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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王正阳高府求原谅 平阳城…

王正阳给关锁留了十两银子,嘱咐他过年买些石炭烧。好好守着店、守着坟,自己则离了脚店往高老爷家去。

大踏步进了南城门,暂时忘却了失去赵叔的悲伤和愤怒。

他与春花有娃了,春花离了张家,这都是他的喜事。

四下里踅摸着,该买些什么去高老爷家。

也不知道春花是否对爹娘说了娃是他的。她爹娘也定不会对自己有好脸色。进了家该怎样说?高金堂是否同意春花嫁给自己?

王正阳一件也想不清楚,但已顾不上了。

买了四斤最好的糕点、两瓶上好的酒,内心忐忑不安地进了高府的大门。

却是有些害怕,没敢直接进去,在外院等着。

张奶娘跑出来,“冤家,总也不来,却悄无声地做下这般天大的事。大太太天天咒你,老爷发狠说要雇人弄死你哩,你还敢来。”

王正阳:“干娘,我怕大小姐在此受苦,放心不下。特来求老爷、太太,无论如何得见大小姐一面”,说着把二斤糕点递过去,“正阳无暇来看望,这是给干娘的。”

张奶娘接过来,“大太太带小姐趁今日暖和,坐车去看郎中了。老爷在屋里烤火,你别冒失,我进去劝劝老爷。”

王正阳跟着进了里院儿,一切都如他在的时候一样,院子扫得干干净净。

天寒地冻,各屋的门窗关得严严实实。

张奶娘把二斤糕点送回西厢房,用手示意王正阳台阶下等着,进了正房。

一会儿,出来招手,王正阳脚踏着青砖台阶,心里跳着,稳不下来。

他想求高老爷待春花好一些,别一气之下做出伤害她的事,若高老爷不听,自己就带春花走。

高金堂坐客厅东侧正中,面如冰霜,二太太坐在侧下首,也面无表情地看着王正阳。

王正阳将酒和糕点放到条案上,一言不发跪下,默默等着高金堂怒火爆发。

出乎他的预料,高金堂平静地问:“你来做甚”?眼神冷得如腊月的天气。

王正阳道:“来向老爷和太太赔罪。”

高金堂:“你何罪之有?”

王正阳:“晚辈做下了伤害大小姐的事,让她怀了娃。”

高金堂脸面微扬着,眯眼看着王正阳,“她除了张家住便是我这里住,你不过是我赶车的伙计,胡说什么?”高金堂的气儿有些不匀了。

二太太这时在边上问:“你何时与大小姐见面的?”

王正阳不敢说是夜夜翻墙而入,那便与老陈翻墙私通三太太没什么两样。道:

“老爷、二太太,事到如今我便直说了吧。小姐出嫁之前,我俩已是两情相悦,只是未敢有肌肤之亲。小姐出嫁之后,我二人虽只在正月十五和七月七相见,却是死心塌地定了主意要在一起。

大小姐为了让张家把她休了,先是劝张家娶了二房生子,又费尽心思怀了我的娃,之后老爷与太太便知道了。”

高金堂睁大眼讥讽道:“你也不拿镜自个儿照照,我高金堂的千金是你能娶的?你说小姐肚里的娃是你的,有何凭证?”

王正阳又磕头,“晚辈讲的千真万确,求老爷、太太成全我与小姐。”

高老爷起身到东屋,取出挂在墙上的刀,二太太忙去阻拦,高老爷摆摆手,“我岂能杀得了他,他却能要了我命。”

说着,将刀咣地拍在条案上,“你想娶我闺女也行。你用这把刀把我杀了,我自拦不了。要不你拿五百亩的地契来,我一亩也不多给闺女要。”

王正阳来时就想好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谁让高老爷是春花的爹哩。

“晚辈万不敢对老爷无理,五百亩地折成银子可否?”

