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瘟疫

清晨，一道明媚的阳光照进窗户，床上的独孤皮皮悠悠转醒。

她转头一看，身侧依旧是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

她伸了一个懒腰，感觉自己昨晚睡得可舒服了。

“来人啊……”

“陛下，奴才在。”一个样貌清秀的男侍走了进来。

“瑞郎呢？”

“回陛下的话，贵君卯时就去御花园练剑了，小喜子和小新子都跟着呢。”

好家伙，瑞郎对练剑是真爱啊，每天都起这么早练剑，果然还是太年轻气盛。

她这三个夫君，一个喜欢练琴，一个喜欢看书，一个喜欢练剑……爱好真是五花八门的。

他去练剑了也好，若是还像昨天那样一直被缠着，她可怎么上朝。

“你来给朕洗漱吧。”

“是。”

……

朝堂之上，群臣满脸肃穆，个个忧心不已。

“陛下，途州连城突发瘟疫，发现之时已有一些连城百姓出了涂州，不知去向何处，加之感染源还未确定，涂州的死亡人数急速上升，百姓们都已经恐慌不已，这可如何是好啊……”刺史大人感慨地摇了摇头，对此等天灾人祸亦是无可奈何。

独孤皮皮闻言，皱眉生气道：“朕不是已经颁布了此等应对之法吗？发生这种事都必须先封城，万万不能再让感染源到处传播，怎会还有百姓出城？！”

刺史大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硬着头皮道：“陛下，连城的城主封城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封城太晚？

听到这句话，独孤皮皮的怒火直接冲击到了脑门，气的满脸通红。

她愤怒地一拍龙椅，怒斥：“连城的城主是酒囊饭袋吗？这点事都做不好！”

女皇突然发火，底下的人被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谁也不敢说话。

她看了一圈众人的神色，便知道他们也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

缓了缓怒气，她继续说道：

“传令下去，从现在起，天御朝所有的城门全部都实行封锁，在未配置出应对瘟疫的药方之前，谁也不能出城进城！若有违者，直接杀无赦！”

“还有，罢免连城城主之职，重新选举一位新城主，这件事就交给刺史大人你去做，选举好新城主之前，就劳刺史大人暂为代理。”

刺史大人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回道：“是，陛下。”

见她没有反驳，独孤皮皮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

刺史大人是这些臣子里面最贪生怕死的一个，她之所以将这件事交给刺史大人，正是看中他的贪生怕死。

把他派去连城，他为了活命，定能竭尽全力地应对。

……

独孤皮皮用膳的时候，都在想连城一事，没吃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一想到连城的百姓，她根本就没有胃口。

就在这时，秦温突然求见。

她双眼一亮，连忙让宫人放他进来。

秦温看了那么多的书，说不定能帮上一点忙。

她紧紧地盯着门口，一身白衣胜雪的秦温逆着光，款款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个食盒。

“温郎，找朕有何事？”

“臣听闻陛下今日食欲不佳，午膳都没有吃几口，因此特地让手下去民间买了一些美食，陛下可要赏光一二？”

坐在龙椅上的独孤皮皮愣了愣，原来温郎是来送关怀的啊……

“吃食先不着急，朕有事想问问你，你可否为朕解答一二？”

秦温温和地笑了笑，将食盒放到了一旁的桌上，走向独孤皮皮，一边为她捏肩捶背，一边说道：“有何不可，陛下直说便是，臣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是这样的……”

她直接一口气把涂州连城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详细的细节都描述了一番。

说完以后，她期待地看着他：“怎么样？此事，温郎有何见解？”

听完以后，秦温脸上笑容顿住了，惶恐道：“这……自古男子不可妄议朝政之事，臣不敢妄自菲薄地提出见解。”

独孤皮皮一把握住了她肩上的手，宽慰道：“无妨，你读了那么多书，就说说你的看法吧，朕不会怪罪于你。”。

秦温低眸沉思了一会儿，决定将自己的看法说出来。

“陛下，臣认为，封城是对的，既然感染源还未确定，那每个城选一位传信之人，互相之间用信鸽的方式交流，避免直接接触，有特殊情况也好禀报。

臣在一本书中看到，传染的方式有很多，比如空气、肢体接触、水、食物等等，当务之急是确定传染的方式和感染的源头，书中有写，可以通过对比的方式来确定这些……”

秦温滔滔不绝地说了十几分钟，独孤皮皮听得连连点头。

听完以后，她忍不住给他鼓掌道：“朕怎么没想到这些，温郎你也太厉害了吧！”

她的温郎竟然这么机智，读书果然是有用！

秦温的嘴角扬起一抹淡笑，“能为陛下分忧，臣也很开心。”能帮到陛下的忙，他应当暂时是不会被陛下冷落了吧？

困难终于有了新的解决方案，独孤皮皮皱了一上午的眉头也算是松开了。

她不禁觉得，温郎这种人才在她的后宫当个闲人真是太屈才了。

她直勾勾看着他，问出了一句话：“温郎，你想不想做朕的幕后国师？”

秦温脸色一怔，被吓得连忙跪倒在地，“自古以来都是女子把持朝政，从来没有男子做国师的先例，臣不敢想！”

独孤皮皮将他扶了起来，拿起他肩上的一撮头发，低下头闻了闻。

然后定定地看着他，“朕只问你想不想，没问你敢不敢，你若是想，朕是一国之君，为你开这个先例又能怎样呢？”

“况且，你是幕后国师，没人知道你是男是女，就算被发现了，朕也根本不怕那些人的非议。”

“你只需要回答我，你想，还是不想？”

看着眼前笑得恣意妄为的女皇，秦温觉得，她此刻的一举一动莫名地蛊惑着他，他的心脏跳得异常猛烈。

他回忆起自己和女皇之间的点点滴滴。

初见女皇之时，她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他，选中了没人要的他，为他开放藏书阁，送他那么多奇珍异书，现在还要为他开先例。

疯了，女皇真是疯了，若是被他人知道，定要骂他是祸国殃民的妖君，红颜祸水。

他也疯了，他不仅仅对这件事无比的心动，他还对眼前之人可耻的心动了。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疯好了……

他一把握住了女皇的手，和她那双蛊惑人心的狐狸眼定定对望着。

“臣想。”

他想为她分忧，也想和她朝夕相处，还想她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的心底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期待，以及对眼前之人不该产生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