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有对比有伤害

大年初一的早上，比林初夏想象中要安静轻松。

沈晚稚身体不好没有出现，其余人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公公接了一个电话出门去，不知道找谁去玩了，沈老爷子叫沈知倦去书房下棋。

念笙说要去找朋友玩，林初夏应了一声，奶奶起身说跟她们一起去，顺便说说祭祖的事。

婆婆一听，没有自己的事乐得轻松，没有跟她们一起，说要去厨房那边准备午餐。

奶奶没有勉强，拉着林初夏的手往外走，念笙跑在最前面，像个小兔子似的，一路蹦蹦跳跳。

来到后园，阳光正好。

孩子们在走廊下边玩跳房子，她们坐在门口，一边看着孩子一边说起祭祖的事。

奶奶语调轻松地开口，“事情不难的，那些祭品都是半成品，淑敏都订好了，你到时候看着就行，要说祭祖那些流程，都是知倦的事，他不是第一次去，他知道该怎么做，不用你操心什么。”

淑敏附和，说起以前的事，“是啊，这些年日子好了，卖什么都有，我记得早些年祭品都要亲自做，炸各种东西，站在油锅旁边一整天，站得腰酸腿疼。”

“你去的时候，都算好的了，”奶奶陷入回忆中，“想我最开始结婚那几年，我婆婆还活着，那真是更不好过，大冬天刷那些装祭品的盘子，都要用凉水刷，婆婆在一旁看着，不许用热水。”

“那是，以前婆婆都爱折腾儿媳妇，叫立规矩，不折腾一遍不放心，生怕儿媳妇不老实……”

林初夏坐在一边，听两位长辈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恍然间好像回到了以前。

那时候过年必备的项目，就是听长辈们聚在一起，念叨以前那些事。

林初夏听得津津有味，心情逐渐放松。

看来这祭祖的事真不难，要不然两位老人说着说着，话题逐渐跑偏，都没嘱咐她有什么要注意的事。

眼看时间不早了，奶奶才收回话题，说了几句祭祖的事。

“抚城那边，跟你爷爷比较亲近的亲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奶奶直白地说，“剩下那些，都是宗族里的人，没有什么交情，你对他们客气一点就行，不用太亲近，应付应付就过去了。”

林初夏点头，道理她懂，沈老爷子才是光宗耀祖那个人，他年轻的时候，族中有长辈，讲究多，排场大，看重祭祖这件事。

现在沈老爷子的长辈都没了，活着的顶多跟他是平辈，小辈跟他又不熟，让沈知倦去挺合适。

经过一早上闲扯，林初夏对祭祖的事有了大概的了解，没有她想象中复杂，一时间压力小了很多，对回抚城的事，也没有那么抵触了。

午饭过后，陆陆续续有亲戚和属下来拜年。

沈家的亲戚不多，老爷子的亲戚都在抚城，婆婆那边不来往，姐夫那边不来往，来得最多的竟然是奶奶的娘家人。

林初夏在一旁感叹，不愧是锦城的老牌家族，后代混得很好，都是体面富足的人，这么多年关系维护得很不错。

除了奶奶这一门亲戚，其余来得都是爷爷的下属，或者好朋友的孩子。

那些人过来基本不带家属，简单打过招呼后，他们直奔楼上书房，林初夏送杯茶上去就行了，不用陪聊招呼客人，其余时间都在玩手机。

初一这一天过去，初二回林家，林初夏更轻松了。

她一回家就躺在沙发上，不用注意形象，什么都不用干，不怕有人说她。

林爸爸还把水果递到她手边，笑着说，“尝尝哈密瓜，我好朋友送来的，品质特别好，据说在日本能卖出天价。”

“天价，那我要尝尝，”林初夏抬手拿过一块塞到嘴里，细细品味后给出点评，“还是哈密瓜味，就是口感好一点，像是冰激凌。”

“那好不好吃？”林爸爸问。

“挺好吃。”林初夏点头。

“那你多吃点，”林爸爸把盘子塞到她怀里，开心地说，“我那还有两个，回头你带走。”

林初夏想说不用，但看到爸爸高兴的样子，她又把话咽回去了。

让带就带，老人家高兴，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林初夏抱着盘子继续吃哈密瓜，吃到一半，掉在了自己胸前，她低头看了一眼，思考是拿起来吃，还是找纸擦一擦。

还没思考出结果，旁边的沈知倦出手，替她收拾掉了。

“谢谢，”林初夏笑得甜蜜，自嘲地说，“感觉我一回来，脑子不够用了，像是智障一样。”

沈知倦笑笑没说话，他知道为什么，这不就是极致的放松，整个人都变得慢吞吞的。

在她心中，林家才是她真正的家吧。

这天在林家，他们同样待到下午五点才离开，而且大包小包带了不少东西。

正好他们要回沈宅收拾行李，为去抚城做准备，可以顺路将东西带回去。

将东西都放在冰箱，又收拾好行李，他们拎着行李箱在折腾回老宅。

念笙不跟他们一起回抚城，所以要将她送回老宅，同时方便他们隔天跟淑敏阿姨一起出发。

这样来回一折腾，累得林初夏浑身疼。

她揉着自己的后颈，在心中哀嚎，来了来了，果然疲惫才是新年假期的主旋律。

隔天一大早，他们在沈老爷子的嘱咐中，开车直奔机场，飞往抚城。

坐飞机只要一个半小时，而且是直达，省时省力，非常方便。

抚城那边早有人来接，林初夏一下子认出灵娇，好像是四姑奶奶的孙女？老爷子寿宴她来过，具体是谁，林初夏给忘了。

站在最前边的是三叔公的儿子，按辈分叫堂伯，上次寿宴他没到，三叔公是带着孙子去的。

林初夏对不上号，只能用微笑伪装自己，一律用新年好应付。

一行人上车，从抚城出发回到下一级县城的小镇上，那里才是沈老爷子真正的老家。

他们一路上都在听堂伯叽里呱啦说个不停，言语中对沈老爷子不回来很不满。

当然，他不敢直接说，只能拐着弯抱怨。

“老爷子不回来我理解，你爸爸怎么也不来呢？祭祖这么大的事，本家人少多难看。”

沈知倦忍无可忍，开口冷冷地说，“您这话什么意思，嫌我分量不够？”