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近距离的想念

王爷此时对外的情况是中毒昏迷，所以到了卢应城之后，虽然远远的盯了唐五仁好几日，两人还是不方便汇合。

慕凌臣坐在茶馆最前排正中的位置，刚好跟此时在台上眉飞色舞的说着书的唐五仁坐个对面。他看着那个嬉笑怒骂都很是鲜活的小人儿，心里又爱又痒。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明明只有几步，但就算看着她，此刻慕凌臣的心中也满满的，都是想念。想到几日前遇刺时，眼看着她被马车带走时没办法第一时间冲过去的自己，懊悔、后怕、心痛......好多好多的情绪，每每回忆，都让他有种被人掐住了脖子的窒息感。

他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那么高调的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软肋。以后的路，可能因为皇贵妃诞下皇子而更加凶险，像几天前那样的事情，今后会无数次发生。

筹谋这次事件的人是个蠢货，但不代表以后遇到的敌人都是蠢货。慕凌臣心中汹涌，第一次有了想要用命去守护和留在身边的人，他告诉自己，以后做事要用脑子，而不能像以前那样，像个毛头小子一样的只凭一身孤勇和莽撞行事了。

这事儿如果让唐五仁说道说道，她一定会想，十几岁的少年，放到现代本来就该冲动、莽撞。这也就是在古代，人活的短，成熟的也早。说不定她还会吐槽，古人可能就是因为开始操心太早，做那种事情也太早，所以才会死得快。

看着那张被装扮的毫无特点的面庞上，唯独眼睛明亮孤冷不变。唐五仁一边说书，一边打量易容过的慕凌臣，几日不见，虽然变了样貌，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因为那双如刀如芒的眼睛，因为那双一看到她，就冒着火，仿佛在说要立刻把她吃掉的眼睛。唐五仁一看，就知道是那个在她身边就一刻不停的那啥上脑的狗男人。

“啪！”醒目再次一拍，只听说书的小先生说：“欲知下文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今日的第三场结束了，大家咂吧着嘴，意犹未尽，很想按住这小先生让他再说一些。

“先生，膳食已经给您准备好了，您的下人都在后堂等您。”一结束就上来围绕着唐五仁鞍前马后的人是这个茶馆的前任说书先生。

他是这茶馆聘请的常驻的先生，被唐五仁刨了活儿，本来是很愤怒的。可听唐五仁说他在这里留几日就走。她说的本子会留下来给这位先生说，然后还能赠送他一个小短篇。

说书先生是个识货的，他是跟掌柜的一起听唐五仁毛遂自荐时说的那两章故事的，实话实说，自己跟人家比，无论是故事内容还是台风，都有云泥之别，这个他自愧不如。

唐五仁说到做到，每日自己说，让那先生在下面记，一本水浒传，虽然在台上讲了还不到一半，可在那位真正的说书先生那里，几乎已经快完结了。

她还允诺了一本三国，再外加一个言情的短篇，唐五仁合计了一下，等这部水浒说完，她就想办法回到王爷那里，剩下的制造话题的任务就安排这说书先生去完成。

“王爷，您怎么不把夫人带回去啊。您每天这么进出军营，虽然易容，可也容易被人发现啊。尤其是现在大皇子也来了，盯咱们这边盯的可紧了呢。”万福是想说，夫人如果回军营，那王爷在外面也就没什么心思，也不用成天这么费劲的往外跑了。

“她爱玩就让她在外面多玩几日吧。不然回去之后就再难在外面走动，身份暴露了恐怕再出来就有危险。这次咱们要在这里停留很久，整个那汀州的精盐怕是要在这里做完，然后让那汀州刺史自己派人去各城运送。”大皇子来了，所有的事情就一定是要在这里见分晓的。

若是有离开卢应城的一天，要么是他和徐千然成功解决这件事情，带着证据和罪人回京。要么就是他们失败了，他死，徐千然永远保持一个死人的身份苟且度日，而那个人，此次安然回去，日后又是否能荣登大宝呢？高下在此一举，这一次必见分晓。

“那王爷，您这病要装到什么时候啊？”虽然王爷装病好处多多，这些日子他们暗中查到了很多事情，再加上王爷易容出行，自由轻松很多，配合着唐五仁那里传回来的情报，他们几乎是刚到卢应城就对这里有了非常详尽的了解。