高老爷一愣,他没想到,当初给自己扫院、提便桶的小伙计口气会这么大。

呵呵冷笑着,“我知你有些本领,去偷抢?我高家不稀罕贼的金银。”

王正阳想的是,赵叔为自己攒的银可先用来娶媳妇,邓知府给的黄金自己省着花把差办了,剩下的再向耀祖姑夫借,高老爷这里必是要先答应下。

“家中长辈为晚辈积攒多年,尚有不够。等正阳慢慢挣回,一并交于老爷,只求老爷、太太善待小姐。”

高老爷听得疑惑,觉得王正阳在吹牛皮,手一指,“滚,立马滚出我家。”

王正阳本想等春花回来见一见,嘱咐几句,见高老爷气得眉毛竖着,嘴唇哆嗦,只好起身作揖告辞。

二太太起身道:“老爷,妾去问他几句话”,说着跟王正阳出来。

在门口的台阶处,二太太低声问:“跟我说实话,何时怀上的?”

二太太觉得到如今,张家、春花、王正阳说得都是实情,她还要再问细些。

自己与春花的事上,王正阳与二太太已有了些默契,作揖道:“二太太大量,正阳全说了。去年十月、今年十月,大小姐回娘家住,我夜夜来。为的就是大小姐怀了娃,离了张家。”

二太太:“高墙大屋,你翻墙进来?”

王正阳此时已放弃了带春花走的念头,在高家有人伺候,她怀着娃跟着自己奔波已行不通。

点点头,“我有急事赴西安、洛阳,何时回来也不知道。拜托二太太说与大小姐,等着我回来,我会带一万两银子给高老爷。”说完,给二太太跪下磕头。

二太太也点点头,若有所思,站在大门口台阶上,看着王正阳走。

王正阳远远地、又回身向二太太作了个揖,顺着巷子往西,心里轻松不少。这便回家,明日带荷儿姑往风陵渡。

这时,一个中年小个子迎面奔着王正阳快步过来。

王正阳觉得这个人脚步有些怪异,错身的时候这人说了句:“快去脚店看看吧,出事了。”

王正阳一扭头,此人已快步走远。愣神儿片刻,或许脚店真有事。

王正阳一进脚店,只见里面乱哄哄的,有看热闹的围着。扒开人群一看,关锁被人割了喉,倒在堂屋的门口,血流了一大滩。

近前看,刀法利索,立时毙命的狠手。

这时,几个刑捕已接了报案快步进来,喊着:“眼前人等勿动,等待问案。”

王正阳趁着人乱,去关锁放银钱的地方,悄悄看了看,杀人不劫财。

关锁不会有仇人,莫非还是因为自己?想到这里头嗡地一下。

这时,一个老刑捕认出王正阳,虽知他已被刑捕司除了册,还是客气,“王捕头,如何到了这里?”

王正阳心思有些不够转了,与自己有仇,杀关锁干什么?

嘴里回道:“这是在下的店,死者关锁,是为我看店的兄弟。早起我与他相谈约半个时辰,这才出去不到一个时辰,便遭祸了。”

老刑捕接道:“如此,王捕头协助弟兄们破案,暂且在此耽搁些时辰。”

王正阳暗自叫苦,这是要缠住自己了。

这时,进来一个年轻人,凑过来小声道:“快去高金堂府上看看吧,听说那边出大事了。”

说完,扭头便走。王正阳刚要去追这人,老刑捕却拉住他道:“王捕头,这案子没个头绪,你走不得。”

王正阳急道:“说不定别处也出了事,我得快去看看。”

不顾阻拦,甩开刑捕的手大步走了。

老刑捕对一个民兵道:“你快追上他,看他到哪里。”

王正阳急急赶到高府,他怕因为自己的来,让春花再受大委屈。

却见里面也是乱哄哄的,府里所有人全在外院。

王正阳人缝里一看,是二太太倒在血泊中,也被割了喉,半边身子被血浸着,二花嘶喊着哭娘。

高金堂抬眼看见王正阳,骂道:“日你娘,禽兽不如,不随你意,便杀人,将我老汉一同杀了吧”,说着便向王正阳跟前扑,被几个伙计拽住。

王正阳惊得说不出话。

突然一激灵,与关锁一样,这是冲自己来的,问张奶娘。

“二太太送你走,我们看你俩说的话有些隐密,就都各回各的。谁知过了一会儿出来,二太太已倒在血泊里,当是送你走后,还未及进里院,便被人杀在这里。”

王正阳明白了,那个人说脚店出事,自己往脚店赶,他们却来这边杀了二太太,立马又派人跟到脚店,说这边也出事了。

这些人明明跟着自己,却只对自己身边的人下手,他们要干什么?

