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３章　悲催的练气士

黑烟滚滚，魔鬼族大军化作了黑烟冲出祭坛大门。鸣玉转头寻找，鹰来不见了。

鹰来高悬在符文之海的上空，左手握着的新芭雅焦急看着自投罗网的魔鬼族大军，你们逃啊，你们落入致命陷阱了。

新芭雅看得清楚，符文之海中什么也没有，但是魔鬼族大军分散为一支支战队，正在对着虚无处发起狂热冲锋。

画面如此诡谲，符文之海外的诸天强者胆战心惊，这是什么情况？许多人根本不知道无尽深渊的存在，更不知道恶魔族与魔鬼族。

鹰来微微点头，对着虚无处冲锋的魔鬼族大军混战在一起。新芭雅绝望了，怎么遇到了这个真正的大魔头？虽然长得真好看，但他真残忍啊。

手臂上印记灼热的魔鬼抬头，几个魔鬼族强者从周围包围了他。一个脑袋是骷髅，身体则是正常人的魔鬼出现。

更多的魔鬼族强者在更远方组成了防线，骷髅头魔鬼说道：“现在你不想说些什么？我该怎么称呼你？虽然你的命运线极少，可以称呼你为鸣玉的师父？还是称呼你为太古练气士。”

手臂上的印记依然灼热，练气士的心里冰冷。混入无尽深渊这么多年，应该隐藏得很完美啊，怎么被发现了呢？

练气士身体扭曲，化做了一个容貌高古的老者。老者坦然说道：“两个名字皆可以，无所谓的事情，名字而已。”

骷髅头魔鬼说道：“不，不一样的，恶魔与魔鬼的真名很重要，涉及到深渊法则。你混入无尽深渊，我一直在观察你，观察你可笑的言行。

你为了魔鬼大军入侵时空长河做出了贡献，虽然你是为了更好的蒙混过关。现在我们已经开启了门户，你不想看看自己的故乡？”

练气士说道：“不，我宁愿死在这里。你们不会获胜，时空长河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你们自投罗网。”

骷髅头魔鬼呵呵笑道：“摧枯拉朽，你所谓的天罗地网是如此的可笑。我诚挚邀请你过去看看，那画面很美。请，你不会死去，你的灵魂将会成为真正的魔鬼一员，无尽深渊会拥抱你。”

几个强大的魔鬼高手挟持着练气士走入燃烧的门户，练气士抿嘴一言不发，当他走出门户，看着无数的人族高手正在前仆后继发起亡命冲锋。

练气士痛苦低头闭上眼睛，完了，彻底完了。抱着一去不回的决绝信念进入无尽深渊，希望打探处无尽深渊的底细，给自己的传人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本以为成功了，吞噬魔鬼从而获取他们的力量，继而化身魔鬼混入四大家族之一，从而挑拨魔鬼四大家族的内斗。

可是谁能想到自己的身份早就被戳穿了？为了斩断命运，练气士早早就做出了安排，只有鸣玉知道他的存在。

这条线不能斩断，若是斩断了这条命运线，练气士将会迷失自我，彻底转化为魔鬼的一员。

鸣玉是练气士的坐标，留在时空长河的唯一坐标，甚至武无敌这个潜力无限的弟子也不知道他还活着。

仅仅是唯一的线索，依然没有逃过狡诈的魔鬼观察。大势已去了，练气士脸上露出苦笑。

头发被骷髅头魔鬼抓住，强行让他抬头看着血雨纷飞的杀戮场。周围挟持的魔鬼族高手疯狂大笑，鲜血盛宴，这是最激动的伟大时刻。

鲜血见证了魔鬼征战时空长河，未来这里将会成为魔鬼族的猎场。无数生灵如同待宰的羔羊。

鸣玉在哪里？练气士的目光逡巡。绞杀，一支支魔鬼大军在攻击那些悍不畏死的人族修士，只是找不到鸣玉。

手臂上的印记更加灼热，鸣玉肯定活着，距离不会很远。许夫子低头看着祭坛周围的夫子们说道：“或许成功了，或许失败了，究竟是成功还是失败，不确定啊。四分，你说呢？”

天狐分身说道：“对于这个里世界的夫子们来说，失败了，大家看到了，我尽力了，但是魔鬼们没有传送到这里。”

许夫子捋着胡须说道：“就知道你聪明，没撒谎，却很恶心人。”

紫袍夫子警觉到不对劲，许夫子和四分是什么意思？许夫子说道：“老夫潜伏此地多年，看着你们一次次千年大祭，看着你们勾结无尽深渊。”

祭坛周围的夫子们绝大多数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勾结无尽深渊？我们在献祭，来换取强大的力量，这有错吗？

