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两个选择

李子鸢趁着他吃痛的那几秒，从他的怀里挣脱开。

这里距离门口的位置太远了，若是她在跑出去时，很大几率会被抓回来。

即时，她就真的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所以，李子鸢选了一条不寻常之路。

她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阳台的方向跑去。

她当初租这个房子时，也是看中了这个阳台。

没想到，这里会成为她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没有犹豫，就站在了阳台上。

追着过来的杨湛看见她的动作，心漏跳了一拍，厉声道，“你干什么？下来。”

说着，便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一步，要将她拉下来。

李子鸢看着他的动作，也不阻止，只是往后退了一小步。

就这么一小步，令杨湛的瞳孔紧缩了下，他没再敢往前走一步。

杨湛开口道，“下来。”

他的声音都有些压不住的低沉微颤，似乎极为难受，唇齿间吐出的气息烫的人无法抗拒。

李子鸢看着他，一字一顿的道，“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不你现在给我出去，要不我跳下去。”

杨湛那眉头越发地紧皱，语气不容置喙，“你先下来。”

李子鸢站在那里，没动。

杨湛的耐心似乎已经快要告罄，沉着一双黑眸，“下来，别让我说第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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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鸢朝着下面看看一眼，腿有些软。

她是住在二楼的，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

她话已经放出去了，若是现在走过去的话，往后只会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李子鸢那点叛逆因子彻底被激起。

她想要摆脱杨湛，彻底摆脱他。

现下，她只有这么一条路可以走。

就在她迟疑的几秒钟里，杨湛朝着她这边走来。

似是笃定了她不敢跳下去。

李子鸢心下一狠，闭着眼睛从二楼的阳台跳了下去。

她有足够的信心在跳下去的时候，不会伤及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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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至于是摔断手还是摔断脚，那就看她自己的造成。

“不要——”

耳边传来了杨湛撕心裂肺的声音。

他识破她的意图，跑过去想要拽住她的手，却已经来不及了。

他趴在阳台上，眼睁睁地看着她从二楼阳台跳了下去。

几乎没有犹豫，杨湛一脚踩上了阳台，跳了下去。

他嫌跑楼梯太慢了，耽误时间。

李子鸢在跳下去的时候，崴到脚，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脚裸处蔓延开。

她本想顺势躺在地上，装晕。

只是怎么也没料到杨湛那个疯子竟然也跟着跳下来了。

她光顾着看他会不会砸到她，连装晕都忘记了。

她不想自己没摔死，被砸死了。

杨湛跳下来后，便走到了她旁边，着急的问道，“摔哪儿了？哪儿不舒服？”

说着，就要上手检查着她的伤势。

李子鸢不让他碰，推搡着他，那张小脸上透红透红的，气得不轻，“不关你事，走开！”

心中亦是万念俱灰。

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够彻底摆脱他。

无奈她力气小，男人宛如一睹肉墙般，怎么也推不动。

眼看着他就要碰到她的身体，李子鸢两眼一番，晕过去了。

别误会，她只是被气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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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醒过来时，人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李子鸢脑袋混沌地睁开眼睛，入目是偌大的病房，墙壁白得眩目。她躺在病床上，床边，透明的液体顺着输液管子正一点一点流淌进她的身体。

而窗边，杨湛正站在那里，抽着烟，烟雾缭绕，背影看上有些落寞。

吸入的空气中有着刺鼻的烟味，李子鸢忍了忍，没忍住，终究还是咳嗽出声。

“咳——咳咳咳——”

杨湛听到她的声音，夹着烟蒂的手一顿。

下一秒，他掐灭了手里的烟，缓缓转身，望向病床上的人儿。

他的眼里，有着很多复杂的情绪，李子鸢一时之间看不透。

但这些，她并不关心。

她什么都没说，直接拔掉了手里的针管，想要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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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湛看见她的动作，上前拽住了她的手，声音因为压抑而显得十分僵硬，“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手背上因为她拔掉针管没有及时按压，而开始流血。

李子鸢像是感觉不到一般，想要甩开他的手。

杨湛猩红着一双眼，双手握死死地抓住她两边的肩膀，那力道，像是要将她揉碎，“你要干什么？”

李子鸢抬眸，与他对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毫无波澜。

他在她这里，已经激不起她的任何情绪了。

她用一种很是平静的口吻道，“你不走，我走。”

她的意思明显，有他在的地方，就不会有她。

连在同一个空间里呼吸着同一种空气，都让她觉得难受。

杨湛的她一声，“李子鸢。”

他很少会喊她的名字。

李子鸢的眼皮子轻颤了颤，神色未变。

杨湛的眼睫轻垂，像是突然变了天，阴霾迅速在他眼中汇聚，压过了任何光亮，“你就这么讨厌我？”

李子鸢扯了扯唇，看上去这么一个活泼友善的小姑娘，说出口的话，却最为无情，“若是我给过你我喜欢你的错觉，我现在道歉。”

杨湛没有说话了。

李子鸢用力挣开了他的桎梏。

场面陷入了一种死寂，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杨湛再次开口道，声音里带着几分的沧桑，“你好好养伤。”

说完后，便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李子鸢喊住了他。

杨湛停下了脚步，转头望向她，那眼底闪过一抹希翼。

李子鸢直白的道，“把我家的钥匙还给我。”

她可不想每次回到自己的家，沙发上都会坐着一个“惊喜”。

杨湛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钥匙，放在了桌面上，离开了。

——

李子鸢敛了敛眼底快要溢出的情绪，对着屏幕那端的杨初夏道，“我又不是傻子，若真的是三楼四楼，我肯定不会跳的，我可惜命了。医生也给我做了检查，就只是扭伤而已，本来就可以回家静养的。”

说着，她朝着杨初夏挤眉弄眼，“这不是为了效果更逼真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