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最深的秘密

只见方清婉浑身一颤之后，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那么此时的李长生呢。

他仿佛，来到了方清婉的内心，在这里，看到了她的记忆，已经埋藏在最深处的秘密。

他看到了，天寒雪的存在，看到了方清婉最初的身世。

这是一个大家族，族中，不计其数的人，都在这一天欢呼。

庆祝着方清婉的诞生。

可画风一转，再一眨眼，就来到了一片雷雨交加之天。

方家之内，血流成河，尸体堆积成山，血腥味与雨水味交织在了一起。

方家内部，一对男女彼此相望，在他们的手中，是一个不到一岁的孩子。

脸上还挂着稚嫩的微笑。

“善恶有报，天道轮回，曾经我们犯下的罪孽，今日也是时候偿还了。”

“但清婉你是无辜的，而你也将带着我们的期望，还有这个世界的期望走下去。”

“你会遇到正确的人，你也会在最后知道。”

“我们毕生都在追逐的一切。”

男子微笑着，一旁的妇人已经泣不成声，随后男子将年幼的方清婉放在了地上。

待到光芒闪烁，方清婉就已然消失不见，而他们两个，也在这一刻。

被无穷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他们在方清婉的体内留下了成百上千的药物，成就了她的采药之体。

李长生亲眼见证了这一切，以及后来，方清婉被药老发现，所收养的过程，直到最后，她来到了氓北之地面对了自己。

这一刻，李长生看向了自己的双手。

看到方清婉的内心的同，他也是在直面着自己。

这么多年，他做的都是正确的么？

如果他早就知道方清婉体内代表着的是什么，或许，他并不会那么做。

为什么？

因为天寒雪，是当世为数不多的神物，其不止拥有的时代的价值，更是因为天寒雪它代表着。

永生。

一个当今世上，所有人都在追逐，可是穷极一生，也没能摸到门路的大道。

他李长生，身为太极的传人，也听闻自己的上一任师祖提起过。

永生大道，乃是无穷大道，自古以来千万年，不知有多少人倒在了永生大道的门栏之前，只是因为他们缺失了一样东西。

神性。

据说，只有真正接触过天道，真正洞察过天际，真正有目睹过苍生陨落崛起之人，方才具备此等神性，而这样的人，会经历一个步骤。

神眼初现，天门大开。

简称。

开天门。

需要一个具备神性之人，搭配阴阳双生之物，最后通过天寒雪此等神物，可大开天门，从而真正接触那无穷极的大道。

永生！

这一刻，李长生似乎知道了什么，于此，一回眸，发现叶清玄的身影，出现在了身后。

方清婉的出现，与叶清玄的相识，都是有意义的。

那么，他李长生将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他已经知道了真相，看穿了一切，可以选择隐瞒，然后自主追寻永生大道，得到可以主宰整个世界的力量。

或者。

他将一切，告诉叶清玄，告诉方清婉，由他们来代替自己完成。

如果是年轻的他，或许他会选择前者，可是现在的他，已然迟暮，早已经看淡了生死轮回之间。

毕生之际，不过就是想凭借着自己的这双手，去复仇，去改变氓北。

如今已经几近完成，他也已经没有了遗憾。

未来，是属于这些年轻人的。

李长生笑了，最终他闭上了眼睛，挥动了太极的纯阳之力。

“天地无极，大道共生。”

“邪魔趋近，天意永存！”

轰！

纯阳之力，瞬间挥动，下一秒，在无尽的黑暗之中，一只长着血盆大口的血色猛虎冲了出来。

但李长生只是微微出手，纯阳之力凝聚，化作一朵白莲绽放。

砰！

黑暗之中，被无尽的光芒填满，这巨大的猛虎，也在光明之下。

一点点消散。

回到现实。

所发生的一切，不过都是虚幻，叶清玄也只是在一旁，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国公。”

很快，浑身是血的秦昊，缓缓走了过来。

看到他的时候，叶清玄愣了一下，“受伤了？”

秦昊摇摇头，转而拿出腰间悬挂的头颅，扔在了地面。

“拜月教的教主，已经成为了一个血奴，他的出现，也并非偶然，相反是青草社他们故意让我们发现。”

“故意？”