“就到她回来之后吧。”慕凌臣冷着脸说完，目送着唐五仁被人领到后堂，完全走出了视线范围，才带着万福离开了茶馆。

万福想的是，王爷选在那个时间醒来，肯定是算计好的，有什么特定的意义。

慕凌臣心里倒是没想那么多复杂的事情。主要是唐五仁回来，他肯定是要一解连日来的相思苦的。两个人必定要酱酱酿酿的大闹一番...呃...或者几番，反正到时候肯定是要闹出不小的动静的，军营里耳目众多，他特意留了口子让大皇子的人方便打探他那里的消息。

只要他一动，消息必定捂不住。反正他也不想克制，不相捂，还不如就自己招了。

唐五仁是他的毒药，也是解药。他多少次告诫自己要秉持以往的沉稳自持，不要孟浪，不要失控。可是一碰到那个女人就克制不住的想要胡闹。

在这件事情上，他已经想通了，没别的，就是躺平吧。在她身边做一个恣意妄为，索取无度的孩子也无妨，他认了。

就是因为他的这个态度，七次郎的形象才短短几天就被深深的植入到了每个人的意识里。唐五仁最烦慕凌臣这样了，锅都甩给她，人家外面说他是七次郎，都是以一种敬佩、羡慕、眼馋的口吻；可是一轮到她唐五仁呢，就是妖女、贱人、狐狸精等等不堪入耳的辱骂。

一个坊间名声极好，另一个却极差。然而那个什么好处都被他占了的人，还在一边装可怜、装无辜、惺惺作态的故作无奈，这怎么能不让人生气！

“徐千然到了吗？”王爷问。

“咱们的人刚刚来信，到了，已经抬进军营了。”徐千然受伤很重，现在还是行动不便的状态。虽然这几日照常查案，但体力损耗大，像以往那样用内力是不行了。

“那小子可真是命大，被人伤的那么重，还弄下悬崖也不死。”王爷吐槽道。

“王爷，听说徐大人这次确实是九死一生的。他手下找到他的时候也就剩一口气了吧，要不是有五仁夫人的救命药丸护住他的脏器，恐怕也撑不到他的人给他找大夫医治。”万福从暗卫那里了解的情况更多一些，赶紧汇报给王爷。

“那小子欠五仁几条命了都。”想到徐千然总坑自己，五仁对他意见不小，却总是阴差阳错的救了他，让她知道了一定又气的瞪眼睛。

“嘿嘿嘿，算上徐夫人肚子里的双胞胎，那可真是不少了。”万福笑着说。

“他进军营，大皇兄的人都看到了？”慕凌臣问。

“看到了，不仅是大皇子的人，目前盯着咱们军营的，除了大皇子的人，那汀州刺史和卢应城的知府都派人盯着呢。”万福沉着脸说。

“这些人的狗胆子倒是不小，本王的大军也敢盯梢。”如果不是唐五仁传来信儿，他们一时半会还摸不清那几波人的底细。

一州刺史有那个养人的闲钱和实力也还说的过去，连一个小小的知府都有如此人脉，这那汀州还真是不可小觑。

他们久在军营，管也是管军中事务，而且慕凌臣结束战争后就回到京城，并没有在地方长期驻扎过，所以也没有跟地方官有过长期的相处和了解。如果没有这几次到各地办皇上交给他的差事，还真是不知道这些地方官的官场套路。

“徐大人这些日子虽然身体不太行，可也查到了不少东西。他正在军营里等您回去。”万福在一旁轻声说。

他们两个武功高，进出军营自如，小心一些，那些盯梢的人根本不会发现。刺史和知府找的人都是江湖上的，收钱办事，除了能证明那汀州官员财力雄厚，抓回来也审问不出什么内情。所以王爷要么就留着他们，溜着玩，一旦下令就是直接弄死，连留活口的必要都没有。

“王爷，徐大人的情况不太好！薛神医正在医治，不过看情况，这阵子劳心劳力的，没少费精力，怕是要养上很久。”王爷一回军营就被万平迎上，将徐千然的情况都一一禀报给他。使出紧急，徐千然的身份不能暴露，一来就被直接弄进了主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