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救蠢人

悄声离开营帐，数日过去，邹川已经习惯旅途。

一边赶路一边修行，这对其他人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对他而言却稀疏平常。

只因他的修行方式独一无二，仅需要吸纳灵气。

故而就出现，一边走路，一边突破的奇景。

“总算，神通境达到圆满。”

灵气迅速消耗一空，邹川停下脚步，下意识打开系统。

【姓名：邹川】

【境界：一神通】

【实力：通天彻地】

【灵气：0】

【功法：天神辩气法录六层，卷霞随笔两层，遮光遁术一层，引导术五层，吞香经五层】

完整的辩气法录，让他拥有望天地气的强大灵觉，双眼泛着金光，隐隐有一层神瞳覆盖其上。

“天地无极，神通辩气！”

神瞳乍现异芒，将视觉强化到最大，空气不再虚无，而是显露出拥挤的本相。

“氮气、氧气、氦气、氖气，氮气的体积分数约为78%，氧气的体积分数约为21%...”

“...”

“这有什么用？”

邹川无语，对辩气法录“鸡肋”的本质，再次加深一层认知。

不过好歹也拥有了一双动态视力极佳的眼睛，对战斗的增益不能说没有，只能说聊胜于无。

“不会真有人靠这种神通成仙吧...”

自嘲一声，邹川对未来的路，产生更加清晰的认知。

遮光遁术和卷霞随笔都不能放弃，虽然修炼艰难，但越难的神通修成也越厉害。

前些日杀黑皮千户，依靠的就是两层的卷霞随笔，借势让一场暴雨提前，同时让雨水中包含无害、却能与毒丸反应的特性。

黑皮千户没有机会反抗，就失去战斗能力。

这才是真正的道法，杀人于无形。

但过后邹川还是很心疼，毕竟施法要花费灵气，灵气就等同于他的修为。

四舍五入一下，他亏了一整个大境界。

“据说云州第一高手，六神道尊，修成六门神通都不敢成仙，我才修成一门鸡肋，还是谨慎些为好。”

“不过下一步，最好还是要找一门剑术，哪怕是最低等的三层神通，配合万妙藏心剑，也能发挥出巨大的杀力。”

“紫玄洞照天情况未明，进入之前，能提升一分实力都是好的。”

邹川一路上随性游荡，并未直奔洞天入口，而是有意的在路上寻找商号，查探是否有适合自己的神通功法，或是其他有趣的小玩意。

为了让自己没那么扎眼，还特意从难民那里买来一套破烂衣物，套在身上，把原本的衣物收进储物袋。

一路上遇见的商号，态度好，看起来顺眼的，邹川就花钱交易，反正他们也忙着逃难，价钱很是公道。

至于那些不长眼的商号，自然是小惩大诫，留下教训。

如此走一段，也算获益匪浅。

甚至还淘到一本仙人的炼丹密要，等哪天灵气溢出，也许可以考虑修行。

这天正在路上走着，官路中央突然冒出一个小丫头，七八岁的样貌，形容凄惨，惹人怜惜。

“娘，你在哪，我找不到你，我害怕...”

见到邹川，小丫头眼神一亮。

“大哥哥，求你帮帮我，带我去找我娘，她应该就在前面...”

“滚远点。”

然而她还没能靠近，就被邹川冷眼看过去，冒出森森的杀机。

小丫头见状惊恐的后退，赤裸的脚丫不小心被石头绊倒，然后一屁股摔到地上。

“别杀我，呜呜，别杀我...”

一行武者打扮的旅人正巧路过，从队伍中走出一名女子，扶起小丫头，不满的瞪着邹川，冷嘲热讽。

“在孩子面前逞威风，你可真是厉害。”

“亏你还是个男人，不知道让着我们女人一点？小妹妹跟我走，姐姐帮你找到家人。”

“呜呜，我知道错了，别杀我...”

小丫头还没缓过神，全身筛子一般抖动，被女子扶着，才勉强站起身。

见此情形，女人更加愤怒。

“出门在外，眼睛要擦亮一点。”

邹川随口提点一句，就不再管她。

说这么多已经算破例，那丫头虽然浑身泥污，两颊却鼓鼓胀胀，堆积着不少脂肪，但行为举止粗俗不堪，也不像落难的贵族女子。

何况对杀气如此的敏感，可不像是普通人。

几米外的女子就明显没感觉到杀机，还对邹川很是不屑。

“什么意思？你是说这么小的女孩会害人？果然是个蠢男人，没本事养活自己，祸害米粮的废物！”

女子此时还在自顾自的大喊，仗着同行的人多，似乎准备撺掇同伴出手。

同伴也都是女性，领头的一个走出，凶恶的瞅一眼邹川后，领着小丫头离开。

邹川摇头，走上另外一条岔路，生怕染上她们的蠢气。

若是刚穿越过来时，自己说不定也会上当。

但如今随着修为的提升，他对生命的价值越来越淡漠，看待事物透彻许多。

流民中向来少有好人，道德是饱足之人才有的专属，见邹川在一群女子前认怂，便觉得他好欺负，有人便起了歪念头。

付出几条人命的代价后，剩下的流民心惊胆战，对这个清秀的男子产生残酷的认知，再也不敢招惹。

又走一段时间，邹川没再见到商号，心中难免失望，而后迅速收拾心神，劝自己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

若是一事未成便怨天尤人，难免会陷入自怨自艾的怪圈。

日沉西山，邹川对着晚霞吐纳，睁开眼时目视千里，见到远处有一片破烂庙宇。

风餐露宿许久，头顶有片瓦也是极好的。

于是发动遮光遁术，赶在日落之前进入破庙。

“谁？”

可惜他来晚一步，破庙中已有火光，篝火旁躺着一名衣衫褴褛的女子，身上满是血迹。

此时听到门开的响动，女子便警觉的起身，神情如同受惊的小鹿。

邹川略一回想，便认出这是个熟人，白日间大言不惭的女子正是此人。

当然的她还意气风发，和同伴一起带小丫头找妈妈，如今却只剩下孤家寡人，仪态狼狈不堪，发生过什么可以猜得。

天色还有一点余光，女子认出来人，顿时面色变得通红，忽然目光闪动，好似想到什么。

“呵呵，没想到你也是他们的同伙，既然被你们找到，那就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邹川转头，用看白痴的眼神瞅她。

“我若是想害你，还需要特意提醒？”

“那谁说得准，你既然能说出有问题，又为什么不说清楚，定然是故意说反话，就没安好心！”

和疯子没有逻辑好讲，邹川扶额打算离去，感觉呆这一会就有变蠢的迹象。

能在乱世中当好人的，都是无可药救的蠢蛋。

“现在知道心虚？晚了！”

“你们这伙贼人暗害我家姐姐，让我变成这副德行，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女子怒喝一声，更加笃定自己的想法，上当受骗不是自己太蠢，而是此人配合演戏，让自己放松警惕。

此人比那小贱人还要可恶！

随机便挥动软鞭，杀气腾腾的跃出。

“自作聪明，自欺欺人，你还有第三样本事给我瞅瞅吗？”

邹川冷眼注视，忽然一挥手，女子人还未落地，脖颈上就冒出一条血线。

下一刻，年轻的头颅与身子分离，血液飞溅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