，你已经做得很好。给自己一点时间，一定会恢复的，相信自己。”
“我是个废物，生活不能自理，再也回不到从前，废物罢了！”
“不是这样的……相信自己和医生，一定可以康复。我以后都在多伦多，先生要是相信我，我也会陪着你帮助你康复。”
“呵，Nina，我这样的废物，总有一天你会受不了离开！”
“不会的，只要Clare先生不赶我，我都可以帮助您。只要我在，我随时都可以帮忙。”
“之前，那些主动离开的护理也都是这么说的，信誓旦旦，结果……呵，一个个受不了了，全都离开！我这样的废物，也不配被人照顾。”
“Clare先生，你要是不相信，我给你写字据。”云朝没想到他还挺难哄，比小桃子都难哄，“写了字据，我就不会走了。”
“你写。”
“OK，没问题。”
云朝像哄小朋友一样哄他。
她从包里找出纸笔，给他写了字据，大意是，她一定会留在庄园陪伴他，帮助他康复，不会主动离开。
她写好了，男人接过来：“如果离开？”
“好了，好了，再添几句。如果离开，Nina愿意赔偿双倍工资。Clare先生，你放心好了，钱就是我的命，赔偿双倍，得不偿失，所以啊，我不会离开的。”
云朝哄着他，声音又软又耐心，像极了哄小朋友的母亲。
她就这样半蹲在他的跟前，脸上带着微笑，笑容比这春日的海棠还明媚。
她签了字。
随后，Clare也签了字，收好字据。
“Clare先生，以后别再随随便便伤害自己，未来的路还很长，都会有的。”
她半蹲着，就这样看向他的面具。
面具下，男人的眼睛也对上她的视线。
四目相对，Clare的情绪逐渐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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