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陨、遗光、传承

“宙斯，众神的本源已经燃烧过半，神国结界也濒临破碎，祂们七个都是濒临突破的半步创世，诛杀祂们已经没有可能性。”

“奥丁，打到这个地步了，既然不能退了，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不能杀那就打残祂们，奥林匹斯和阿斯加德得先走一步了，后面看你们的了，废了祂们登临创世的希望。”

“哼，高天原众神岂会落后半步，请至暗赴死！”

“阿玛纳诸神，让日轮的光辉，闪烁世间！”

“梵天的光辉，将粉碎黑暗！”

“大夏天庭，没有贪生怕死之辈，天庭所属全力诛杀克苏鲁神祗！耶和华阁下，请天国着手布置遗光，尽量保存人间的火种，吾等先走一步了。”

“愿光明怜悯世间，元始天尊阁下，请放心吧。天国所属，准备遗光界！”

奥林匹斯神王宙斯，赤裸上身，恐怖的雷芒环绕在身旁，手持雷矛，率领奥林匹斯诸神冲入黑雾；阿斯加德神王奥丁，头戴鹰盔，身披金甲，手持血红长枪，胯坐八足神马，率领北欧阿斯加德诸神向黑暗冲锋；高天原天照大御神、月读命、须佐之男，汹涌的海潮上日月同天，领着同伴紧随阿斯加德众神冲进了黑雾；赤红色日轮开道，埃及九柱神走入黑暗；三尊身披道袍的身影，周身宝光大作，击出无边混沌气，带着大夏神明杀进了异形所在的空域；甚至有没落神系的无名神明，燃烧本源及神躯，与黑雾内的克苏鲁神明亡命厮杀……

诸神，向黑雾前七道至暗身影及其身后的异端，发起了亡命的攻伐，恐怖的神力浪潮席卷天际，几座神国合力布下的结界出现了裂纹，神明交锋的力量浪潮冲向了凡尘。

神战余波坠落世界各地，脆弱的地表岂能禁受住神力的蹂躏，有较弱的神明被围猎陨落，有黑暗被诛杀的哀鸣。地震爆发、海啸过境、物质爆炸、通信通道瘫痪，只是神战外泄的余波，凡尘已经被搅得天翻地覆，人类的生命在天灾神祸冲击之下，脆弱无比，终焉降临，世界人口以恐怖的锐减。

“众神将逝，谁能在毁灭中握住新的权柄，背负希望。”

黑雾之外，一位身着朴素西方传教士服装的中年人，双手将散发着璀璨圣光的十字架放于胸前，面露悲悯之色，祂的身后是遍体鳞伤的六位六翼天使以及天使军团。祂们身上的圣光在爆燃，本源与神躯化作燃料，金色的光幕在天空缓缓展开。神战的余波冲击着扩展中的光幕，泛起阵阵涟漪，黑雾中战死神明的灵魂与躯体被光幕牵引。黑雾中的诸神见到光幕展开，神力的光焰燃烧得更为剧烈，亡命阻击着至暗的力量狂潮。

“众神将永远守望希望的火种，活下来，孩子们，这是天国能给你们的最后礼物，祂叫遗光。”

随着天主最后的话语落下，璀璨夺目的圣光，淹没了天主和其座下众天使的身影，被牵引的神躯也融入其中。

光明，第一次无视了时差，照亮世界各个角落，黑雾缭绕的天空之下，一层淡金色天幕逐渐凝实，将黑暗隔绝于高天。被黑雾笼罩的天际，不再有日与月的光辉，天幕遗留下最后的光明。

“毁了祂们登临的希望，将其封于深空，凡尘会有火种接过新生的权柄，吾等要为他们争取成长的时间。”

众神击出上百道绚丽的流光，穿过遗光界缓缓坠入凡尘。下一刻，诸神，极尽升华，燃烧殆尽的本源将战力提升到了绝巅，一往无前的冲向了黑暗。

“轰隆隆……”

天际随着最后一声轰鸣落下，归于平静。黑雾依旧缭绕在天际，遮蔽了光线，淡金色的天幕泛起褶皱，将其隔绝在外，百道流光朝着自己的轨迹缓缓落下，此番此景，形成一副唯美的画卷，悬挂高空，只叹无人观赏。

短短的半小时，世界支离破碎，满目疮痍，断壁残垣，生灵涂炭。

北站废墟，露天广场满是破碎的建筑残体，在黑雾和遗光的交织下，天空投射下的光线显得有些暗淡，如同黄昏。

“嘎嘎嘎……”

废墟最外围，两只纯黑色渡鸦诡异的出现在低空，盘旋在废墟之上低鸣着，一杆缭绕着黑雾的血红色长枪插在碎石之中，枪身上镌刻的卢恩神文泛着淡淡神光。

“哗啦……”

枪身周围的碎石一阵抖动，一双被划出细密伤口的手臂将一层碎石用力扒开，杨永燃从废墟中费劲的爬出，喘着粗气，脚下碎石突然滑动，他下意识的扶住了身边的长枪稳住身形。

“这，什么东西？长枪？？”

“嗡嗡嗡。”

