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６章　 天下反击

稚嫩的婴儿躺在烈焰通天犀背上，无惧看着易天祖巫说道：“人族因为你可笑的预言，走向了族群的黄昏。我知道大地君主参与杀了十几个祖巫，你很愤怒吗？

无辜死去的那么多人族，向谁诉说喋血的惨痛？一个族群，被你们快要杀光了，就因为你看到了所谓的威胁，你就要防患于未然。我一直想问，何其愚昧才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

混沌祖巫喝道：“於菟子，继续地眠。”

於菟子陷入地眠状态，按照混沌祖巫的经验，於菟子应该陷入无知无觉，和大地融为一体的状态。

在这种奇异的地眠状态中，於菟子才能真正掌握身为大巫的能力，未来或许他有资格成为祖巫。

问题是於菟子竟然能够保持清醒，月见天尊也是认为於菟子沉睡，他才提出用自己身死的条件，换取其他天尊离开天寂时空。

混沌祖巫显然动心了，这样挺好的，易天祖巫则觉得有其它的隐忧，他在纠结，於菟子已经忍无可忍。

於菟子站不起来，他的身体和大地连接在一起，他的身体堪比大地沉重。於菟子看着俯瞰自己的易天祖巫说道：“整个人族，被你们杀到哀鸿遍野，你们怎么下得去手？

为了有可能的危机，你们就做出如此血腥的决定。之后一错再错，截断时空长河来避难，我呸！呸！”

易天祖巫说道：“我明白了，你是受到了大地君主的蛊惑，故意混入巫的行列。”

混沌祖巫说道：“他浸泡过辩真池，他说过他是巫，他不是为了复仇而来。於菟子，你现在告诉我，你没有背负特殊使命。”

於菟子怒道：“我有，因为机缘巧合落入天寂时空，我想我背负着天命，背负着人族无数怨灵的期待，我要为他们讨还一个公道。”

月见天尊就没见过如此头铁的婴儿，混沌祖巫已经在拼命创造台阶，试图打圆场。於菟子硬是给自己弄了一个天命所归的大义名分，你作死作出了新花样啊。

浸泡过辩真池，不能撒谎也可以不说话，这不冲突。你太弱了，没资格和祖巫叫板。

混沌祖巫的手在颤抖，你闹啥样？通天塔外一个个大巫出现，於菟子的愤怒指控，让这些居住在圣城的大巫们听到了。

水印云带着真知古雅也出现在通天塔门口，大地君主？水印云想起来了。当於菟子喊出这个名字，名字在时空中抹去的大地君主，重新回到了巫的记忆中。

水印云紧紧握着真知古雅的手，她想起来了。古雅就是追随着大地君主踏上了战场，那个人族的男子背着长剑，转身离去的时候眼角有泪。

混沌祖巫说道：“月见可以离开。”

易天祖巫说道：“不可以。我察觉到了危机。”

混沌祖巫说道：“於菟子是我的族人，真正的族人，他是巫，你们亲眼所见，他唤醒了烈焰通天犀，敲响了鼋龙鼓，他是真正的古巫。”

易天祖巫还没开口，一个沙哑的老妇人说道：“他是巫中的叛徒，易天祖巫许多年前说过，巫族会因为一个叛徒而分崩离析。现在征召出现了，於菟子带着报复巫族的使命而来。”

混沌祖巫猛然吼道：“烈焰通天犀，带着於菟子离开，走。”

谁也想不到混沌祖巫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於菟子转头说道：“老族人，这件事情和你无关。我不想牵连任何人，一人做事一人当。”

鹰来冲着远方喊道：“分身那里出了危机，让至觉天尊立刻安排探索天寂时空的天尊撤退。梦叔，我有求于人啊。”

逃走的梦魇之神重现，鹰来说道：“一团糟，主要是我心情不好，不想忍耐了。”

梦魇之神怒道：“你遇到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让你小不忍则乱大谋？”

鹰来说道：“祖巫要杀了月见天尊，能忍？”

晚晓天尊出现在远方说道：“召回很难，那些天尊在分头探索，通知之后返回会浪费许多时间。我和至觉天尊会进入天寂时空，大家一起面对祖巫。鹰来，你留下来坐镇天尊道院，拜托了。”

晚晓天尊躬身到地，大礼恳请。鹰来转身说道：“我不会留下来，於菟子那里被几个祖巫盯上。师父，你和师娘别洞房了，我们走一遭？”

坐在一块陨石上看热闹的绝剑仙霍然站起，看来事儿大了。鹰来这是要把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全部启用，问题极其严重。

铁拳老叟黑脸说道：“需要许多帮手？”

鹰来说道：“好像得和祖巫们拼命，我告诉他们说大地君主活着，他们就被激怒了。”

