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８章　 跨越时空的爱恋

最要命的隐患被鹰来戳穿了，截断时空长河，死去的祖巫复活了，但是祖巫们的实力在日渐衰退。

这是秘密，祖巫们心照不宣，不可能让巫族产生动荡。祖巫们可以喊得很响亮，大有一言不合，我们要屠尽所有入侵者的架势。

喊归喊，真正动手的只有老妇人这一个祖巫。肥天尊出战，虽然不如老妇人，依然扛住了前几轮的攻势。

人族有数千个天尊，混沌祖巫他们的眼神凝重。数千个之多啊，这个数目有些惊悚。

天尊们的实力，肯定比不上当初的人族五大强者，那才是祖巫们最头疼的存在。杀死他们很不容易，依然让大地君主逃遁。

在沉默中大地君主走出来，在他身后，一个个守关者身体飘渺，依然让在场的祖巫们认出来了。

这是人族血染黄昏时，消失的那群种子。不是他们临阵脱逃，而是被大地君主带入了问天关，从此在长眠中等待新时代的到来。

水印云捂住嘴，看到了古雅，水印云的心脏仿佛被人捏住。真知古雅急忙搀扶远祖母的手臂，不解看着那群明显不是血肉之躯的人类。

鹰来迈步，直接出现在烈焰通天犀背上。混沌祖巫目光闪烁，在他迟疑时鹰来躺下去，於菟子直接回到了鹰来的脾脏。

鹰来身体发出爆豆般的鸣响，他缓缓站起来。混沌祖巫抿嘴，让那张刚毅的脸庞更加的冷峻。

於菟子的大地胎膜没有丢失，而是融入了本体，这是混沌祖巫无法比拟的巨大优势。

混沌祖巫是混沌元胎成长起来，包裹混沌元胎的大地胎膜被大地君主得到，从而分别造就了人族和巫族的两大强者。

跨越时空的於菟子是完整的，当他回到本体，大地胎膜和混沌元胎归一。鹰来站起，烈焰通天犀仰头发出低吼。

鹰来抓住鼓槌说道：“大地君主，你有发言权。”

大地君主盯着混沌祖巫，当年他们彼此疯狗般杀戮，你死我活的那种。大地君主希望斩杀混沌祖巫，掠夺混沌元胎的力量。混沌祖巫希望吞噬大地君主，让自己缺失的部分补足。

漫长时光过去，两个宿敌对视，大地君主艰难开口说道：“没办法出手，这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恩怨，不想假手于人。

我和混沌祖巫开战，唯一的结果就是同时归于天地。打散大地胎膜和混沌元胎，也许在无数岁月之后，会有新的混沌元胎孕育，也许再也没有未来。”

混沌祖巫不开口，古雅的目光终于投向了水印云。走出传送阵，古雅就看到了水印云，他不敢去看。

水印云举起真知古雅的手，颤抖着说道：“真知古雅，我们的后裔。”

真知古雅睁大眼睛，我们的后裔？远祖母说的是谁？我的远祖父？那个人族的天骄？

古雅双腿颤抖，铁拳老叟说道：“过去啊，打不打的再说，这个时候没人阻挠你们一家人团聚。”