被杨永燃握住的枪身开始颤动，发出低沉的嗡鸣，枪身上的卢恩神文泛起神光，一股神威自枪身轰然绽放，他被迫半跪在碎石废墟之上，一脸生无可恋，被扎得生疼。qaq

“吾乃北欧神王奥丁，司掌时间、预言、王权、智慧、治愈、魔法、诗歌、战争和死。传承者，接受吾的神力洗礼，继承吾的权柄和一缕本源，护佑人类，灭尽至暗。”

奥丁的自我介绍简单粗暴的结束，也没有其他的话留给杨永燃，一抹神光从枪身冲进了杨永燃的身体，紧接着蔓延全身。

“喂，我还没同意你就上了，你有问过我愿不愿意继承你衣钵吗？！奥丁！你踏马，啊啊啊啊啊啊……”

潮水般涌上的剧痛瞬间打断了杨永燃的吐槽，他感觉自己体内的一切都在被打碎重组，没人能理解他现在有多想失去意识晕过去，但一缕该死的神力维持着他大脑乃至灵魂的清醒。神明的继任者，面对洗礼，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死在洗礼之下，要么挺过去，成为幼神，一步登天。

“福金，你说他能撑过去吗，直接洗礼人身构造神躯，这是从未实行过的方式，这个人类真的能承载住吗？”

“雾尼，众神逝去，不入轮回，只有火种们承继起权柄，未来才有希望，这个不行那就换下一个，不然主人留下我们的意义何在？”

两只渡鸦已经落在杨永燃的不远处，一看着不断嘶吼的少年，平静的交流着。

杨永燃此时头痛欲裂，身体早就痛得失去了知觉，如果不是一缕神力坚定的护持着他的灵魂，今天高低得体验一把魂飞魄散。

奥丁身为北欧众神之王，其存在于漫长岁月的记忆储备不断灌输进他的脑海，卢恩神文、战斗经验、各神系的由来、以及漫长岁月中奥丁的见闻，在被他不断吸收。那是神明存在的过往，以往可望不可即的神话领域，现在的他，触手可及。

“呼呼呼，痛！真的痛死了，奥丁你可真行，先上车后补票。”

“噗通。”

杨永燃的身体恢复了部分知觉，松开长枪一下瘫坐在地，无意识坠下的身体一下坐碎了身下废墟，长枪和他一起回到了三分钟前才爬出来的废墟内。传承的疼痛夺走了他大脑对时间的感知，让他感觉这段时间格外的漫长，实际不到三分钟的时间，让他感觉像经历了数年的地狱酷刑，大脑中奥丁庞大的知识体系让他有些昏沉。

“这就是初步成型的神躯么，真是和人类一点沾不上边的强度。永恒之枪冈尼格尔，投出即必中的流星，奥丁这个老六的神枪，差点就寄了。”

“不当人了啊，融入神明最纯粹的一缕本源，获得直通神境的通行证。呵，真是有趣。天上淡金色的天幕，那个声音说祂叫遗光。”

完成奥丁传承的杨永燃瘫坐在废墟之中，看着淡金色的天幕洒下的光芒，身边神枪枪身中段的一段卢恩神文泛着神光。他摸了摸衣兜，拿出已经碎屏的手机，摆弄片刻后，低着头有些出神。

“福金，他承受住了传承，不，现在我们应该叫他主人了，我们不去迎接主人吗？”

雾尼对着身边的福金问道，它有些雀跃，奥丁后继有人，它想去迎接那个继承了奥丁一切的新主人。

“雾尼，看样子，他是神明们选中的奇迹呢。得到也意味着失去，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福金锐利的暗褐色眸子突然看向天空，赤金色光点在深邃的眼眸深处闪烁，它对身边的雾尼叹息一声，看了一眼废墟中的少年，眼底浮现浑浊的白，随后飞离原地。

“什么偏爱，什么残忍不残忍？你别搞谜语人那套，嗯？怎么可能！”

雾尼本想向福金问个明白，顺着福金的视线看去，天上的赤金光景让它惊诧，但也不多言，随后也跟着福金飞走。

废墟坑内沉思出神的杨永燃，余光发现周身暗淡的光线开始发生变化，像从黄昏缓慢的退回了正午。

“嗯？太阳出来了？不对，太阳被黑雾掩盖了，只有那层淡金光幕投下的暗淡光线，这光哪来的？！”惊觉异常的杨永燃猛地起身，提起身旁的冈尼格尔纵身跃出出废墟，抬头看向上空，刺眼的光芒冲击着他的双目，赤色和金色淹没了视线。

一赤一金两尊大日从赤金色的焰海中冲出，不停变换着前后身位，像是在争抢着落地的先后。

金色日轮中央突然爆散，一柄泛着玉色神光的无鞘长剑，带着恐怖的威势瞬息而至，擦着杨永燃刚举起一半的冈尼格尔，不偏不倚的插在杨永燃的右胸，恰好停留在他的体内。

被拔得头筹的赤色日轮，像是急了，剧烈颤动后，直接爆发式加速砸入了废墟，将杨永燃瞬间淹没在赤色焰海内。

双日坠落，焰光倾覆。

“吾，天照大神，赐汝太阳本源及天丛云剑。”

“吾，拉，赐汝太阳本源及日轮之瞳。”

“？？？”

“凸(艹皿艹)！！你们这些神明，都这么没礼貌是吧！”

杨永燃猛地拔出插在右胸中的天丛云剑，却没有一滴鲜血流出，金色的焰光在他胸腔内映射而出，他左手持剑，直接劈向了汹涌而来的赤色焰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