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帝中毒有多深，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就算现在查出来，也无济于事了。
“萧王无诏回京，不臣之心昭著，请皇上明鉴！”
“请皇上明鉴！”
“一派胡言！”
众臣对着乾宁宫的大门高喊，却没有注意到身后款款而来的楚太后。
听到这一声呵斥，他们连忙转身，跪下行礼。
皇后碍于场面，也装模作样的，弯了弯腰。
“太后万安！”
“母后，这更深露重的，您年纪大了，仔细受寒。”
楚太后瞪了她一眼，“哼！哀家随先帝征战沙场时，皇后还没出生呢！如今哀家是老了，可哀家还没有死呢！皇后，你就这么着急吗？”
这话十分严重了，听得跪在地上的众臣心肝一颤。
哆嗦着把脑袋埋得更低了。
皇后假模假式的跪了下来，“太后训诫，臣妾惶恐。臣妾只是担心皇上龙体，就是想看一眼，确认一番，倘若皇上无恙，也叫众臣安心啊……”
宋皇后也是第一次见到楚太后的这个盛气凌人的模样，她不是正德帝生母。平时为了避嫌，几乎是闭宫不出的，对于她这个儿媳，也向来和颜悦色。没想到，竟还有这气吞山河的一面。
这皇宫里的女人，一句话里藏着千百个意思，她不耐烦去琢磨。
不过作为上一代宫斗的王者，楚太后也是有着自己的高见的。
“若是今日不能面圣，你们是不是还打算逼宫啊？”
众臣不胜惶恐，“臣等不敢！”
楚太后瞟了一眼方才拔了剑的武官，“瞧瞧，殿前司，宣武将军都来了，兵器都亮出来了，”楚太后陡然提高声音，“还说你们不敢！”
“哀家今日不来，你们就要剑指乾宁宫，血溅勤政殿了！”
“不仅如此，还要给萧王扣上一个谋逆的罪名！你们真是向天借了胆！”
楚太后年轻时，也是叱咤一方的女将，如今虽然年迈，可气势犹在。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喊出来，任谁都得抖上三抖。
众臣五体投地，跪伏在冰凉的青石板上，大气不敢出。
此时，太子慕厉，齐王慕晨，宁王慕桓，都赶了过来，见到这场景，只能低着头站在一旁。
皇上停朝半月之余，大家伙心里都打着小九九，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几位皇子肯定是不希望正德帝这个时候有个好歹的。
但也因为他们身份敏感，不敢过多打探，否则就有窥视皇位之嫌。
就连野心写在脸上的齐王，在这件事情上，也得夹着尾巴。
“我们只是想确认圣躬安好，别无他意，请太后成全！”
此时，众臣之中，又响起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楚太后眯着眼睛看过去，那是左都御史常怀安，国丈宋凛天的得意门生。
“常爱卿言下之意，哀家若不让诸位面圣，就是别有用心了？”
常怀安面怀恭敬，语气却不容拒绝，“臣等只是想确认圣躬安好，别无他意！”
楚太后的眸光陡然变冷，语气也越发铿锵有力，“好啊，那便，从哀家的尸体上踏过去！”
只见她站在乾宁宫宫门的台阶之上，双臂展开，目光灼灼地看向脚下的众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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