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邪术

密库之主气的吐血，邹川却盯上了那门祖灵归源。

没有别的意思，主要是好奇。

所谓的无涯道术号称上限无穷无尽，他在屠龙术上还没有看到这种趋势，但这门缥缈宫的道术却确实有几分复杂。

而且邹川自己的心法，只是一门普通仙术“我不知”，如果有更好的选择，自然要试试看。

“我想取走这门祖灵归源，需要多少贡献？”

“你确定？”

密库之主回过神来，闻言目光中闪烁着窃喜。

“别怪老夫没警告你，无涯道术的修炼极其困难，基本不可能修炼成功，你如果真的想试试，就拿你的无涯术来换。”

“可我怎么记得，加入缥缈宫有一次选择功法的特权？不会我堂堂天供奉，还有不能选择的功法吧。”

老者哑然，他想贪图邹川的无涯术，却不敢违背缥缈宫的规则。

之前他还试图用言语诱使邹川自己上交道术，没想到计谋直接被识破，此时有些尴尬，只能冷声道：

“咳，既然邹供奉对祖灵归源有兴趣，那自然可以使用特权习得，从现在开始计时，你可以在此处闭关三个月，琢磨祖灵树的规律，三个月后能学到多少道术，就看你的悟性了。”

邹川点点头，等密库之主准备离开时，忽然想起一件事，叫住他问道：

“这楼阁外表有四层，第三层就是无涯术，那第四层放的是什么？”

“什么都没放，这座楼模仿现在的天地而建，四层分别代表俗世、太清仙境、太阴天、太阳天，而太阳天是不可能登上去的，所以那里什么也没有。”

“原来如此。”

......

三个月时间太长，对邹川而言，只需要在扫帚树前打坐三天，将根须的大概印象烙入脑海，就能让最完整的功法出现在系统上。

但他也不想暴露自己的学习速度，毕竟扫帚树密密麻麻的根须数以兆计，任何两束根须之间，都有可能藏着奥秘，寻常人三个月都未必能摸索到规律，自己只花费三天太过惊世骇俗。

所以多余的时间，他就在楼阁内翻看储存的前人笔记。

这些笔记中记录的天下杂谈、战斗经验还有炼丹相关的记录都值得一看，难得有一会空闲的时间，邹川抓紧充实自己。

三个月后，密库之主过来催他离开，见到邹川洒脱的神情后，大吃一惊。

“你，你学得了几成的祖灵归源？”

“此法不难，自然是全学会了。”

密库之主皱紧眉头，盯着邹川凝视好久，忽然恍然大悟，大笑着说道：

“你说谎，你的元神还是蒙昧的样子，分明是一层也没学会！”

“花费了至关重要的择法权力，坚持要选择最难的一门功法，最后竟然一无所获。”

“没想到邹供奉这样的绝世天才，也会在这里栽一个跟头，有趣，非常有趣！”

邹川轻嗯一声，不想和老怪物多解释。

功法全部都记录在系统上，这段时间他没有修行，自然是一层都没有，不过产生这种误会也好，省的自己又被人注意到。

看密库之主洋洋自得的模样，分明是准备到处宣扬此事，倒是正合自己心意。

而回到洞府后，邹川立即开始闭关。

【仙术：祖灵归源（1/1）】

“嗯？”

半日后，第一次加点就让邹川眉头微挑。

“无涯道术，怎么会这么简单？”

闭目内视，仔细观察端坐于天府的元神，整体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冥冥之中，能感受到元神内多出一枚种子，姑且叫做“源种”。

缥缈仙境内到处都是初生的意识，邹川顺手拍拍座下的蒲团，将种子打入其中。

下一刻，那枚无形的种子与蒲团水乳交融，两者迅速合而为一，而邹川也目光微变，脑内如走马灯一般闪过蒲团短暂且单调的一生。

它生来就是蒲团，睁开眼的第一幕就是被邹川坐在屁股下。

在它眼中，天也分白天和黑夜，正常时候是白天，而邹川坐下来的时候，就是黑夜。

但除此之外，蒲团什么都不知道。

等邹川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能清晰的感知到蒲团的心情，而且特意体会的话，能听到它的一切想法。

而蒲团也反馈回来一丝微不足道的精神力。

“这是什么邪术？”

邹川大吃一惊，对这门道法有些抵触。

很显然，祖灵归源是一门将意识与他人合二为一的功法，这个过程中虽然自己是主导，但如果融合的记忆过多，甚至超过自己的阅历，那最终产生的怪物还会不会是自己？

幸好刚才拿单纯的蒲团做实验，几乎没有造成影响。

如密库之主所说，这门功法的修炼目的就是创造一个新的“球”，这枚球并不一定要由谁主导，甚至随着道行逐渐加深，可能反而失去自我认知，被他人的记忆反向“夺舍”。

那么祖灵归源修炼困难的原因也可以得见，作为一门心法，生效过程还会不断污染心湖，动摇意念与认知，自然会越修越难。

即便有人侥幸修炼出几百层，脑子里也会变成几百个人相互争吵的大杂烩，这种时候不发疯就算好的，更别说继续修炼。

而且将全世界的意识集中在一起，这听起来就像彻头彻尾的邪术。

邹川眉头紧皱，想放弃这门道术，但又有些不甘心。

毕竟这可是无涯道术，而且完全获知他人意识，这种功效堪称逆天。

“对了，我不是可以直接砸碎别人的记忆吗？”

“哪怕是修炼数万年的老怪物，元神被彻底碾碎一次，也会失去所有的记忆，变成纯净的白纸，而这时候种下源种，不仅可以获得一个大助力，而且能大幅度提升我的精神境界。”

“当然，坏处仍旧存在，只要这个元神继续存在，它的记忆就会不断增长，总有一天会对我产生影响。”

思路又进入死胡同，邹川心中有些烦躁，随手把蒲团中的意识拍碎。

下一刻，他的元神产生轻微的刺痛感，蒲团意识已经灰飞烟灭，与它建立的感知随之消失，但那段记忆却仍旧清晰。

“咦？”

邹川突然神情一振，注意到不同寻常之处。

“蒲团虽然死了，但它带给我的精神加成仍旧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