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讨好

跟慕凌臣对上，唐五仁几乎每次都是当日见面，次日面谈。因为他们两个一碰面就有事忙，要说的话总得等第二天找时间讲。

“王爷啊，咱们商量个事儿好不好啊。”天还没亮唐五仁就醒了，因为王爷很快就要起身，准备去上朝了。

“嗯？”比起唐五仁有些沙哑的声音，王爷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嗯，可也能听出是餍足而饱满的声音。

“咱以后能和风细雨一些吗？就是，我意思是，量力而为。”试探着说完心中所想，唐五仁立刻讨好的往慕凌臣怀里拱了拱，小脸紧贴着他的胸膛，还时不时的蹭一蹭，以示讨好。

慕凌臣立刻感到全身都酥酥麻麻的，心里又软又甜，但是嘴里说的话，却很是犀利：“五仁的意思是觉得我在逞强咯？”

“哎呀，怎么会呢！王爷您理解错了，我就是，我就是说啊，我们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完全可以细水长流嘛！”唐五仁注意着措辞，生怕一个说错话，又刺激到这位爷。

“嗯，我们以后的日子还很长，这话我爱听。”慕凌臣笑着刮了刮唐五仁的小鼻子，又使劲儿抱了抱她，这才起身准备穿衣上朝。

“以后你就要挑我喜欢听的话说，这样我才能更宠爱你。”慕凌臣边穿衣服，边意味深长的看了唐五仁一眼。

唐五仁缩在被子里，一颗心拔凉拔凉的。这种宠爱，本姑娘可招架不起啊！

“珍嬷嬷，昨天来的那位姑娘是谁啊？”送走了王爷，珍嬷嬷来给唐五仁梳发。

慕凌臣看着唐五仁每天笨手笨脚的忙活半天也弄不出一个像样的发髻，就让珍嬷嬷来照顾她的衣食起居。珍嬷嬷也进了主院，正式跟了唐五仁，拜了新主子。

关于伺候唐五仁这件事情，珍嬷嬷自己是乐意的，并且很高兴。她是王爷的乳母，一辈子跟着王爷，他到底有多喜欢唐五仁，别人不知道，珍嬷嬷是看的出来的。

珍嬷嬷本来就很喜欢碧萝，虽然变成大粪鬼之后碧萝有了很大的变化，但珍嬷嬷观察了一阵子，觉得现在的碧萝更好更灵气了，这样很好。

可也因为珍嬷嬷是王爷的乳母，她的身份和地位在王府里本身就很特别，如今她被王爷指给了碧萝，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这么一来，虽然碧萝没有确切的名分，但也不仅仅是个平平无奇的大丫鬟了。

大家私下里都说，照碧萝如今这受宠的架势，日后就是王妃、侧妃入府，都不一定能抢得到王爷的宠爱。

一时间，王府里的气氛千变万化，对于碧萝，大家也有了不同的应对。

唐五仁也是闲的没事，刚好想到昨日那个小白莲，顺口问了一嘴。因为珍嬷嬷一直跟在王爷身边，什么事情问她保准知道。

“许柔晴小姐，是王爷之前手下副将的女儿。许副将跟着王爷上战场，没能回来，他唯一的女儿，王爷答应会好好照顾的。”珍嬷嬷一边帮唐五仁挽发一边说。

哦，临终托孤的戏码啊，好老套。

唐五仁撇撇嘴，心中啧啧了几声，觉得很没意思。这也是个门不当户不对的，挤破头上门充其量也就是个贵妾，没劲没劲，唐五仁心中腹诽一阵，对那个叫许柔晴的人再没了兴致。

只是，谁想到唐五仁不去找人麻烦，麻烦却找到了她的头上。许柔晴再次登门了，指名道姓要找她。

“你就是王爷的大丫鬟五仁？”唐五仁一出来，许柔晴便先发制人，劈头盖脸的质问。

“正是。”唐五仁对小白莲无感，回答的也是堂堂正正。

“哼，答的倒是理直气壮。你可知，因为你的浪荡，王爷如今已经成为了全京城人的笑柄。”许柔晴义愤填膺的说着，脸上露出的却不是鄙夷，而是嫉妒的神色。

“不知道啊。”唐五仁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好像真的对外面铺天盖地的谣言一无所知。