秦昊拿出了一份笔记，递给了叶清玄，看着上面的内容，叶清玄的情绪，也在不断波动。

是这位教主，还未转变血奴之前的记载。

日记的最后一页，就是在三天之前，也就是说三天前，也就是王天他们准备入侵的时候。

青草社就已经打算将他们抛弃。

“已经第几天了……不记得了……马上就要饿死了吧……”

这是第一页。

这个教主，在之前，也不过就是大夏之内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罢了，但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

妻离子散，颠簸流离。

人生尽是悲痛。

青草社似乎就喜欢这样的人。

“本打算在今天了结自己的性命，可突然出现的他，仿佛神明一般，不止给了我食物、清水、住处、还给我了一大笔资金，虽然唯一的条件，是让我听命于他，可那又如何呢？”

“这个地方的人，都是在为了自己而战，何曾管过我们这等草芥？”

“突然，又想活了下去。”

往后，就是他建立拜月教，或者说是被洗脑的过程。

他渐渐迷失在了巨大利益带来的便利之下，可仔细想想，若是叶清玄在这种情况，或许也会作出和他一样的选择。

直到最后一页。

“这么多年了，已经不只过去了多久，在这期间，我做过许许多多的错事，可是我都无怨无悔。”

“明天，大人就告诉我，一切都可以解脱，一切的成果，也都可以兑现。”

“我真的狠荣幸。”

日记到此结束，之后，就是秦昊发现了已经沦为血奴的他们。

那么这些日记代表了什么？

“国公，造就了这一切的人，会不会是我们自己呢？”

秦昊在这一刻问道。

叶清玄却摇了摇头。

“我们没错，也没有人有错，只是为了各自的选择而战罢了。”

“我们，也只是想维护我们，以及所以人的权益，可青草社，利用这一点，将错误的思想，灌输在了这等走投无路的人。”

“这就是战争的代价。”

叶清玄将日记撕碎，随后，秦昊又拿出了一个芯片，递给了叶清玄。

“这芯片……”

“国公，他们已经领先了我们的太多，如今的他们，怕是已经将这些芯片，早就应用到了内部之中。”

叶清玄微微皱眉。

难道说，他们一直用的科技，所带来的成果。

都是青草社早就已经用过的东西了么？

那么既然如此，他们应该无比强大，可是为何一直隐忍不出。

就在叶清玄疑惑的时候，那边的方清婉突然起身，喷出了一大口鲜血，而李长生也在这时睁开了眼睛。

“怎么样。”

叶清玄问道，李长生也随之点点头。

“没事了，往后，她不会再遭到任何痛苦。”

“同时，我也发现了一些隐藏在最深处的秘密。”

最深处的秘密。

李长生将自己看到的，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告诉了叶清玄，当叶清玄知道了这一切之后，也未免惊诧。

永生大道。

他想，却从未敢付诸实际的道路。

因为实在是太过于缥缈。

可是李长生，是太极传人，对于永生这种缥缈之道，也会有所了解。

说不定。

就是真的呢？

“为什么，你要告诉我，你只要自己隐瞒，说不定可以等到这一天，将其占为己有呢？”

李长生却是摇摇头。

“因为我觉得，你说的没错。”

“太极为纯阳之功，先祖的遗志，也是让我救济天下苍生，将太极延续下去。”

“可是我，竟然沦落成了欲望与复仇的奴隶，直到现在，方才敢直面自己的错误。”

“但，还是太晚了，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这一刻，叶清玄愣了一下，因为他感觉到，李长生的生命，已经如同即将熄灭的烛火。

为什么？

他看了一眼一旁的方清婉，发现此时的她，也已经睁开了眼睛。

虽然，气息还未平稳，虽然依旧迷离，但是她的双眼。

却如太阳一般闪亮。

李长生，竟然将自己的纯阳之气。

留给了方清婉。

这对于她来说，是至高无上的礼物，可是对于他自己来说，是熄灭自己生命的最后一阵风。

“她叫我一声师傅，本来应该继承我的太极大道。”

“但我却迷失了，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可是你，让我在生死之中，找到了遗矢的记忆。”

“我欠她的，也是我欠诸位先祖的一切。”

李长生笑了，充斥着释然。

叶清玄没有开口，因为他也没有资格批判李长生的选择，不过方清婉如今已经无事，同时，在芯片还有太极之气的加持之下。

她或许，可以达到一个新的境界，一个所有人都无法企及的境界。

那叶清玄，也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