不顾高老爷在身后咒骂,王正阳快步走到南关大街,边走边留意是否有人跟随。

前半晌太阳还算暖和,没有风,但快要正午,天却阴了起来,裹着小雪花,风也变的刺骨。

哪里也不能去了,赶紧回家带荷儿姑离开平阳府,否则不知又有谁的人头落地。

他转头向北,没走大街,边前后左右看着。

右边角落里一家不大不小的饭馆,掌柜的向他喊,“小兄弟,正有话说与你,这便遇到了。”

是与冯五和赵叔相熟的饭馆掌柜,一个戴六瓣帽、穿灰细棉布袍的中年人。

王正阳停住脚步,拱了下手,“大叔”,眼睛四下瞅着。

“天冷,到店里略说一、二”,掌柜伸手往里让。

王正阳见无人看这边,迈步进去。

掌柜让茶,王正阳哪里有这心思。

掌柜:“既然小兄弟事忙,我便说正事。那日来小店不久,冯爷便来了。赵爷的事我们都听说了,冯爷让转告你,他会查赵爷的事,给赵爷报仇。”

王正阳:“大叔代我转谢冯五叔。烦请转告,我赵叔已安葬,我也要离开平阳城。请冯五叔好自珍重,他日再会。”

掌柜叹了口气,“小兄弟放心,一定转告。”

王正阳从饭馆出来,街上的风更加刺骨。在小巷里走出有半里地,突然后面一个人喊:

“哎,等等。”

王正阳回头看,一个中等个儿,歪戴黑唐巾、一身青衣的干瘦中年人,窄条儿脸、尖下巴、黄眉毛、黄眼珠往外突着,亮晶晶地盯着王正阳。

“你回饭馆里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他的话音未落,王正阳已一个虎扑来拿他,这中年人却像狐狸一样,噌地从王正阳腋下窜到一边,拉开的架式也如狐狸一般。

王正阳又一个虎扑,又被他躲过。总归是怎么出手也抓不到他,但他若想跑,又总被王正阳闪到前面拦住。

王正阳怒喝:“快说,你们是谁?”

那人呵呵笑了两声,“我们爷说了,要让你生不如死,你还是去看看吧。”趁着王正阳愣神儿的功夫,窜进旁边的小巷里。

王正阳急步赶回饭馆,见掌柜仰面朝天躺在柜台外面,仍是喉咙被割断,血还在顺着刀口流着。

正愣神儿的功夫,一个伙计从门外进来,一看场面扭头便往门外跑,边大呼“杀人啦——。”

王正阳一跺脚,也急急奔出饭馆,钻进小巷,匆匆往家赶。远远望见家门楼,一想荷儿姑在里面,心里一跳。

明明看着没人跟随自己,却还是让掌柜丢了性命。

眼下自己就是煞星,跟谁说话谁死啊,这些人还在暗处跟着,不能回去了。

想着,便折向另一条巷子,前后偶尔一、两个行人,王正阳觉得哪一个都可疑。

一条窄巷里立定,王正阳等着一个穿粗布棉袍的人从身边经过,一把揪过来扼住咽喉,喝问:

“说,谁派你来的?”

那人吓得手中油瓶啪嚓掉地上,一脸茫然说不出话。

王正阳摸出一小块碎银塞过去,“快走吧,误会。”

那人小跑着离开。王正阳边走边觉得前后左右都有人盯着自己,却又不知在何处,是哪一个。

家不能回,客店不能住,他被一群杀手困住了。

他从未想过对方会这样强大。悄无声息地跟着,悄无声息地杀无辜的人,还故意告知他。眼下就是制服一、两个也无济于事。

莫非单飞虎又请到了高手?