“你...真是不要脸，七次郎的事情，外面谁人不知！”许柔晴气急，因为此时只有她们两个在，也不再避讳，直截了当的骂出口。

听到许柔晴这么说，唐五仁还真的歪着头认真的思索了一下，然后拍着胸脯说：“我保证，外面传的绝对是谣言。”

此话一出，许柔晴先是一怔，然后面露喜色。她以为唐五仁在解释她跟王爷什么也没发生，却听到唐五仁接着说：“太夸张了，根本没有七次。”

许柔晴真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女子，她虽然不是出自勋贵之家的千金，可母亲也想她嫁进王府，所以一直把她当千金闺女来娇养。王爷待她们不薄，一应吃穿用度非常照应，所以许柔晴自小没受过什么苦，无论琴棋书画，还是刺绣等贵女们应该会的，她一样也不落的学。

骂唐五仁不要脸已经是她的极限了，谁想到这唐五仁把她和王爷床笫之间的事情也说的这么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许柔晴羞红了脸，心中却也有些羡慕。

“你怎能如此说话，你难道不知道要顾及王爷的名声和颜面的嘛！”许柔晴恼羞成怒，指着唐五仁大吼。

“我就是一个贴身丫鬟，充其量就是个通房，这些事情不应该是主母来管的嘛，还用得着我来操心？”唐五仁一头问号的看着许柔晴，直接问道。

她的表情就是一副：我只要负责妖媚惑主、貌美如花就好了，其他事情，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吧？

许柔晴直接被问蒙了，不懂眼前这女人是怎么做到如此厚颜无耻的，但她还没想通唐五仁的疑惑，又听到她接着问：“我倒是好奇，这位姑娘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呢？王妃？侧妃？还是王爷的红颜知己？”

说道红颜知己的时候，唐五仁的表情里多了一丝揶揄：“如果是发生关系的红颜知己，那就是外室；如果还没来得及发生关系，那就是私下里的眉来眼去？”

唐五仁摸着下巴，一副认真思考的神情，然后补充了一句：“这两个身份，无论哪一个，你都没立场来这里质问我哦，这位姑娘。”

说了半天，唐五仁连这姑娘的名字都没记住。一口一个这位姑娘的，许柔晴心里突然在想，她是不是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

多年来，她们家倒是想把她送进王府，奈何王爷还没开窍，不近女色，没能给他们任何机会。他们一直在等待王妃入府，或者皇贵妃娘娘给王爷选人，到时候他们托托关系，说不定也能有个机会。

谁能想到，这么好的王爷就被一个小丫鬟给拱了。许柔晴本来不甘心的，可当她看到唐五仁的脸之后，心中的不甘心转化成了郁结。没办法攻击唐五仁的长相，许柔晴又从唐五仁的品行下手，本想拿这个刺激刺激她的，谁想到她的脸皮比城墙还厚，尺度比她还大。

许柔晴被唐五仁的“无邪”打败，心中不甘，却也想不到应对之策，只自顾铰着手中的帕子，一面气的吭哧吭哧，一面在脑子里飞快的想着对策。

看她这样子，唐五仁倒是笑了，她云淡风轻的说：“这位姑娘，其实你想要的伺候王爷，直接去找他说就好了啊，干嘛来找我呢。王爷身边除了我，以后可能还会有很多人，我既没有抢，也那个本事占着王爷不放。你可不要放错重点啊！”

这人倒是贴心，反倒安慰起她来。许柔晴心中生气，可也知道唐五仁说的没错，有没有唐五仁，王爷身边都会有其他女人。她一直纠缠唐五仁，不会有什么结果。

“我只是警告你本分些，不要败坏王爷的名声！”冷静下来的许柔晴丢下这么一句话，也没等唐五仁回答，就涨红着一张脸，夺路而去。

“这人真是，来的奇怪，走的也莫名其妙。”吐槽一句之后，她风情万种的撩了一下头发，扭了扭屁股，妖妖娆娆的说了一句：“我这身份，不就是用来做魅惑君上的事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