远方九十八座祭坛中，一个个黑袍祭祀出现。许夫子说道：“没时间和你们扯淡，勾结魔鬼，罪不容赦。雷霆灭世。”

天狐分身漠然看着苍穹刹那间被雷霆笼罩，开天辟地般的雷霆化作了雷暴碾压而下。

许夫子顿足，脚下的祭坛化作齑粉，震荡波以许夫子脚下为圆心向着四面八方扩散。

祭坛下的夫子们身体破碎，太古贱圣唯有一次心慈手软，那就是放过了逃入魔域的魔神们。

天狐分身张嘴，老头子这么狠？许夫子和天狐分身悬在低空说道：“四分，你能确定谁与魔鬼勾结？你们确定哪个孩子被魔鬼寄生？”

天狐分身没办法确定，除非本体进入，才有可能沟通星核，感知到魔鬼族的气息。

许夫子说道：“有些时候，心慈手软就是妇人之仁。逃过一个魔鬼，就意味着可能祸乱一个世界。”

大地塌陷，火山喷发，地动山摇中无尽狂雷降临。从始至终，许夫子不过是顿足一次，就要毁灭这个里世界。

天狐分身轻声说道：“会有办法辨别，师父，可以让本体降临。”

许夫子看着化作九十九个岩浆池的祭坛原址说道：“妇人之仁。”

天狐分身说道：“涉及到亿万生灵，不能如此简单粗暴。师父，我喜欢行医，喜欢看着人们从病痛中走出来。魔鬼族入侵，是一部分人做的事情，和更多的人无关。

我明白防患于未然的道理，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毁灭这个里世界，简单明了。但是这如同病人生病，我们直接宰了病人，自然就没有病痛了。这不是真正的解决办法。”

许夫子身体挺拔，化作了威猛的圣人本相。铁拳老叟问道：“不担心流毒无穷？”

天狐分身说道：“没有办法毁灭无尽深渊，却灭杀无辜的人，我做不到。我相信与无尽深渊和诸神的战争，会是极为漫长的旷日持久之战。

我们可以厉兵秣马，可以警告世人和修士高度戒备，甚至可以对勾结无尽深渊的败类杀无赦。但是绝不能因为有人勾结无尽深渊，就让无辜的人殉葬。”

铁拳老叟说道：“不要有压力，师父喜欢听这话，是人话，这才是我的嫡传。”

大地的坍塌终止，一座座城市陷入恐慌，却没有真正覆灭。燃烧大地上有人在哭喊着逃亡，有野兽仓皇跑在人群中。

铁拳老叟抬头，天狐分身也抬头说道：“鸣玉师伯说祖师爷进入了无尽深渊，此刻他应该返回了。不确定，应该是他。”

铁拳老叟抓住天狐分身消失，出现在里世界所在的星辰之外，就看到了远方星光汇聚的符文之海，看到了魔鬼族大军在玩命的自相残杀。

感知到铁拳老叟出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传送到符文之海边缘的鸣玉转头。铁拳老叟百感交集，天狐分身用力挣脱铁拳老叟的手，这个时候天狐分身要隐退了，不参与这种陈年旧事。

鸣玉出现在铁拳老叟面前说道：“师父。”

铁拳老叟看着继续传送魔鬼大军的黑色火焰门户说道：“是不是很震撼？”

鸣玉揪住铁拳老叟的衣襟吼道：“师父还活着，就藏匿在无尽深渊，现在他被活捉了。”

铁拳老叟说道：“你让我咋办？冲入其中抢人？师姐，你高估我了，那里摆名了是陷阱。”

鸣玉惊诧看着铁拳老叟，师父被挟持，你如此淡定冷漠？铁拳老叟看到离恨之神鄙夷的眼神飙来，他硬着头皮说道：“阿来没出手，那就是说明他也在等待机会。关心则乱，不能让敌人知道你关心的是什么。”

鸣玉的手颤抖，是陷阱，看出来了。鹰来布下了不敢想像的巨大陷阱。魔鬼强者也在布置陷阱，就等着有人冲过去营救练气士。

铁拳老叟看着符文之海说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老东西到底死没死？没死的话为何在时空长河找不到踪迹。原来他进入了无尽深渊，我得承认老东西比我狠。”

鸣玉咆哮道：“那是你师父，你怎么敢喊他为老东西？因为我殴打阿苦所以你恨我，连师父也一起恨了？

师父要斩断命运线，不能牵扯太多，我是他唯一留下的坐标，我就不能和你走在一起，才能避免让魔鬼们察觉师父的外来人身份。”

离恨之神转头不去看泪流满面的鸣玉，不原谅你，天大的苦衷也不原谅你。铁拳老叟说道：“我徒弟喊我糟老头子，我说什么了？实力不济还总想做大事业，结果把自己坑进去。有这样的师父，寒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