王正阳脚下加力,身形似顶风飞翔的鸟,眨眼间穿过了几条巷子。在街角一个小酒馆儿丢下一块碎银,抓起一瓶酒、一块肉。

见四下无人,跃上了街边人家的屋顶,自屋顶腾跃着向前,他还是自信,在屋顶之上施展腾跃功夫,那些人跟不上他。

望见一个熟悉的地方,当年他带着师父赠的刀在这里过了一夜,第二夜在赵叔家的屋顶上等鲍云豹。

这是个大碾房,屋顶天窗可以进出。王正阳脚下生风,自天窗进入,躲在房梁的一角。

这个大碾房是米粮店的,闲时别人家只要交十来文铜钱也可以用,那门只是虚掩着。

王正阳在梁上静静呆了片刻,听见门吱呀一声,看不见下面,听起来像是两个人进来探看。

其中一个道:“地上没有新鲜脚印,到别处看看,今日跟丢了,怕是要挨罚。”

王正阳在房梁之上不敢动。天越发地寒了,房梁上落着厚厚的尘土,都如寒雪,沾上一点儿手指又疼又麻。

王正阳较一般人耐寒,仍渐渐觉得无法忍受,若腿脚麻木了,对他来说是个大麻烦,有可能被人趁机制服。

轻轻跃到地面,从没有纸的窗棂上往外看,街上空无一人。

四下里踅摸一遭,在扇车正对着的暗房里,居然堆了些麦秸,心下大喜。

钻进去,喝了一口酒,咬了一口熟肉,那肉已经冻得粘牙。

半瓶酒、一块肉下肚,身子暖了些。在这狭窄、伸手不见五指的暗房里,王正阳走投无路。

莫非刘凤田的人来了?刘凤田所有的怨怒他一人都可顶下来。

王正阳相信自己能熬得过去,找机会带着荷儿姑离开这是非之地。

宫善业带着刘凤田派的一名管家等一干人,分别自汾河东西进了平阳城,住进单飞虎的宅里。

单飞虎的宅院一连七、八处,宫善业选了一处院自己人住下。

宫善业一到,单飞虎总算松了口气,这些时日与夫人常住密室,简直是暗无天日。

在平阳城说一不二、一跺脚半个城都颤的单飞虎,却被一个乳臭小儿逼得白日提心吊胆、晚间早早住进密室。

不用说外面驮队行当的人幸灾乐祸,就连府内的人怕是也瞧他不起。

宫善业一到,单飞虎扬眉吐气。

大摆宴席,放言只要拿了王正阳的人头,盐池刘员外的不论,单给宫善业白银五千两。

宫善业哈哈大笑,“单员外,我来就是受老爷指派为单府扫清一切障碍,凡与单府作对者一概制服。自今日起,员外可安心睡觉,他叫嚣让员外生不如死,我先让他生不如死。”

宫善业并不急于杀王正阳,他先要让王正阳变成官府缉拿、百姓闻之色变的杀人凶手。

平阳城无论谁被杀,包括单飞虎被杀,江湖、市面上都会记到王正阳头上。

他这次带了练邪门功夫的手下,能跟在人后,近在咫尺而不被察觉,还有几个轻功好、刀法快的人。

宫善业知道,这几人不是王正阳的对手,但王正阳走到哪里,凡与他接近的人全杀掉,让王正阳杀人的恶名传开。

宫善业还另有图谋,借寻找王正阳在单府长住下来,摸清单飞虎的家财,再将单飞虎除掉,将单府的一切收入囊中。

原本,刘凤田让他和管家只把军粮、盐引生意抢过来。一来才知,单飞虎的家财太厚了,房宅、田产和金银都远超之前预料。

财宝动人心,宫善业一想,若得了单飞虎的家财,就不用再受刘凤田的讥讽、训斥,一样天下任逍遥。

便打算慢慢摸清单飞虎的家底,杀王正阳一时反倒不急了。

单飞虎并没料到,刘凤田已对他动了坏心思,只是每日着人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一干人,想着重建驮队后给刘凤田分成。

宫善业手下跟着王正阳的行踪连杀三人,案子报到刑捕司,指挥老高一下摸不着北了。

单飞虎宅里的凶案十有八九是王正阳所为,单飞虎连案都不报,老高也是只看不管。

眼前的三件杀人案,可都是报到了刑捕司,明明白白地说王正阳去了一回,人便被杀了。饭馆的伙计还看见了王正阳杀完人出来。

老高不信王正阳会滥杀无辜,尤其是他自己店里的伙计。

却也只好胡乱画影图形,大街上和四个城门贴了,派人四处查访,想有机会私下问问王正阳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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