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吃的很饱，谢谢你。”回程的路上，邬祯然坐在副驾驶位上，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脸心满意足。
不知为什么，这回姜京朔没有再跟邬祯然计较能不能坐在副驾驶座这件事，或许是因为刚刚让人家姑娘买了单，又或者是知道即使自己说了也没有用，总之他保持了沉默。
“……”姜京朔，“谢我做什么，你买的单，应该是我谢谢你。”
邬祯然笑：“不要分得这么清嘛，我们现在也算熟人了呀。”
“……”
“怎么了？”邬祯然突然从座位上支棱起来，“我们难道不是熟人吗？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
“……”姜京朔，“是……吧？”
“怎么说的这么不确定，你能不能果断一点。”
“……”姜京朔有些张不开口。
“不是吧。”邬祯然拖长腔，“我还以为我们至少是朋友了呢。”
“……”
邬祯然叹一口气：“看来想做姜先生的朋友，还是得再努力努力呀。”
“……”
姜京朔抿着唇，始终没有说话。
车辆途经一栋大厦，邬祯然习惯地向右边看去，大厦的楼外安装了一幅巨型海报，海报上，女明星的面孔精致美丽。
邬祯然看了一会儿，突然感叹：“这里挂的本来不是她的。”
她说这句话时，车辆已经开出一段距离。闻言，姜京朔边问了一句“什么”，边朝后视镜上看了一眼。
“许曳萝的海报，她最近代言了一个奢牌，广告商给她在市中心最热闹的B3大厦那里挂了应援海报。”邬祯然表情淡淡，“但那里本来不是她的。”
姜京朔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古怪，于是问：“你不喜欢许曳萝？”
邬祯然看他一会儿，突然一笑，“许曳萝可是你妹妹，我怎么会不喜欢她。”
“……”姜京朔这才想起自己家还没有向外公布许曳萝是冒牌货这件事，说来奇怪，夏夏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迟迟没有对许曳萝下手，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保持着彼此的身份。
两个人一个开始纠结起自己妹妹吊诡的态度，另一个骤然沉默，总之一时之间，竟没有人在说话。
邬祯然目光紧紧地盯着后视镜，那海报实在大，即使车已经开出了这么远，依然可以看到一点影子。
那里本来不该是这个整容假货的，那里本来，悬挂的是另一个她非常讨厌，以至于恨不得日日诅咒的人。
那个人头顶光环，却如阴影般悬挂在邬祯然的头上，让她喘不过来气。
从大学开始，一直到毕业，她都无处不在，直到工作后，邬祯然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彻底的跟那人没了联系。可不知哪一天，那个人突然摇身一变，以比当年更耀眼夺目的姿态出现在大屏幕中，从此开启了属于她的时代，然后又以猝不及防的方式落幕，潇洒地跟大家挥挥手，另换赛道，开启了新的人生。
她的人生越是璀璨，越是衬托得邬祯然灰败不堪。
良久之后，邬祯然收回视线。
灰败不堪又怎样，她也可以过好自己的人生，反正绝不会比那个人差。
**
到了地方之后，车在离大门口不远的地方停下，邬祯然看着人来人往，笑嘻嘻地问姜京朔：“我们下次什么时候见？”
她问得理所应当，姜京朔愣了好久，“还要一起吃饭吗？”
“不了吧，下次我们去玩点别的。”邬祯然笑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可以去博物馆转一转。”
姜京朔：“……”
他心里有些抗拒：“我空闲时间想陪我妹妹。”
邬祯然：“啊，可是难道就不能抽出一点时间陪我吗？”
姜京朔：“……”
他抗拒，但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于是邬祯然从包中翻出一只钱包，又从钱包中掏出一块零钱，现在这社会多是用微信支付，姜京朔都不知道她怎么会有现金，还是数额这么小的现金。
邬祯然拿着零钱，对姜京朔道：“这样吧，我们来投硬币，如果是正面的话，你就要答应跟我一起出去玩。如果是反面的话，那这件事就作罢。我们把一切交给天意，可以吗？”
然而问完这句话后，邬祯然并没有等姜京朔回答，便直接抛出了硬币。
一眼硬币在空中旋转了几下，然后又落回邬祯然的手里，后者用手一把捂住，然后缓缓打开手掌。
——正面朝上。
邬祯然眼睛一亮：“看来我运气不错。”
“……”
“姜先生如果真的不想跟我一起出去玩的话，那算了。”邬祯然耸肩，“就当我没有说过。”
说完果断地解开安全带，潇洒地下了车，朝公司大门走去。
“……”姜京朔摇下车窗，“等等——！”
邬祯然转过头看他：“怎么了京朔？”
她突然就改变了称呼，姜京朔抿了下唇：“既然是天意……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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