古雅抖若筛糠，大地君主没有告诉他这个秘密，主要是没来得及。同时大地君主心中纠结，也不想让古雅就此乱了心。

本以为自身融入问天关，水印云或许早就因为寿元到了，而化作了一抔黄土。没想到见到了，有了白发，依然是当年的容貌。

双方静默，默默注视着古雅走向水印云。许多年前，很少有人族和巫族通婚，巫族瞧不起人族。认为人族虽然和巫族容貌相近，实则是两个物种。

真正的巫是天地孕育，在鹰来的时代就是天妖。水印云喜欢上了一个人族少年，她们彼此爱慕，顶着重重压力走在一起离群索居。

当易天祖巫看到了危机，他引发了巫族对人族的屠杀。古雅走向了战场，在身怀六甲的水印云泪目中走向战场，他生而为人，必须要为了自己的族人抗争，哪怕是死。

从此那个少年再也没有回来，水印云生下了他们的孩子，看着孩子长大，看着他成家，最终他们的后代繁衍为一个部落。

那个笑容灿烂的少年，应该早就陨落在战场。水印云很清楚祖巫们有多强大，就连人族的五大强者也战死了，古雅回不来了。

古雅的双腿如同灌铅，他几乎是一步一挪，不敢相信那就是自己的心上人，不敢相信岁月变迁中她依然健在。

古雅无泪，他的身体融入在问天关，他是灵魂状态的存在。有小溪般的灵识燃烧，如同两道燃烧的泪水。

水印云张开双臂，古雅似乎再次看到了那个头上编着几十道小辫子，每个小辫子系着一块彩色石头的少女。

她是巫，天生的巫，一个单纯而快乐的巫女。古雅第一次看到她，是在一条欢快奔流的小溪边，然后古雅痴迷了。

古雅仿佛重新看到了她的族群愤怒嘶吼，要打死这个偷走水印云的心的人族小贼。看到了一条条荆棘长鞭抽打在她身上，依然无法阻挠她的步伐。

鲜血从兽皮袍子中滚落，只要不被打死，她就要走出去。族群无法容纳这个人族少年，那么我和他走。

古雅单膝跪下去，抱住了水印云的双腿。泪流满面的水印云用巫语咆哮，那是不甘的怒吼。没人能够阻止他们在一起，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鹰来低头，不敢看下去。离恨魔神揪着铁拳老叟肋下的肉旋转，如果当初你有他们两个的勇气，我们就不会情天恨海。

真知古雅双手捂脸，喜悦的泪水在指缝奔流。是的，不会错了，这个俊雅的人族就是自己的远祖父。

真知古雅出生后，远祖母赐福，认为她继承了远祖父的容貌。因此她被赐名为真知古雅，意味继承了古雅真传的人。

一个大逆不道的巫女，在巫族不是秘密，现在人族和巫族通婚常见。在许多年前，他们两个打破了先例，因此不被认可，更没有祝福。

就因为曾经有这对有情人结合在一起，后世才有巫族和人族的青年男女打破藩篱，勇敢走在一起。

水印云被许多混血的人尊称为老祖母，就因为她是第一个勇敢嫁给人族的巫女，原本她有机会晋升为祖巫，因为爱情，她舍弃了一切。

巫族和人族不再是血仇敌人，太多的人族和巫族通婚。那些看不惯的纯血巫族来到了圣城，他们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后裔和人族通婚，坚决不允许。

混沌祖巫说道：“我想，谈谈吧。”

易天祖巫说道：“那就谈谈吧。”

捉鸟已经哭得鼻涕划过嘴唇，他冲着站在烈焰通天犀背上的鹰来喊道：“於菟子，你还活着吗？”

没说完就开哭，鼻涕吹成了大泡泡。鹰来说道：“於菟子是我，我是於菟子。於菟子是混沌元胎，我融合了大地胎膜。我永远不会忘记古老试炼路上的守望相助，我把你当兄弟，不会更改。”

一直抿嘴不让自己情绪流露的开古握着拳头说道：“我是混血，我的祖母就是人族，我不觉得这是耻辱。巫，是一种身份，得到了天地祝福的象征，而不是欺凌人族和混血的资格。”

嗜齿说道：“对，开古说的就是我的意思。你是於菟子，不会骗我。”

鹰来说道：“浸泡过辩真池，我不撒谎。以前我也不撒谎，因此是否浸泡辩真池，只是为了让混沌祖巫安心，对我没影响。谎言，骗得了一时，无法骗得了一世。我有我的尊严与骄傲，我不需要谎言来遮蔽。”

老妇人说道：“你也是强者？”

鹰来说道：“当然……不是，我是晚辈啊，还需要老前辈们顶在前面，给我更多的成长时间。”

老妇人回头，用蛇杖指着一个中年人说道：“打败他，你才有资格说话。”

鹰来瞄了一眼说道：“你认为他行？”

老妇人想说打死你别后悔，鹰来把鼓槌塞进怀里，右手举起星之权杖，下一刻鹰来的豪华打手团出现。

太极周天大阵开启，烈焰通天犀发出欢愉的吼叫，感知到了真正的力量。提灯天女的幽冥悬灯迸发出梦幻瑰丽的紫色光芒，阿炫与青冥背后符风火焰大龙与斩龙式不断变化，八卦妖将目光或狰狞、或阴冷、或冷漠。五百四十个枣核大的人仙飞天，依托符文锁链的牵引衣袂飞扬。

鹰来说道：“黄昏未央，出来吧。”

未央露出羞答答的表情，与坤明还有魔龙之神走出来。鹰魔神还没来得及点燃神火，他决定不点燃神火就不离开掌中人间，免得下次没机会进来。梦魇之神非常知趣也来到了未央身边，魔龙之神主动让出位置。

鹰来说道：“我一般喜欢讲道理，实在讲不通的时候，用拳头讲理也行。不是不会，就是懒得这样做。”

老妇人的蛇杖悄然放下，走出来的中年人心中万马奔腾，尴尬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这还咋打？过去送死吗？

蛛后这一次忍住了，没敢肆意开喷。大佬太多，圣人老祖宗也低调藏在天尊队伍中。这个时候管不住嘴，事后很容易被毒打。

易天祖巫语气坚定说道：“我认为可以谈一谈，如果不想打，那就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