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雁用鸡蛋滚了脸。望着铜镜里的自己，脸上的掌印仍是清晰可见，仿佛时时刻刻在提醒她今日发生的一切。
她眨眨眼，微微一歪头就瞧见鬓角出竟然多了一根华发。
“百薇，本宫才不过二十几岁，就已经有了白头发了。好像老了十几岁一样，你替本宫拔了吧。”
百薇无声向前，轻轻的将宋寒雁鬓角的白发给拔了。
“奴婢也有白头发呢，可奴婢年龄也不大啊。娘娘正是花信之年，以后还有大把的好时光等着娘娘呢。”
宋寒雁笑笑，看自己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是在是碍眼。她往脸上略敷了些脂粉，需要准备化眉，忽然瞥到帷幔后面站着一道明黄的身影。
“皇上？”她惊喜的叫出身，转身眼眶盈热的与仲怀仁四目相对。
“皇上怎么过来了？臣妾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听到。”她以为皇上是不会来的，没想到……其实皇上心里或多或少的还是有一点关心她的吧。
“是朕没让他们通传。”
仲怀仁走过去。他听说了她被裴秋水打了巴掌的事，怕她心里不好受，特意过来看看。
“朕很少见你如此艳丽的模样，今儿倒是叫人眼前一亮。你坐，朕亲自给你化眉。”
宋寒雁被仲怀仁按住双肩坐下。她抬头看着仲怀仁近在咫尺的眉眼，神情是那么的温柔缱绻。仿佛回到了才进宫那会儿，皇上也曾如此刻一般执镜画眉。
“此情此情，倒让朕想起你才进王府那会儿。那时你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总是缠着朕陪你打马球。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愈发的做事稳重了。”
宋寒雁忍不住垂泪，“没想到皇上还记得这么清楚。那年种种恍如昨日，臣妾却不敢在想了。”
若是有可能，她宁愿不要嫁给皇上。哪怕许配给贩夫走卒，也比现在快乐的多。
“哎，怎么哭了。”仲怀仁将手里的东西搁在梳妆台上，抬手擦去宋寒雁脸颊上的泪珠。
“今儿的事，朕都听说了。确实是裴充容做的不对，朕已经狠狠批评了她。可你也要知道，她从小娇生惯养的，脾气大了些，还望你多担待她一点。毕竟她背后是裴家，朕就是碍于皇后的面子，也不好多说什么。”
宋寒雁苦笑，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皇上不过是怕她闹，所以给她一颗甜枣吃罢了。
“臣妾明白。其实说起来，今儿臣妾也有错。是臣妾说话太大意了，本没有恶意。没想到裴充容听了反而多想了，都是臣妾的不是。”
“你能这么想，朕心甚微。”仲怀仁点点头，捏着她的手背。
“时辰不早了，早点歇息吧。”
一番云雨之后，仲怀仁沉沉的睡去。宋寒雁尽管眼睛酸涩不已，却怎么也睡不着，只能呆呆的望着床幔发呆。
她索性坐起身，看到窗外一片明亮，隐隐约约还能听到裴秋水的哭喊声，“皇上，臣妾好害怕啊，皇上。”
宋寒雁知道裴秋水这是故意的，她不愿看皇上歇在她这里，所以才想法设法的勾着皇上过去。
仲怀仁也被惊醒了，“赵进忠，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吵吵嚷嚷的？”
赵进忠在外面回话，“回皇上，裴充容梦魇了，嚷嚷着要见皇上呢。”
仲怀仁看了宋寒雁一眼，宋寒雁也正好望过去，“皇上还是去看看吧。梦魇可大可小，裴充容胆子又小，想来是实在害怕极了才敢如此叨扰皇上。”
“好，朕去看看，在回来陪你。”仲怀仁套上鞋，起身穿衣。
宋寒雁出神的盯着仲怀仁的背影，看他大步往门边走去，忽然开口说道。
“皇上真的还会回来吗？”
仲怀仁开门的动作一顿，沉声回道：“朕会回来的，你先睡！”
裴秋水抱着被子瑟缩着躲在角落里，满脸的泪痕，口中喃喃自语。
仲怀仁坐在床边，轻声道：“秋水，是朕。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已经没事了，朕在呢。”
裴秋水空洞的眼睛里慢慢有了亮光，“皇上！”
她哭着扑进仲怀仁的怀里，被子滑落，露出光滑的后背。她浑身赤条条的，竟然什么也没有穿。
仲怀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她这点小心思也太明白了。
“好了，别哭了。”他拿被子遮住她美丽的酮体。
“朕已经让人去请了太医，好好给你瞧瞧。老这么梦魇也不是一回事啊，长此以往下去怕是人也没了精神。”
裴秋水身子一僵，“臣妾不要。皇上是真龙天子，有皇上的阳刚之气镇着，臣妾就不怕了。那些糟老头子们一身的臭味，臣妾闻着难受。”
“朕看你是怕露馅吧。”仲怀仁闷笑，倒觉得她有些娇憨可爱。
“你呀，总是这么任性。你可听说过‘狼来了’的故事，你就不怕朕以后不来了？”
裴秋水还以为仲怀仁会生气，抬头看他只是假装生气而已，也不害怕了，转而十分大胆的亲吻着他的脸颊脖颈。
“那皇上要走么？”
仲怀仁眸光转深，“你想让朕走吗？”
“哼，臣妾当然不愿意。皇上明明知道，还要听臣妾亲口说。”
裴秋水娇媚一笑，拽着仲怀仁的衣襟往后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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