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书肆蓝曦和蓝旭东就去了集市，这里最不好的一点就是没有冰箱，想要有新鲜的食材就必须每天进货，看来明天得给张三说一声，让他给带过去，这样要是有什么事不能来县城也不会耽误吃货曦每天的口粮。
傍晚，青山书院。
季院长看着已经不再是穿着小厮服饰的卫呈舒，但是穿着也不似往常那般，反而是较为低调内敛。
“参悟了？”
“是。”卫呈舒低着头回道。
“说来听听。”
季院长示意卫呈舒坐下，然后将一杯茶推到了他的面前。
卫呈舒拱手作揖，“老师是想让学生知道在必要的时候收敛锋芒，不可令自己陷入险境。”
如今朝堂情形不明，老师又是当今圣上的老师，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他，自己以前确实太不懂得收敛了。可笑自己居然还没有一个小女孩看得透彻。
季院长看着有些欣慰的看着卫呈舒，“为师还以为你还要几天才能参透呢。”
卫呈舒再次低头，“学生惭愧，确是受了人的点拨。”
季院长有些惊奇，“哦，是何人？”
“回老师的话，就是那天我们在茶楼看到的那名女子，她应当是蓝旭东的侄女。”卫呈舒回道。
季院长捋了捋花白的胡子，问道，“那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
“正是。”
“你仔细说说。”
卫呈舒就将在书店里蓝曦与蓝旭东说的一番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了季院长，季院长听完陷入了沉思。
他这个弟子现在有举人功名在身，要不是有他压着，现在可能已经是进士了，再加上有他这么位老师，还是京城出来的，可以说是半只脚踏入了官场，尚且对里面的门道不甚了解，那么一个小村庄里养出来的姑娘居然会这么敏感。
是歪打正着？还是她确实看透了这里面的玄机？
要是后者的话，这个小姑娘未免也......可怕了些。
“你说她去书肆是看书去了？”季院长再次问道。
“是。”
“看的什么书？”季院长再次问道。
卫呈舒想了想，“她一共拿了四本书，其中一本是天元国的史书，另外三本是......说书的内容收录。”
卫呈舒说到这看了看自己老师，他知道老师最不喜的就是那些看什么话本子的人，因为在他看来那就是不务正业，难成大器。
他想这个和话本子差别也不大吧？毕竟很多都是靠编出来。
谁知季院长听到这个只是稍稍愣了一会脸上就露出了笑意，“还真是有意思，我倒是对那个小丫头有些刮目相看了。”
此刻他已经确定了，蓝曦就是看出了什么才会对蓝旭东说那些话，并不是为了安慰她的小叔叔，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季院长看着卫呈舒露出一副不解的模样，难得的主动解释了一下，“看史书，是为了了解历史，但历史终究只能是历史。”
“各地的说书内容，虽说也不尽真实，三分真七分假，可里面终归也是有真的，在了解历史之后，她需要的是了解当下的情形，在说书内容中剥离出三分真来剖析当前形势，这就是她看这些书的目的。”“而且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她的看书顺序一定是先看史书，然后才依照时间的先后顺序来看那三本说书内容。”
卫呈舒更加不解了，“老师从何处看出？”
现在仔细回想，蓝曦确实是先看了史书，至于说书内容是否按时间顺序，他当时也并未注意。
“有始才有终，有前才有后。”她得先了解史事才更好的了解当前的形势。
卫呈舒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只是他有一事不明，“老师，那为何她要现在才来了解这些东西？”
季院长沉吟半晌，“或是她长大了吧。”
心里却是想着，有机会一定要认识一下这个小丫头。
不过这确实也解释的通，以前或许是什么都不用操心的姑娘，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总归会长大的。
蓝曦和蓝旭东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李氏和崔氏都已经将饭做好了，一家人吃了饭就各自回屋睡觉去了。
蓝曦点着灯画了两个图就睡了，毕竟明天答应了张福生要去卤味店里帮忙把关的，可不能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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