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气味可能是锦上添花

车子停在弱水巷后，纪今歌没有着急回家。她摸了摸耳朵，感受到上面滚烫的温度。

“时间还早，我们去超市买点东西吧。”

陆爻垂眸，一双好看的眼睛盯着她看，唇角勾着小小的弧度。

“要买什么？”

“就……”纪今歌不太好意思开口：“一些日用品，一会儿不是要看电影嘛，正好买点小零食。”

陆爻唇边的笑意不减，“好。”

弱水巷附近就有一家大型超市。

这个点儿，超市里没多少人，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客人逛着。

两人逛了零食区，将小推车塞了满满当当。

扫完最后一件商品，纪今歌拿起货架上的小盒，快速扫了码，丢进了购物袋里。

她动作虽然快，但陆爻还是看见了小盒上面的几个字。

“嗯？”

纪今歌脸蛋涨得通红，“万一、万一用得着呢。”

陆爻脸色也有些不自然，“嗯。”

回到家时，屋内漆黑一片，唯有外面的月光清清冷冷地照了进来。

黎盈盈上午收拾完东西后就搬走了，她东西不多，便拒绝了纪今歌相送的提议。

纪今歌不放心她一个女孩子，刚想张开口，就被陆爻示意着往窗外看。

她不解地看过去——

黎盈盈那学弟男友已经租了一辆车了，这会儿就在门口等她。

纪今歌唇角微牵。

既然如此，她也就没再勉强，只要了她租房的地址。

客厅里的电视机早早地就被纪今歌换了，是巨大的电视幕布。

这样一个冬日夜晚，两人坐在柔软的地毯上看着电影。

氛围感满满，温馨浪漫。

纪今歌将买来的零食一一摆在了桌子上。

虽然下班时说看昨晚上的那部电影，但到了真正挑选电影时，陆爻却选了一部文艺爱情片。

影片拍的很唯美，将男女主角之间的悸动描绘得缠绵。

纪今歌看着，心头泛起了甜意。

刚进行动队时，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和陆爻在一起。

毕竟他那时候似乎很‘讨厌’自己身上气味。

想到这里，纪今歌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

陆爻听见声音，目光不加掩饰地落到了她的身上。

“想到——”纪今歌抬眸，对上他的眼睛。

屋内光线朦胧，他眼底的黑看不见，但情愫绵绵，“我刚进行动队时，你不太喜欢我来着。”

陆爻不可知否地皱眉。

纪今歌又笑，揶揄道：“我记得有一回，你还让我第二天上班时多喷点香水。”

陆爻听后，脸色骤然一滞，他张了张嘴，忙解释道：“我那时——”

“那时怎么了？”

纪今歌没有生气，只是偏头看他。

在电视暮光里，他清隽漂亮的脸也多了几分温柔。

“我一方面想摆脱气息的影响，另一方面又忍不住想要靠近。”

她身上的味道对他来说是致命的吸引力。

“但我若是因为你的气息去追求你、对你好。”陆爻说：“心下便回反思自己究竟喜欢的是你的人，还是你的味道。”

纪今歌眨眨眼。

她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的话，他竟然这么努力地解释给她听了。

当初从尹星阑口中得知自己身上的是猫薄荷味后，她也曾怀疑过陆爻喜欢的就是味道还是她这个人。

但现在，她好似和自己和解——

不管是味道还是人，那不都是她自己吗？

感情就是这样，心思多虑，患得患失。

“你很排斥这样的信息素吸引吗？”

纪今歌轻声问道。

陆爻稍顿，竟然点头嗯了声，“我之前便和你说过，我父母在一百多年前便分开了。”

纪今歌心里咯噔一跳。

陆爻从来都没有给她说过父亲的事。

她一直以为是他们的父子关系不深——毕竟猫科动物一贯如此，孩子都是母亲在带，父亲只是提供一颗精/子而已。

“几百年前，我父母也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在整个妖界，他们是被谈论的神仙眷侣。”陆爻似是陷入了回忆里，“后来，我的父亲遇见了一个有着猫薄荷味道的人类。想必你已经听过了陆吾一族的传说——前世爱而不得的情侣，今生会带有特殊的味道，这是他们重逢的证明，也是他们再次相爱的牵引。我父亲对她一见钟情，爱到几乎疯狂。我母亲闹过、发疯过、甚至以死相逼，都换不回父亲的心，最后她妥协了，与父亲好聚好散，结束了几百年的感情。”

纪今歌心口瞬间堵得慌。

她从来都不知道戎锦那样洒脱漂亮的姐姐，会有这般的遭遇。

可命运的事谁又能说得一定呢。

“那、现在那个人类女孩儿呢？”她低声问道，“她、怎么样了？”

人类不过一百年的生命。

陆爻：“我父亲为了和她长相厮守，把他的妖丹一分为二，渡给了她。”

纪今歌眼睛微微瞪大，“陆队。”

陆爻笑了笑，倾身过来抱住了她，“叫我阿爻吧，我喜欢这个称呼。”

阿爻这个称呼，是他幼年时的。

如今没人再这么叫他，就连戎锦也只是喊他一声陆爻。

“阿爻。”

纪今歌闷闷地喊了声。

“嗯。”

陆爻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鼻音很重地应道，“我喜欢你这么叫我。”

“那我就叫几遍。”

“好。”

“阿爻。”

“嗯。”

“阿爻。”

“嗯。”

“……”

也不知喊了多少声，纪今歌才不知疲倦地停下来，她咬了下唇，“所以，你便是因为这件事，对我很排斥吗？”

陆爻没应，淡淡道：“我不想因为气味而去爱一个人。”

他一直很抗拒这种莫名的感情。

“这么些年我从未去喜欢一个人、或者却接近一个人。”他怕将来发生父亲那种移情别恋的事，他宁可这漫长的一生无人陪伴、无人喜爱，“我喜欢你并非是因为你的气味，而是这一年下来的点点滴滴。”

气味可能是锦上添花，但并不是全部。

他声音温绻，“你很好。”

纪今扑哧一笑，“好在哪里？”

“说不上来。”陆爻开口：“但就是很好。”

纪今歌低声回他，“你也很好。”

她也说不上来，陆爻好在哪里，但每一分、每一寸，都是她喜欢的。

彼时，电影也进入了高潮部分，男女主角表明了心意，在落日海边尽情拥吻。

电影的背景打了下来，金灿灿的落霞照在了两人身上，镀上一层朦胧暖意。

陆爻放开了纪今歌，垂眸看她。

两人呼吸交融，暧昧氛围流转。

陆爻抚了抚纪今歌的脸蛋，声音低沉沙哑，“等我们订婚后，就同居，好不好？”

纪今歌不解地嗯了声，“我们现在不就是同居吗？”

陆爻笑，“那不一样。”

纪今歌茫然，“有什么不一样的？”

他俩不但同居、还同床共枕呢。

陆爻靠过来，低头在她唇边落下一吻，“订婚后便是有理有据地在一起。”

随即，他又补了一句，“我们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