铁拳老叟磨牙说道：“我想在过去打死你。”

鹰来说道：“好，说话要算数。”

虚空撕裂，铁拳老叟和离恨魔神怒冲冲出现，看到铁拳老叟挽起袖子要冲向鹰来，绝剑仙第一时间挡在鹰来面前。

离恨魔神瞄了一眼绝剑仙说道：“当着绝剑的面，你揍鹰来，会让他很没面子。”

鹰来险些热泪盈眶，成为正式的师娘，就是不一样。铁拳老叟挽袖子的时候，基本上就不是想出手，而是给别人劝阻的机会，只是看懂的人不多。

铁拳老叟板着脸说道：“孽障，还不把话说清楚？”

鹰来说道：“还不够清楚吗？月见天尊愿意用自己的死，换取其他天尊活命的机会，你让我眼睁睁看着？我做不到。”

至觉天尊撕裂虚空出现在晚晓天尊身边，鹰来说道：“有些祖巫对人族依然有强烈的敌意，混沌祖巫拦住了一个死老太婆和易天祖巫，让烈焰通天犀带我逃跑。

我不逃，心中意难平。巫族为了避免黄昏降临，肆意屠杀人族。因此导致十几个祖巫被杀，难道只允许他们杀人放火，人族连反抗也不可以吗？

人族若是没有了血性，和圈养的猪羊有什么区别？和平不是祈求来的，不打疼他们，那些有敌意的祖巫就不会真正把人族当人看，我要在天寂时空，给人族打出一个尊严。”

至觉天尊稽手躬身，天剑不知道什么时候窜过来，一脸老怀大慰的样子，让铁拳老叟怒不可遏。这是你培养出来的徒弟？你也就是走裙带路线的外戚。

铁拳老叟不放心地问道：“不是说混沌祖巫很关照你？”

鹰来说道：“所以不想让他为难，越来越多的祖巫赶赴过来。大地君主这是结仇众多，让祖巫们恨之入骨。不能拖延了，我需要借助未央的力量锁定圣城的通天塔，谁和我一起？”

大地君主从掌中人间飞出来，说道：“回到问天关，在那里更容易撕裂时空壁垒。”

铁拳老叟叹口气，真没办法。就知道鹰来这个混账东西牵扯到的未来变数太多。你看，好端端的非得远征天寂时空，这根本不在铁拳老叟窥视到的未来中。

这一个天大的变数出现，注定了未来更加混乱。天寂时空已经从时空长河被截断，这一战无论成败，鹰来的未来注定重新来过。

铁拳老叟背着手，天剑阴损说道：“圣人若是力有未逮，我愿意带队。”

铁拳老叟咆哮道：“滚。先去天尊道院。”

鹰来可不想挨揍，他握紧星之权杖，拉着绝剑仙首先先走为敬。铁拳老叟一脚踹过去，只踹到了鹰来的幻影。

一道道强横的气息出现在天尊道院，有的是悄无声息直接传送过来，有的是撕裂虚空悍然闯入。

整个天尊道院陷入震惊，至觉天尊看着铁拳老叟。铁拳老叟摆手，至觉天尊的声音在整个天尊道院回荡说道：“月见天尊在探索天寂时空时，被巫族强者抓捕，月见天尊愿意用自身一死，换取其他伙伴的生命，给他们退出天寂时空的机会。

鹰来的身外化身不同意，鹰来就是许帝郎，最初是为了蒙骗魔神，现在没必要遮掩了。

跨越时空的征战，武圣将会亲自带队，我将与所有愿意远赴天寂时空的伙伴一起誓死追随。

月见天尊是天尊联盟的一员，没理由圣人带着唯一的嫡传出战，我却留在这里期待好消息。

这一战，我们要面对远古的强者，截断了时空长河的强大祖巫。人族曾经被巫族杀到血流成河，许多年之后才有了我们的重新崛起。

这一战，不涉及到太多的远古仇恨，但是我们必须营救月见天尊，必须要让祖巫们知道，人族没有灭绝，我们自强不息，我们守望相助，我们众志成城。

如果非要用鲜血来证明我们的强大，我希望是巫族的血。如果非要有人用自己的命来重铸人族的崛起之路，把我埋进去，我愿成为铺路石。”

铁拳老叟第一次认真看了一眼至觉天尊，够血性。作为天尊中的强者，至觉天尊不会故意慷慨激昂来激发士气，这种狠角色敢说就敢作。

大地君主血脉贲张，他来到问天关前，双手按着巨大的岩石说道：“守关者们，我们要打回远古，和追杀我们如同撵野狗的巫族开战，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一个个守关者的声音响起道：“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