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笑了十来分钟，曹大军才在聂小武的怒视下，收敛起了笑容。
“老连长怎么想的，怎么会让你去养猪呢？”曹大军努力憋住笑容，问道。
“唉，还不是老连长现在无人可用，也就我可以信任了。”
聂小武叹了口气：“如今每天送往肉联厂的猪越来越少，以前每个月的猪肉，肉联厂除了送往各个菜场和肉食店的，还能剩下许多，可从今年开始，每月剩的越来越少。”
聂小武的话，让曹大军想起了黑市里面卖的那五头猪。
如果有人能在养猪厂，把猪偷运走，把公家的猪，变成个人的，送往肉联厂的猪，可不就越来越少，而黑市上的猪，却越来越多。
曹大军也不知道，真实的情况，是否如此，可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你去哪里养猪啊？”曹大军好奇的问。
“莲花公社那有一个属于肉联厂的直属养猪厂，老连长派我去当厂长。”
聂小武淡淡的回答，看的出来，他也并不算太过抗拒，毕竟这回算是提干，等以后调回来，肯定就是部门一把手了，也是好事。
“莲花公社啊？”
曹大军想了想，好像是从四九城往西走，他也不是太熟悉。
“小武，我得和你说个事，估计对你挺重要的。”
“什么事啊？”
看曹大军脸色有点凝重，聂小武也关注了起来。
“前两天我去了一趟黑市。”
对于曹大军去黑市，聂小武眼睛眨都没眨，这根本就毫不奇怪，他也去过。
“当天晚上，黑市中有人卖猪肉，整整五头猪。”
“五头猪？”
聂小武震惊了，整个肉联厂一天才往出运多少猪肉，那可是供应整个四九城的，而一个黑市，一个晚上卖了五头猪，这数字是多么惊人啊。
“怎么有那么多的猪？”
“我也不清楚，只是你刚才说，运往肉联厂的猪越来越少，我才想起来。”
曹大军脸色微凝：“你说是不是有人把运往肉联厂的猪，从中给截胡了呢？”
“那这胆子可就够大的了。”
聂小武也拿不住这个事，可如果是真的，那就表明，真的有人在挖国家的墙角了。
“这个事很重要，得跟老连长汇报一下。”
说着，聂小武站起来，这就打算要走。
“不是，小武，你这就要走啊？”
“对啊，我来找你就是和你说一声，外加以后去肉联厂拉肉，你就直接去找老连长，不过肉估计以后会有变化，不一定每个月都有五百斤了，具体情况你和老连长联系。”
“别啊，你这马上就要去养猪厂了，什么时候回城都不知道，趁着你没走，咱不得喝一顿酒啊。”
曹大军连忙拦下聂小武，这家伙就这么一个性子，说干啥立刻就得去干。
“喝酒的事，哪有汇报猪肉的情况重要。”
聂小武有些恨铁不成钢，这正事没弄明白呢，哪有心情喝酒啊。
“猪肉的事不急。”
曹大军把他拉到沙发上重新坐下，继续道：“有人能把运往肉联厂的猪截胡下来，运到黑市去卖，你以为那么容易吗？”
“这里边肯定有一个大的关系网络，想要挖出来也不差这一天两天了。”
“在一个，这就是我随口一说，万一黑市的猪，是从公社或者大队收上来的，也是有可能的，毕竟现在年底了，公社和大队的猪也养大了，除了国家收上去的，计划外的猪，卖给我们工厂，哪有卖给黑市的人贵啊。”
原本这话，是曹大军安慰聂小武的，可细细琢磨，却也不是没有可能，只能说这情况越来越复杂了。
“不成，我这明天就去上任了，今天必须得和老连长汇报，咱喝酒的事，等我下次回来再说。”
聂小武越想，越坐不住了。
“行行行，我服你了，兄弟。”
曹大军一脸无奈，跟着聂小武一同站起来：“正好我也打算去看看老连长，我和你一起去吧，你等我一会，我得给老连长带点好东西。”
“好东西？”
聂小武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大军，你可不能犯错误，老连长那有我呢，你放心，每个月给你的猪肉，肯定还是最多的。”
“小武，你瞎想什么呢？”
曹大军走过去，对着聂小武的脑袋，就敲了一下：“你这思想不健康啊，我不是要给老连长送礼，有你在我送什么礼啊。”
“那你要给老连长带什么好东西？”聂小武抓着不放。
“老虎肉。”
曹大军也不搭理聂小武，去了厨房，不多时拎着一大块肉走了出来。
这肉当然是曹大军刚从仓库空间拿出来的，足足有二十多斤，好大一块。
“看到了嘛，新鲜的老虎肉，这可是好东西啊。”
曹大军笑着在聂小武变迁晃了晃，让聂小武的眼珠子跟着转了转，老虎肉他也没吃过呢。
“哈哈，馋了吧。”
“确实，也不知道老虎肉什么味道？”
“你一会就知道了，咱去找老连长，一边吃肉，一边把事情跟他汇报一下。”
草大局能找出一个袋子，把老虎肉装了起来，然后穿好衣服，和聂小武一起出门，直奔肉联厂。
聂小武是骑着自行车来的，曹大军也骑着自行车，和他一起。
肉联厂在郊区，自行车真的是一顿好蹬，也一个多小时才抵达肉联厂。
有着聂小武带路，曹大军一路跟着来到齐鹏飞的办公室。
“咚咚咚。”聂小武敲门。
“进来。”
运气不错，齐鹏飞在办公室里面。
曹大军跟在聂小武的后面走进了齐鹏飞的办公室内。
齐鹏飞正写着什么东西，听见人走了进来，抬头看见聂小武和曹大军，表情一愣，随后笑了。
“小武，大军，你们两个怎么一起来了？”
“有点事和你汇报一下。”
聂小武说着就准备把黑市一晚上卖五头猪的事情说出来。
可曹大军觉得这个事情还是别再厂里说，毕竟万一黑市卖的猪，真的是截胡运往肉联厂的猪，那难保肉联厂里面没有内线，这要是隔墙有耳，岂不是打草惊蛇。
“老连长，我今天可是带了好东西来看你，你可得请我喝酒。”
曹大军一开口，就把聂小武想要说的话给打断了。
齐鹏飞是个聪明人，一看这种情况，立刻知道曹大军是故意打断的，所以他接着曹大军的话往下说
“这我得好好看看，你究竟带来了什么东西，值不值我请你的一顿酒。”
齐鹏飞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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