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暂时先瞒着贵妃，朕会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她的。若是谁要是胡说八道，说什么不该说的传到了贵妃的耳朵里，不用跟朕说直接杖毙。”
仲怀仁愧对程杌秋。要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三番四次没了孩子，经历两次丧子之痛。只盼着她能好好休养好身体，别留下什么病根。
“皇后，近来宫中总是不太平。皇后身为后宫之主，应该谨言慎行，以身作则。有些事情朕不是不知道，只是怕伤了你我之间的夫妻情分，不想追究罢了。”
裴君瑶抬头，静静的望着仲怀仁。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是怀疑容小小下毒的事是她在背后指使，还是指的是其他。
“臣妾知道了。今儿的事确实是臣妾的错，虽然如今贵妃也帮着臣妾协理六宫，可毕竟经验少。臣妾也一时偷懒，没有让人仔细检查，这才让人有了可乘之机。等贵妃身子稍微好点之后，嫔妾会去华清宫跟贵妃赔罪的。”
“这跟皇后你有什么关系。人要想做坏事，无论如何防范也防不住的。贵妃虽然性子刁钻，但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她是不会迁怒与你的。”
仲怀仁想了想。贵妃确实是不适合协理六宫，她爱吃醋又喜欢耍小性子，难免让众妃嫔心中不满。
他原先就有想撤掉贵妃协理六宫之权的想法。现在正好借着她小产伤身需要休养为由，将其给撤了。
不过也不能让皇后自己一个人独揽后宫，两人互相制衡才是长久之道，可贵妃显然不是最合适的人选。
仲怀仁想了想，道：“不过皇后有一点倒是提醒了朕。贵妃生性浮躁，加上她现在又需要休养，不太适合帮着皇后你协理六宫。但是朕又舍不得让皇后你太过劳累，朕瞧着淑妃生性温顺，又聪明好学，不如让她协助皇后。不知皇后觉得朕这个提议怎么样？”
裴君瑶能说什么？她敢说一个“不”字么，皇上这么说证明他已经心意已决，她说什么也不管用了。淑妃一旦被赋予协理六宫之权，就更难对付了。
“皇上真是跟臣妾心有灵犀，臣妾也觉得淑妃适合极为合适的人选。有淑妃在一旁协助臣妾，臣妾也能偷偷懒了。只是淑妃终究没有协理过六宫，不如先让臣妾教一教淑妃。她那么聪明，臣妾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把臣妾给比下去的。”
仲怀仁没什么意见。他不想在待着这间屋子里，一想起容小小曾经和那个野男人曾在这间屋子里翻云覆雨，他就恶心的不行。
他命人将大殿封死，以后不许在住人了。
白云昭回到住处，她搓着双手站在炭盆旁边烤手，“这晚上可真冷，手脚都快给冻掉了。顾姐姐快来烤烤过，手上若是生了冻疮可就麻烦了。”
顾清婉也走过来一起烤手，她后怕不已道：“怪不得嫔妾今儿在莲花台闻着那熏炉里的香料跟平时不太一样，没想到真的有猫腻。幸好嫔妾离开的早，不然今儿这血腥的场景怕是要吓到公主了。”
“是啊。皇上一下子没了两个亲骨肉，心里一定不好受。好好的太后寿辰就这么被毁了，那些大臣心里还不知道怎么笑话我们呢。”
白云昭低声念了好几句“阿弥陀度”，她对顾清婉微微一笑。
“我自从怀了这孩子后，才明白做母亲的真正心情。贵妃娘娘和宋才人的遭遇，让我心有余悸。暗箭难防，我和姐姐都要加倍小心才是。”
顾清婉点点头，“是啊。这女人狠起来，可比男人厉害多了。尤其是这深宫里的女人，每个人手里都或多或少的攥着几条无辜的认命。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不害人，就有人自个儿寻着来害咱们。”
白云昭沉默了一会儿，想起什么冲春桃吩咐道：“你将那些上好的山参滋补气血的药材给找出来，给贵妃娘娘和宋才人送去。在让小厨房煨着点滋阴润肺的汤，待会儿皇上过来了也正好喝。”
“娘娘可真是体贴，怪不得皇上总喜欢往娘娘这里跑呢，别人请都请不去。”顾清婉眉眼一弯。
“我还为此苦恼呢，姐姐还总是喜欢笑话我。”白云昭转身坐在榻上，从果盘里捡了个绿皮橘子慢慢剥着。
“我这肚子渐渐大了，又不方便侍寝。皇上总来我这儿……”她欲言又止，面儿上有些羞臊。
顾清婉也是过来人，哪能不明白白云昭的顾虑。男人总是一天到晚的想着那点事，不依就跟要他命似的，
“其实娘胎像若是稳固，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用些别的办法，也不是只有这一条路。嫔妾这话虽然不太好听，可理儿确实实实在在的。后宫女人的恩宠都在帝王的床榻之间，要是能在这事上拿住皇上，后半辈子也就无忧了。”
顾清婉附在白云昭耳边嘀嘀咕咕了好一会儿，白云昭越听眼睛瞪的越大，脸颊连带着耳朵一片诱人的绯红。
顾清婉却没什么不自在的，“娘娘不用不好意思，这招保准管用还不会伤及腹中胎儿。”
白云昭依旧脸红，“姐姐怎么什么都知道？既然知道的这么清楚，为何不用再皇上身上？”
“嫔妾也是听宫里的老人提起的。他们娘娘也知道，整日里出了干活，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说些荤段子。”
顾清婉被仲怀仁伤透了心，那点年少的情谊也早点在这么多年的冷落里消耗殆尽了。她不知道该跟皇上说什么，每每同皇上共处一室都让她觉得喘不上气来。
“至于嫔妾……嫔妾只想陪着公主平安长大，能来陪娘娘说说话，其他的就别无所求了。”
虽然顾清婉没说实话，可白云昭也明白是为了什么。她对皇上的爱，早在一年又一年的孤独等待中消耗殆尽了。
林观棋从外面匆匆走进来，“娘娘，您让奴才拿的东西，奴才已经拿到了。”
说完他才看到顾清婉也在，赶到嘴边的话也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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